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卫荣退下，暗九凑了过来。还有刚刚退后的甲木，也近前了几步，站到了一个最佳的防御位子上。
“主子，我知道鹅的事。”暗九跑得快，刚刚出去转了一圈，不但吃完了一只大鹅腿，还打听了不少的消息回来。
“主子，此处确实有一个叫舒雁镇的地方，而且也不远，翻过河对面的那座山就到。听说因为那个地方的地理位置比较特别，到处都是小型的沼泽和湖泊，不能耕种。所以当地人家都是养些鸭鹅为主的。周围郡县的鸭鹅也多出自这个舒雁镇。”
“但是，就在半个月前，舒雁镇里的人封了镇子的出入口，对外说是要办什么庆典。不许任何人进入。只有之前定过鸭鹅的一些商人，可以在镇口接货。”
“对了，那些做鹅的方子，就是从那舒雁镇里出来的，说是给那些商人的赔礼。每一家都给了，少则五六张，多则十来张。”
这时，举着鹅腿的小八跑了过来。笑眯眯的向晏斯年献宝。“快吃，我给你抢的。”
晏斯年笑着从小八手中撕下一条鹅腿肉，在小八直勾勾的眼神中，喂到了小八的嘴里。
喂了小八两块肉之后，小八嫌他喂的太慢，直接自己啃了起来。
晏斯年用巾帕擦着自己的手，问了一句：“霍炳春是怎么回事？”
暗九听到霍炳春的名字，第一反应去找那个人所在的位置。
而站在一旁的甲木开口答道：“主子，霍炳春没问题，他就是闲的。”平淡的话语中，怎么听都有一股淡淡的咬牙切齿的味道。
如果暗九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去，那么霍炳春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明明是一件小事，只要是他一掺和，不死两个都过不去。
“这几日让他跟着你。”找事不怕，但敢算计小八，就得让他吃些苦。
也就是霍炳春的算计里，是带着玩闹的意思，不然这世上早就没有他这个人了。
“诺。”
天干组里人虽不多，但都各有本事，甚至是一方翘楚。平日里也都是各自为政，私下里就算是有几分交情，也都是自己处的。
可就是这么一群人，却以这个看似老农的甲木为首。究其原因，那个……纯粹是武力降服。
这个世界里，除了两世为人，得先天之气的晏斯年，和不计数的小八之外。单就武力而言，能与甲木一战之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霍炳春看着显小，除了他的性格外，主要是靠他那张稚嫩的奶狗脸。
而甲木看上去如四旬的汉子，却真正是练功练的身体强悍，减缓的衰老。没有遇到晏斯年之前，他也曾是一代传奇，开宗立派的人物。
如今不过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另一边，暗九和霍炳春已经对上了眼神，几个来回之后。暗九溜到了小八的身边。
“鹅肉好吃吗？”暗九问完这一句，再看着鼓着腮帮子，嚼啊嚼的小八，他就知道自己问错了。在这位祖宗这里，就没有不好吃的。
撤回，重问。
“想看到几百只鹅一起被烤熟后，站着排，等着被你吃掉的场景吗？”
食物站着排被自己吃掉！！！这是小八上辈子只敢在梦里想的事。
点头，“想，哪里有。”
“对面山里就有。”暗九小声与小八说道。
小八看向河对面那不算高大的山脉，打量了一下，这种高度，自己翻过去轻轻松松。要是速度快些，天亮之前自己就能回来。
可还没等小八迈出步子，她的小细腰就被一只大手嵌住了。
“想去哪？老实一点。”晏斯年一手环着小八的腰，一手轻轻的顺了顺她的头发，低声而宠溺的训了一句。
虽然小八的能力与这个世界的功法不同，也没有什么内息内力。但太医说了，她亏损的厉害，要静养细调，不可劳累。自己哄着，抱着的盯了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养出了，这么一点点的血色，可不敢让她给蹦跶没了。
看了一眼，在一旁缩着脖子的暗九。晏斯年让他把霍炳春叫过来。
“主子。”霍炳春在晏斯年面前，可要老实的多，就连身体都是下意识里绷紧的。
“说说吧！都知道些什么？”
“回主子的话，舒雁镇虽然叫镇，但它早年间，不过是一个山中村落，因当地人善养鸭鹅，聚了一些人气。后来，那里出了一件江湖传闻，陆陆续续的闹了两三年。传闻真假未定，那里却开了几家酒楼客栈，占地也扩大了几倍，直接改村为镇了。”
霍炳春话声刚落，暗九直接接了一句：“江湖传闻？什么传闻，我们这里怎么没记录啊？”
要知道，太子出行，地上的土都要筛上两遍，大点的石头都要问问来历出处。这附近要是有江湖人聚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霍炳春连眼神都没给暗九一个，但还是解释了一句：“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连你们都没生出几个呢，有什么记录。”
霍炳春口中的你们指得是东宫暗卫的那一群，可不包括他们天干的。
“什么传闻？”晏斯年接过一旁柳媚儿递过来的披风，正细细的给小八裹好，顺口问了一句。
一个山中小镇，能让霍炳春起了看热闹的心思，也只能与那个传闻有关了。
“主子，当年江湖上有一位叫严清越的大侠，传说他最后的归隐之地就在舒雁镇。当年那些人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他，或者说是他留下的东西。”
好奇心上来的暗九，见主子正忙着给小八系衣服带子，没空看他们，便凑到霍炳春跟前。
“那个小春哥，严清越是谁啊？很有名吗？”暗九从小在暗卫营长大，关于江湖上的事，都是营里系统教的，再有就是哥哥姐姐们平日里给他讲的，他还真没听过这个叫严清越的。可是能让那么多的人为他聚集，想来也不会是一个一般的人物。
“那位严大侠成名可就早了，往前数，最少也有一个甲子了。他退出江湖都有二十多年了，你们不知道也正常。贾哥应该知道这个人吧！”
霍炳春看向一旁的贾木（甲木）。
“认识，不熟。”贾木点头。
刚刚听到霍炳春说严清越的名字时，贾木就在心中暗想，严清越什么时候退出江湖的？二十多年前啊，那自己那个时候在闭死关，不知道也正常。
听霍炳春的意思，严清越怕是已经不在了，可是据他所知道，那位严大侠活的一清二白，穷得让那些神偷，盗圣们遇见他都想给他送点，他能留下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