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时紧紧蹙眉。
“我那时候才知道，没有背景的孩子不能像我之前那样，不然自己倒霉就算了，还要让院长妈妈跟着倒霉。”
顾幼染又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平复情绪：“没过两个月吧……院长妈妈就死了，她为我向别人下跪那时候就已经得了癌症，那时候医疗技术也没现在这么好，她不想浪费钱，就谁也没说。”
顾幼染也就是在那时候，一夜长大。
知道要收敛锋芒，知道要示弱，知道不能强出头。
“你还记得那个富二代叫什么么？”傅寒时问。
“想干嘛？跨越十几年，回去给你女朋友报仇啊？”顾幼染大眼睛忽闪了一下。
“嗯。”傅寒时还真就承认了。
顾幼染立马笑了。
“算了，其实我偶尔也会有一点点感谢这段经历，如果不是我幡然醒悟，继续按照之前的那种脾气活着，我就不可能是现在的我，如果我不是现在的我，不是大名鼎鼎的顾专家，那天又怎么会和你在公司遇见呢？”
“不是在公司，也会在别的地方，反正肯定能遇见。”傅寒时说道。
“那可不一定，就算要遇到，也会等很久，而且说不定我成了一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街头混子，还不如不遇见你。”顾幼染说。
“不管是顾专家，还是街头混子，你都是我的。”傅寒时认真的说道。
顾幼染捧着傅寒时的脸颊，捏了捏：“嘴这么甜的吗？”
“陈述事实而已。”傅寒时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喜欢你这么坦诚！”顾幼染也笑着配合傅寒时，随后拿过相册，“继续看，后面还有好多呢……”
夜色幽静。
顾幼染和傅寒时，透过一张一张的照片，回忆着关于顾幼染过去20年的生命。
有很积极好笑的，也有很多悲伤的。
顾幼染几乎把自己的成长历程，都说给了傅寒时听。
就好像是要带着他，再把那些他不曾和她一起走过的岁月，再走一遍似的。
一直翻到三年前。
顾幼染三年前的照片有点特殊。
她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在医院的花房里面闭目养神。
拍照的人抓拍的时候，正好有一只蝴蝶停在她的头发上。
“好看。”傅寒时看着照片轻轻的说了一句，然后扭头看向顾幼染，“不过……这是谁拍的呢？”
顾幼染笑容有些垮。
“就医院里的某个人吧！”顾幼染含糊的说道。
“哦……”傅寒时点头，“凌星。”
顾幼染：“……”明明知道你还问！！
“吃醋啊？”顾幼染捏了捏傅寒时的下巴。
“嗯，他比我还先找到你，我不仅吃醋，还嫉妒。”傅寒时面部改色的说道。
“找到？”顾幼染先是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你猜到了？”
“嗯。”傅寒时点头，“你身边的人际关系那么简单，只有这个凌星最奇怪，不是他还能是谁？”
“哎哟，我的男朋友怎么这么聪明，喜欢死了。”顾幼染说话，摁倒傅寒时，不由分说就是一通暴风亲亲。
傅寒时本来还有点不高兴来着。
被亲得很快一点脾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