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傅问爻,抗日战士,于冷口保卫战中,因负重伤自戕。
1950年9月,骨灰由徐知秋迁葬于无量观后山。
师兄何问心遵其生前遗嘱,不立碑不起坟,植松树一棵为念。
温老嘎(温铁山),抗日战士,卢沟桥战役中牺牲。
1950年9月,骨灰由义子赵守宪、儿媳王以沫迁葬于喜峰口一侧山坡,以长城砖做碑。
吕力,抗日民夫,卢沟桥战役中与敌寇同归于尽,尸骨无存。
冯伙头(冯宝泉),抗日战士,南口保卫战中因负重伤,于居庸关外自戕。
1950年9月,骨灰由义子赵守宪、儿媳王以沫迁葬于喜峰口一侧山坡,以长城砖做碑。
王炳初,抗日战士,临沂战役中死战,与敌寇同归于尽。
1950年8月,骨灰由侄女王以沫,侄女婿赵守宪迁葬于蓟州王氏祖坟。
刘炮头(刘文善),抗联战士,1945年,因愤怒苏联红军士兵于喜都城内劫掠施暴开枪,射杀11名苏军战士后遭围杀,后被苏军定性为遗留日侨作乱。
同年5月,尸骨由董维新秘密安葬于董家寨子遗址。
高粱杆儿(高良千),游击队员,1943年,一家三口死于卫河细菌战。
1950年9月,骨灰由赵守宪、王以沫迁葬于喜峰口一侧山坡,以长城砖做碑。
霍先生(霍文启),游击队情报员,1942年死于日军五一扫荡,遭虐杀,尸骨无存。
郭光棍儿(郭修齐)及妻子徐知夏,共产党员,1937年战死于金陵,夫妻二人杀敌共计12人,尸骨无存。
董维新,地下党员,1946年12月,因遭逃脱审判之战犯枭谷三郎认出,于次年10月被捕并遭严刑拷打,牺牲于喜都,尸骨无存。遗有一女董常春。
董艾米,苏军战士,董维新妻子,1950年退役后返回华沙,开设“伊伦卡照相馆”为生。
1963年,董艾米于醉酒后自戕,遗有一女董常春。
2017年,董常春无疾而终,遗有一女董春喜。
赵守宪、王以沫,共产党员,志愿军军医,二人于1949年10月8日正式结为革命伴侣。
同年,赵、王夫妇二人参加剿匪战斗。
1951年赵守宪入潮作战,1953年,因伤退役。
2000年9月18日,赵守宪于梦中无疾而终,同年10月1日,王以沫过世。
二人育有二子温少同、高援朝,二女冯婉萍、王琳怡。
徐知秋,金陵大屠杀幸存者,1946年冬于喜都刺杀战犯枭谷三郎未果后,加入东北民主联军第一纵队。
1950年,遵姐夫郭修齐遗嘱,为傅问爻迁坟后入潮作战,期间数次立功。
1953年因伤退役,1955年,因旧伤复发过世。
遵其遗嘱,由好友孙闲鹤于金陵燕子矶码头撒骨灰入长江。
徐知秋遗有一子徐问天,1956年因遗孀思念成疾过世,由好友孙闲鹤带回无量观收为弟子。
1979年,徐问天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
孙闲鹤,原无量观道童,1950年随徐知秋参军并入潮作战。
1954年归国后退役重返无量观修道,1956年收徐问天为徒。
1964年,因旧疾过世,遵其遗嘱,由徐问天埋骨灰于无量观后山,不立碑不起坟,植松树一棵为念。
在卫燃安静的注视下,金属羽毛笔在一次次的另起一行中,写下了一个位于喜都的地址,以及一串电话,这个地址和电话对应的联系人,叫做徐问天。
紧随其后,第二串地址却位于华夏的首都,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地址和电话对应的联系人,名字竟然叫做董春喜!
董维新的孙...外孙女回来了?
卫燃在看到这里的时候,只觉得心跳都加快了一拍。
相比之下,那支羽毛笔却依旧不急不缓。
只不过这一次,它写下的却是国歌的完整歌词,这或许也是卫燃唯一唱的不怎么跑调的一首歌。
在他随着笔尖的划动轻声的哼唱中,写满了字的淡黄色纸页翻到了背面,金属羽毛笔也在悄然出现的红色漩涡之下,写下了一行血红色的字迹:去造一条新的长城吧!
紧随其后,金属羽毛笔又在下一页写有终幕任务的下面写下了“任务完成”的字样,这一页的背面,也出现了一个红蓝交织的双色漩涡。
“啪嗒!”
完成任务的羽毛笔又一次砸在了纸页上。
没等他伸手,这金属本子却又哗啦啦的翻到了第一页,他的军衔也由少校变成了中校。
但这一次,卫燃却根本没有任何的惊喜之色。
他甚至不知道,或者不如说他害怕,这军衔的提升会不会和同伴的阵亡数量有关,毕竟...
毕竟一将功成万骨枯...
在疲惫的叹息中,彻夜未眠的卫燃将金属本子翻到最新一页,将手试着伸进左边的红色漩涡。
当他的手伸进去的瞬间,他却瞪大了眼睛。
这是个空的漩涡,但他却能放进去任何东西!
把那颗化学弹头放进去!
卫燃几乎下意识的想到了这个足够致命的选项。
但下一秒,他却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许久前,或者不久前的长征扁担他到现在都没想好往里面该放些什么,这个空的...怕是更难抉择。
又一次试着将手伸进终幕任务背面的红蓝双色漩涡无果之后,他干脆的收起了金属本子,躺在帐篷里的折叠床上倒头便睡。
这一觉,他从早晨一直睡到了帐篷外再次满天的繁星,睡到穗穗撩开帐篷门钻进来,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看了许久,他终于才在某个瞬间睁开了眼睛。
“我们的睡美人大学者终于睡醒了?”穗穗眉开眼笑的说着,又探身在卫燃的脸上亲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来的?”卫燃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我睡了多久了?”
“没多久”
穗穗也跟着站起来,美滋滋的挎住了卫燃的胳膊,“我没来多久,你也没睡多久,我们回家吧!”
“好”
卫燃点点头,探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提箱,跟着穗穗走出温暖的帐篷,带着刚刚还在满地打滚的狗子贝利亚,钻进了停在远处的民用装甲车里。
直到车子开出这片森林,穗穗都没有问任何的问题,倒是靠着卫燃睡了过去,她其实和卫燃一样的忙碌与疲惫。
在安菲萨的驾驶下,这辆由前后以及两侧几辆车保护的民用装甲车以一个略显夸张的阵势开回了卡班湖畔,并且径直开进了地下防空走廊的入口。
在周围某几个姑娘偷偷或者明目张胆的翻白眼儿小动作之下,卫燃抱起明明已经睡醒却在装睡的穗穗回到了家里。
这天晚上,穗穗拉着卫燃好好吃了一顿丰盛的夜宵,又进行了足够长时间的餐后运动这才踏踏实实的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相隔六七个小时时差的大阪比喀山更早迎来了朝阳,也正是在这天清晨,一个身高最多只有一米七,但却壮的像一头熊的女人,跟着一名身材窈窕样貌妖娆的年轻女翻译走进了一家高端日料店的后厨。
不久之后,这个熊一样的女人已经拿起了厨刀,认真的跟着厨师学了制作生鱼片的各种流程。
只不过,她这切一片顺手吃一片的习惯动作,却让站在身后的那名漂亮翻译难免的有些脸色煞白,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格外恐怖的事情。
当朝阳终于依次点亮西伯利亚大地,最终唤醒喀山的时候,卡班湖畔某个知名历史学者的家里也如往日一般被莺莺燕燕的姑娘们装点的充满了活力。
在鬼哭狼嚎甚至可以说鸡飞狗跳中,以穗穗为首,以陆欣妲和洛拉为从犯的赖床联盟,被玛尔塔为首,柳波芙以及众多海拉姑娘们为辅的反赖床联盟轻而易举的扛出了温暖的被窝,并且强制帮她们换上了适合晨练的宽松衣服。
就在这些姑娘们主动或者被主动开始晨练唤醒身体的时候,卡坚卡姐妹也如往常一般亲自驱车去购买众人的早餐,这是她们的专属工作——尽管如今家里的人口数量早就需要一个小型食堂了。
当然,食堂虽然没有,食堂师傅却有一个。
因为女王大人想吃烧饼,本该带着贝利亚去慢跑的卫师傅就已经提前两个小时起来开始了忙活。
在这个吵闹、祥和同时也格外养眼以及活力满满且阳光明媚的早晨,当卡坚卡姐妹买来的豆浆、豆腐脑以及油条和小咸菜全都端上桌的时候,卫师傅也已经将满满一大笸箩外焦里嫩的烧饼以及满满一高压锅的炖肉端上了桌。
终于,随着这顿有大量莺莺燕燕陪着的丰盛早餐下肚,原本有些意志消沉的卫燃也终于再次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了。
暗中观察的穗穗直到这个时候才稍稍松了口气,转而活力满满起身拍拍手说道,“最近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花钱!花钱!还是喵了个咪的花钱!等搞定了投资!我带你们出去好好玩几天!”
“乌拉——!”
在众多姑娘们的欢呼中,穗穗像是宣示主权一般在卫燃的脸上亲了一口,随后美滋滋的走向了隔壁的办公室——那是属于她的战场。
与此同时,同样吃饱喝足的贝利亚也跑到院子里的橡树下,抬着腿儿撒了一泡尿宣誓了它对这个大院子安保防务的主权,随后屁颠颠的跑到大门口,趴在专门给它准备的毯子上忙着晒起了太阳。
悄然间安静下来的大厅里,卫燃慢条斯理的吃完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午餐,又帮着柳波芙一起收拾了餐桌。
“今天你有课程吗?”卫燃故意用俄语问道。
“只有语言课程”
柳波芙答道,“我今天要和玛尔塔姐姐学习日语。”
“和我来吧”
卫燃说着,已经走进了厨房通往地下防空走廊的楼梯,同时继续用俄语问道,“日语你会多少了?”
“目前只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跟在卫燃身后的柳波芙老老实实的答道。
得益于大量且随时都在进行的高强度口语对话练习,如今她的俄语水平早就已经超过了每天摆烂的陆欣妲,达到了可以进行交流的地步。
“既然这样,用日语做个自我介绍吧。”卫燃突兀的换上了日语。
柳波芙先是怔了一下,随后连忙换上了还不算多么熟练的日语,一板一眼的开始了自我介绍。
也正是在她的自我介绍里,卫燃带着她走进了位于图书馆地下的活动室,随后打开了昨天带回来的手提箱子,将那些相册取了出来。
“我之前教过你怎样进行底片扫描”
卫燃一边用日语缓慢的说着,一边翻开了第一本相册,“你今天的工作就是帮我把这些底片扫描成电子档。”
“好的,先生。”
柳波芙说着,还格外贴合的附送了一个日式鞠躬。
“你很有天赋”
卫燃如实夸赞道,这个小姑娘足够的冷静和理智,同时对于血腥的东西似乎有天生的喜欢。
变态也好,天赋也罢,客观的说,这确实是个好苗子。
“是成为KGb的天赋吗?”柳波芙换上了她更加熟悉的潮藓语。
“那些过时的东西不是什么值得向往的”
卫燃同样换上了巢藓语,“不用急着定义自己,也没有必要定义自己。”
“我更希望我也能成为海拉”柳波芙直白的说道,“老板,我也想成为海拉。”
“海拉只是工具”
卫燃笑了笑,换回日语说道,“我对你有更高的期待,好了,先帮我工作吧,注意不要伤到照片和底片,也不要搞乱顺序。”
“是”
柳波芙再次装出了那副符合语言场景的恬静模样,从容不迫的开始了忙碌。
放心的将这份工作交给柳波芙,卫燃却钻进了隔壁的房间,一番习惯性的检查之后,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那口行李箱。
果不其然,这里面多了几个帆布包,几个装满了胶卷密封筒的帆布包。
轻轻打开当初苏胜男甩给自己的帆布包,卫燃从里面拿起一个密封筒,看向了上面贴着的医用胶布上写下的一行俄语和汉语交杂的字迹——1945年,苏联红军在喜都,以纳粹的方式庆祝战争结束。
? ?明天可能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