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长林扑到一半，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猛地刹住脚步，回头一看——除了亲儿子和几个死忠，竟没有一个邢家人跟上。刹那间，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半步，一屁股瘫坐在地，嘴里喃喃自语，满是绝望：“完了……二十多年的算计，今天全完了啊！”
见此情景，张明明缓缓抬脚迈出一步，一股沛然磅礴的气势骤然倾泻而出，如同无形的大山，直接将那几个跟在邢长林身边的死忠压得“噗通”跪倒在地，动弹不得，脸上满是痛苦。
随后，他扫过在场众人，声音冰冷刺骨，没有半分温度：“当年跟着邢长林叛乱，对同族下过狠手的人，自己站出来！”
邱佩瑶、红梅和田林等人，算是和张明明相识较早的，可他们从未见过张明明这般冷酷的模样——那眼神里的寒意，仿佛能冻穿人的骨头，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不敢相信眼前的人，还是那个平日里温和的张明明。
此刻的张明明，周身裹着一层堪比千年玄冰的寒意，眼眸里没有半分温度，像一尊剔除了所有情绪的冰冷雕像。那股子冰冷、绝情与凌厉，刺得人不敢直视——任谁都能看出，为当年邢家惨案里的亲人讨回公道，早成了他刻在骨血里的执念。
邢家众人望着瘫在地上、浑身脱力的邢长林，再看一旁慌得手脚发软的邢禹川和邢天铭，年轻一辈纷纷摇头叹气，眼神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而那些当年跟着叛乱、对嫡脉下过死手的人，则互相递着眼色，手指攥得发白——站出去，大概率是死路一条；可要是不站，说不定张明明记不全名单，自己还能蒙混过关。
抱着这种侥幸，过了好半晌，竟没一个人敢主动站出。
见状，张明明陡然发出一声冷哼，那声音里的寒意让周遭空气都降了温。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这是叶老太爷之前交给他的，上面一笔一划写着当年参与叛乱的旁支人名，连具体行径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张明明展开纸张，目光扫过，缓缓念出名字：“邢虎！邢森！邢启铭！邢烈！邢云舟……”
每念一个名字，对应的人就腿肚子一软，脸色瞬间惨白。他们难以置信地盯着张明明手里的纸，在周围人诧异、鄙夷的目光里，只能拖着发颤的腿，磨磨蹭蹭地从人群里走出来，垂着头站在一旁，像待宰的羔羊。
张明明扫过这几人，目光再落回人群，声音冷得像冰：“剩下的，要我一个个点出来？”
“主动站出的，死罪能免；要是死撑着藏着，我亲自送你们去见地下的嫡脉先辈！”
话音刚落，人群瞬间乱了。紧接着，不少人再也绷不住，接二连三地从人群里挤出来，短短两分钟，就站了三四十号人，个个低着头，不敢看人。
张明明对照着名单扫了一眼，微微点头——名单上的人基本都到齐了。剩下的不过是当年邢长林养的死士，本是护家的利刃，却成了他屠戮宗亲的爪牙。即便还有漏网之鱼，他也没打算再揪着不放——今日的目的，本就是清算主谋，震慑众人。
他缓缓收起名单，指节泛白，声音里满是肃杀：“把这些人揪出来惩处，不是为了赶尽杀绝，是要让所有人记着——背叛家族、残害宗亲，从来没有好下场！”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被邢长林利用的棋子，真正的祸根，是邢长林这一脉！”
张明明指尖轻轻敲着身旁的石桌，每一下声响都像重锤，砸在所有人的心尖上。说罢，他把名单折好揣回怀里，鹰隼般的目光扫过面前跪着的二十多人，没半分温度。
“我之前说过，主动认罪的，大罪可赦，但小惩免不了！”
“你们身为邢家旁支，不想着为家族添砖加瓦，反倒帮着外人害自己人，按族规本该砍头。但念在你们多是被胁迫，不是主谋，就罚你们即日起离开邢家，去祖祠前长跪思过——什么时候能为那些蒙冤的先辈求来‘原谅’，什么时候再谈别的！”
这处置，张明明早斟酌了无数遍——如今是法治社会，他不能真的动手杀人。让他们离开家族、在祖祠前忏悔，既守住了底线，也给了他们赎罪的机会。
听到这话，二十多个跪着的人瞬间松了口气，脸上的惊恐散去大半，连忙磕着头喊：“多谢少主开恩！多谢少主开恩！”
张明明没再看他们，转身，目光直直锁在邢长林、邢禹川和邢天铭祖孙三代身上，语气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邢长林，旁人能饶，你们这一脉，绝无活路！”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邢禹川和邢天铭头上，两人瞬间浑身发颤，牙齿都在打颤。邢天铭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手脚并用地爬向张明明，死死拽着他的裤脚，哭嚎着求饶：“少主！堂哥！当年那事儿发生时，我才五岁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全是这两个老东西干的！真的和我没关系！求您别杀我！要杀，就杀他俩！”
“你！你这逆子！”邢长林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邢天铭，嘴唇哆嗦着骂。邢禹川也脸色铁青，黑得能滴出水来，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把邢天铭吞了。
张明明却似笑非笑地盯着邢天铭，语气平淡：“原是这样。那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把他俩干的龌龊事全抖出来，我就考虑留你一条命，怎么样？”
“好！好！我全说！我什么都告诉你！”邢天铭立马点头如捣蒜，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指着邢长林就喊：“少主！这老东西都七十多了，还在外头养着个二十岁的小妖精！可他不知道，那小妖精早给他戴满了绿帽子！哈哈……”
“还有四年前，他看上府里一个丫鬟，想逼人家顺从，丫鬟不肯，他就让家仆把丫鬟全家都杀了！尸体扔去后山喂狼了！”
“三年前，他去美丽国，借着合作的名义，把咱们龙国的陶瓷烧制秘方卖给了洋人！那可是咱们邢家传了几百年的宝贝啊！”
“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