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几？”老麦竖着一根手指头，在曲欢歌面前晃悠。
“头好痛。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在医院？”曲欢歌只看着眼前一个个重叠的人影，晕得想吐。浑身又像通了电一般，酥麻到痉挛……
有人捏起她的手，语气冷然又令人心安：“我说过，你要敢死，我就让一堆人陪葬。”
这话，好像有人之前也说过……
麦克推了推曲灵均：“人刚醒，你吓唬她干什么？”
“灵，灵均哥哥？”语气又软又麻，曲灵均心尖都颤了颤。
老麦打了个哆嗦，揶揄道：“刚醒就喊灵均哥哥，哎呀，我这个大灯泡，还是赶紧出去的好。”
曲灵均像个男大生一样，往他屁股上踢一脚，把人踹了出去。
老麦八百年没见过曲灵均情窦初开的样子，一时嘴巴都合不拢。稳了，这把奖金稳了！！
“我这是怎么了？”曲欢歌脑子里混沌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
“喝醉了，差点淹死在浴缸里。”曲灵均食指轻轻摩挲她的鼻梁，又瘦了……
“喝醉了？为什么？我，我记得……头好痛。”
“忘记就忘记了，别去想。以后你有我，什么都不用怕。”他低头，用鼻尖轻轻蹭她的鼻梁。午夜梦回，他有多少次幻想过与她这样亲近……
“灵均哥哥，又是你救了我吗？”冰凉的手轻轻握住他，曲灵均温暖的大手覆盖上她的，就像握住了全世界。
足足休养了三个月，曲欢歌才出了院，身体瘦成了一道影子，飘飘摇摇。
曲灵均嘴角噙着笑意，搀扶着她的腰。
“我现在回去，太爷爷不生气吗？”曲欢歌忐忑地问。
“你大病初愈，别想那么多。天塌下来，都有我。”曲灵均将她扶上车，轻轻将她的脑袋一按，靠在自己肩膀上。
曲欢歌闻着他身上的香气，就觉得心安不少，鼻尖摸索他的肩膀：“真好闻。”
谈秘书连头都不敢回……没想到有一天，大小姐能跟老板腻歪成这样……老太爷不疯，他也要疯了。
车子一路飞驰开回欧式皇宫一样的古堡。
曲欢歌只觉得一切恍如隔世。没想到她还能重回这个地方。
“太……爷爷”她轻轻唤一声。
老太爷沉沉出口气，眉头松了松：“赶紧回房休息。瘦成纸了。”
曲欢歌刚走，拐杖劈头盖脸地往曲灵均身上招呼。
“曲灵均！都是你干的好事，对不对！”
“太爷爷，您说什么？我听不懂。”曲灵均木着一张脸，冷然道。
“是你故意让添添发现的dNA报告，让她帮你出手搅黄了和顾家的联姻。你真当我看不出？要不是你干的，你为何死活都要把顾北山先绑上游乐城的项目？你为了她，任由股票大跌，曲家元气大伤……又借着游乐城项目逼着所有的人就范，唯你马首是瞻。打得一手好算盘啊你，曲灵均，我倒是小看你了。你这招破釜沉舟，差点把整个曲家搭上去！”
“太爷爷，我不会让曲家出任何事。”
“你不会？？你这是运气好！她是怎么回事？这丫头这么倔，怎么肯乖乖跟你在一起？”
“太爷爷，年轻人的事，您管不动了。现在她也能叫您一声太爷爷，皆大欢喜，不是吗？”曲灵均嘴硬道。
“我告诉你，你用手段逼她就范，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老太爷沉着声警告。
“她跟我在一起，不是勉强。现在局势已稳，我会带她回爱丁堡疗养。”
“你们要回爱丁堡？”老太爷抿着嘴想了想，“也好。这里人多嘴杂。添添第一个不会放过她。走了也好。她要真肯跟着你，是好事。这声太爷爷，总算是名正言顺了。”
曲欢歌在花园里看着小巧的喷水池发呆，许是因为季节的关系，这里的鸟都飞走了？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这里，感慨着这些鸟都被绑上了无形的枷锁。
“你个贱女人！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曲艺添气势汹汹冲着她而来，出手就是一个耳光。
她愣了愣神，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熟悉地伸出去，就要擒住曲艺添手腕时，曲灵均快她一步，不仅把那巴掌挡住了，还往后一推，把曲艺添撂在了地上。
“曲灵均你真是疯了，她一声灵均哥哥，你就灵魂出窍了是吗？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你是没听到吗？你跟她在一起，我们曲家的脸面怎么办？”
“曲艺添，你还是擦好自己的屁股吧。顾家现在的资产一落千丈，你就上赶着想出轨……王家……”曲灵均讥笑着嘲讽。
“我们只是订婚，又没有结婚！我跟王家接触，也是为了曲家。跟你这种只看中皮相的，不一样！你没资格来嘲笑我！”
“呵，倒是挺伟大。怎么，曲家的股票因为你……涨过一分钱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他牵上曲欢歌的手，“你要想多分个三瓜两枣，赶紧伺候好太爷爷，少来我这里逞威风。”
他三言两语，气跑了曲艺添，回头时，看见曲欢歌对着他，笑意盈盈。
“你要是把我保护太好了，我可就赖上你了。”
曲灵均把人往怀里一捞，掐着她纤细的腰身，看着她红唇微启，秀色可餐。
终于控制不住，低头浅浅印上一吻。
自她住院以来，他一直顾忌着她的身体，从未真正的亲过。
月色氤氲，这轻轻的一碰，就让他几乎失了理智。浅尝辄止的吻，一点一点地加深，沉沦之际，怀里的人忽然愣神推开了他。
“怎么了？”他微微轻喘。在此之前，他从未有过女人……是因为技巧不对，让她不舒服了？
曲欢歌看着眼前的人，头脑微微发胀。她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明明是温柔缱绻，可就是不对劲。她遥远记忆中的吻不是这样的……
那带着威士忌酒香令人沉醉的吻……不是这样的。
眼前的人……是他……可身体却在抗拒。
“我，我想喝酒。”她试探地问。
曲灵均失声笑了笑。还以为她忽然想什么呢。刚出院就想喝酒，和以前一样，还是个酒懵子……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想喝什么？”
“威士忌……我以前一直喝的那个。”
曲灵均的笑僵在脸上，片刻后，他缓了缓，柔声道：“威士忌太凶了。喝别的好不好？”
“我就喝一口，好不好？就一小口。”
曲灵均拗不过她。他知道她骨子里的倔是tmS也改不了的。老麦都拿她没辙。如果不同意，她肯定也会偷着喝。
浅倒一小杯，递给她。
曲欢歌凑近鼻尖闻了闻，是熟悉的酒香。她抿了一口，又抿一口，在曲灵均上前抢杯子时，她忽然出手扯住他的领带，将他的唇拉近，不管不顾地吻上去。
熟悉的威士忌酒香，鼻息吞吐间，她任由身体的本能越吻越深入，掠夺曲灵均齿唇间每一寸的呼吸……
这样的吻才是记忆中的……
她放开曲灵均，凝视他的眼睛……大口喘息：“你以前一直是这样吻我的，对不对？”
曲灵均身体中灼烧的火热，顷刻间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