“兮儿。”
苏采音看到了她面上一闪而过的煞气，不禁蹙眉，手掌温柔抚过，“这里是下界，如果不是必要，还是不要惹太多杀戮为好。”
“可是娘亲，她对你不敬！”兮儿有些不解。
“她没有做伤害到我的事，所以小惩即可。”苏采音放慢了步子，轻声劝导，“如果你察觉她动了杀意，或者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那时再动手不迟。”
“这样啊……”
兮儿似有所悟的点点头。
“以我们的身份，杀人动手这种事可以交给别人来做。因为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时间花费在这些人身上未免不值得。”
苏采音握了一下兮儿柔嫩的小手，“我们可以做的是辨识人心，找到可以信赖的人，使他们成为我们手中的利刃。”
在玉灵界时，苏采音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动过手了，因为动手的事根本用不到她做。
只要一个眼神，下面的人自会处理妥当。
说到这里，苏采音的眸中闪过了复杂的情绪。
说到辨识人心……她不就是犯了一个大错吗？身边有着凶狠的贪狼在伺机而动，她却毫不自知。
否则，她们又怎么会有如今的境遇？
“候你多时了。”
两人走到二楼，才到沈暮言的门口，门就被打开了，只穿着里衣的凤天面露微笑，目光从苏采音身上划过，在兮儿那里停留了一瞬。
“是吗？那就开始吧。”
苏采音轻笑一声，待看到屋内已经放好热水的浴桶后，笑意更深。
这家伙，怕是从她在楼下时就发现她了吧？
习惯成自然，凤天如今毫无扭捏感，微微挑眉，修长的手指放到腰间，外衫便掉落下来，露出他虽然清瘦但却结实的胸膛。
兮儿想到刚才楼下那个女人，不禁轻哼了一声，给了凤天一个眼刀，就在一旁坐下，专心的吃蜜饯了。
苏采音不紧不慢的往水中投放着药材，凤天轻眯着眼睛，像是在享受这种感觉一样，但是突然间——
“嘶——”
他打了个冷颤，倒抽一口冷气，“你手抖了？”
苏采音手中拿着的是一个小药瓶，里面装的是墨绿色的药液，所有药中就数它的味道最浓。以前时苏采音都是几滴几滴加的，但是这次她却是直接倒了半瓶！
此药对身体的刺激极大，最初时泡药浴的巨痛就是因它而起的，这一加大剂量，凤天就有些受不了了。
“唔，大概是吧。”
苏采音耸肩，在凤天瞪眼时又往浴桶中加了几滴——
“苏采音！你想毁约？”
凤天一下子站起身，伸出湿淋淋的手握住了苏采音的手腕，危险的逼近了她。
正在吃东西的兮儿一下子就瞪圆了眼睛，右手已经放到了腰间小鞭子上。
“怎么会呢？”苏采音拂开他的手，“加了它，你会好的更快不是？”
“呵。”凤天气笑了，“昨天是谁说的，如果没有意外，今天药浴完我就可以痊愈了？”
所以加不加这东西又有什么区别？她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