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刚开始的时候记得东西还挺多的，白芊带着秦望舒到了大三生练习的地方，手把手教她认识了各种宝石的特质和价值，有关这点秦望舒还是挺有发言权的，就比如桌子上一排排展示用的宝石，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好不好。
从小耳濡目染的，在最基础的宝石区分和材质说明上很超前，让白芊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真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白芊夸赞着，又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大三的书，“这个是有关雕刻的入门书，你可以回去先翻一下，然后就是熟悉操作工具和练习了。”
一切的娴熟都来自于不断的练习和累积。
这是离开时白芊说的话。
秦望舒抱着书回到家里仔细翻了翻，忽然觉得到了这一步挺难的，难到了设计上。
她不禁想起那次见到的青竹袖扣，似乎是玉质的。
“一切的娴熟都来自不断的练习和累积。”秦望舒鼓劲儿似的对自己说着，然后翻开手机去查京城的玉市场，并约了米小贝一起去。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六，俩人准时在市场门口碰面，米小贝穿着简单的连衣裙，看着秦望舒一脸疑惑，“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秦望舒挽着她的胳膊往里面走，“买点东西。”
走进市场里面，先是看到了街边的门面前摆着许多石头，或老或少的人站在旁边吆喝着，米小贝头一次来稀奇得很，就问秦望舒这是干嘛。
秦望舒解释道：“赌石。你看那些石头都是有规律的摆着，越往后的价格越高，开出来的玉卖价就高，不过这种都是要有运气在里头，有的石头开第一刀是惊喜，第二刀可就是惊吓了。”
米小贝点头表示自己懂了，“那你是想去买直接开好的？”
秦望舒点头，“对，风险低，但是价格也会高。”
米小贝用眼神赞许她，“嘿，你懂得还挺多的，提前做过攻略？”
秦望舒点头，她可是向白芊好好请教了一番，就怕自己到这地儿了被骗钱。当然让家里人安排更好，毕竟这方面有的是专业的人，不过嘛既然是礼物就要惊喜，她去找家里人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还是自己出来，攒个经验什么的。
不多时，俩人走进半成品区域，里头比外面干净不少，也安静不少。
大多都是躺在椅子上扇风睡觉的中年人，有的坐在摊子后面打游戏，抬头一看是俩小姑娘，又立马把头低下去了，“随便看随便瞧，有相中的叫我就好。”
秦望舒也不客气，站在摊子前仔细看着，米小贝不懂，也就跟着看，不一会瞧中了一串儿紫色的，她轻轻拉了拉秦望舒，“你看那个怎么样？”
米小贝指着，一串手镯的料子，十二个串在一起，明显的不单卖，下头还挂着一个小标签，53w。
秦望舒摇头，“糯化种，不值钱。”
这脆生生的声音，简单又豪气的话，让低头打游戏的老板把头抬起来了。刚就注意到这就是两个普通女学生，没想到现在仔细看看这俩人家庭背景不凡，尤其是刚开口说话的这女孩，长得漂亮，身上穿的也是名牌，手腕上那是……卡地亚？
来大客户了。
老板眼睛一亮，连游戏也不打了，直接站起来介绍，“妹妹眼神真好，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上一块糯化种带飘花的边角料，您这边儿是想要哪种，我仓库里头有不少存货可以翻出来看看。”
秦望舒看了他一眼，又扫到他手边几小块帝王绿翡翠，眼睛一亮，“老板，你手底下那个卖不卖？”
老板一低头，紧接着点头，“卖！”
他恭恭敬敬从下面抽出来一个盘子，把几块帝王绿放到盘子上递给秦望舒，她从包里掏出自己白色的小手电筒打着光观察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正冰种啊……”
米小贝听不懂，“所以这是值钱还是不值钱？”
秦望舒收好手电，思索了会儿后解释道：“一只中高档的百达翡丽。”
米小贝点点头，“懂了。但是你要买那种，买这个干什么？你们系有作业？”
秦望舒对着摊子上的玉石发愁，“不是，买来练习用。”
“哦~~”米小贝想起秦望舒说过要给裴晏知送生日礼物，这正是在挑做礼物的玉，“练习的话也不用买多贵的，你刚看上的那个绿色就挺不错，不然直接买了吧。”
秦望舒一脸忧愁，“太小了，不够用。”
米小贝：“老板，这种的你们还有吗？最好是整块的。”
壕无人性的对话把老板都高兴坏了，“有，这边跟我来，我带你们去看整块的那种。”
于是她俩又跟着老板到了外头的石头区，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家赌石的店，人挺多的，也挺热闹，好像正在开。
带路的老板也爱看热闹，踮着脚瞅了一眼，不大一会儿叹着气摇头离开，直接走进店里最里面，大声喊着，“老杨，在不在？”
不多时，里头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黑瘦黑瘦的，戴着个眼镜儿瞥了一眼门口的三人，“有事就说。”
“这位客人要整块儿的帝王绿，正冰种，你这儿有没有。”
杨老板有些意外的看了秦望舒一眼，心里头却在猜她是什么身份，“有，要多大？”
秦望舒思索着，有些不确定，顿了一会儿反问道：“你有多大的。”
杨老板走到收银台旁边的柜子前掀开帘子，露出里头三十公分高的鹅蛋型帝王绿，“这是最大的，正冰种，一口价七千万。”
秦望舒点点头，从包里摸出来银行卡递给杨老板，“行。能刷卡吧？”
黑卡金字，还有上头定制的云纹标记。
这小丫头是裴家的人。
杨老板呼出一口气，“能，还有什么要的吗？”
秦望舒环视了一圈店里展示的玉，有些遗憾找不到自己想要到，等待刷卡的时候慢悠悠的说着，“有红玉或羊脂玉请老板帮我留意一下，我要做东西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