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梦调换座位，以舒适的姿势正对着洁儿。
在他眼前首先能看到的就是洁儿的高跟，还有露出来的一点白花花的小腿肚子。
“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说的对。但是在另一种意义来说，你在强制要求君王需要永久保留勇气。”
“有这种歧义就说明要结合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这固然不假。”
“但你要带入情景中，那两句诗的作者后来因为心力交瘁，治理不力，他爱的人又不幸离世。”
“让他拥有勇气，拥有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的气概？难道要在这种时候吗？”
“更何况，治国理政，尤其是君主专制，指望着一位只有勇气的领袖号令天下？”
洁儿望着认真辩驳的余梦。
“照你这么说，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难道人类的伟大就不是勇气的伟大吗？在其位，谋其政。君主立国，便是把她自己立在高位，束之高阁。君主的伟大就是她生平的前缀。”
余梦摇头。
“我们理念有最不通的地方，你把君主帝王看成了完美无缺的神。”
“我只是觉得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拼死努力后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的可怜人。”
可怜人……洁儿抿着唇，静静地望着余梦。
“好啦，辩论就此结束吧。”
“我联系上总部，等会儿会直接派专机来接我们。”
屠维叫停洁儿和余梦两人的辩论。
而洁儿好似有不甘一样。眼波流转望着余梦。
她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不该执着于这种事情。”
余梦摇头，他把座位调回。
在她人看来，余梦像是缺了些兴致。
“没事。”
余梦下意识地望着草原。
和风，丽日，绿草，淡云。
他有点后悔刚才与洁儿辩论。
这场交谈，对他没有任何收益可言。
可他忘不了那些在灵台上看到的部分画面。
那里面的主角有的是某个时代的上位者。
那里让余梦看到的，是上位者们的经历里。透露出来的勇气的缺失、心中的不甘和真正意义上的失败。
可在余梦看来，她们不是失败者，她们付出一切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盛世。
她们的最后生涯，风烛残年的后时代，不应该被定性为勇气缺失之人。
他转念一想，为她们立言，也不是什么坏事。
刚才与洁儿的辩论，让余梦想起一个重要的点。
这个世界好像真的没有男人。
余梦心中没有任何旖旎的感觉，只觉得从心理上出现奇怪的违和感。
一个没有任何男人的社会究竟是怎么运转下去的。
本来余梦是不敢相信，就算从灵台归来，他也不相信这个世界没有一个男人。
可随着他与洁儿，与大小屠维的交流。
余梦逐渐明白，她们已经形成了一套自己的性别体系，尤其是在小屠维那里得到的信息。
还有之后屠维和洁儿交流之间透露出的潜在信息点，他得以证实这个社会存在一套完整的性别体系。
在这个女系社会里，男人不存在且没有任何概念是赋予男人的……
太可怕了，余梦第一想法从没变过。
虽然可怕，但余梦灵台之处的卷轴一直提醒他。
不能忘记攻下这个世界的重要任务。
也记得在余梦要离开灵台之处的时候。
灵台告诉他。
天鉴者。
会在一个小时后到达这里，执行监督余梦的任务。
“屠姐姐，专机什么时候到啊。”
屠维看了看时间，她说“还有半个小时吧。”
半个小时……余梦算算时间。
看来不远了。
在所有人的感官下，余梦轻轻叹气。
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优势适合做这种任务。
灵台为什么会选择我？
余梦满脑袋都是，他就算游遍灵台之后，也没找出来任何可以用作解释的答案。
可若是说答案，也有一处。
那是游遍灵台之后的结尾。
“冲破迷雾。”
只有四个字，简单直接告诉他。
“干就完了。”
余梦苦涩笑着。
他幻想过自己会带着满脑子的知识穿越到某一个时代。然后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在时代变换里叱咤风云。
可是这种事情真的轮到他的时候。
怎么感觉这么难呢。
尤其是游历灵台的时候，要是没有小屠维出现……
余梦迅速摇头，想要把不好的记忆，甩出脑海。
可他还是忘不了，忘不了小屠维与他最后相互扶持，得以走出那片难海。
他不敢忘记现在得到的舒适，就算只有片刻。
因为等会儿，天地居的人入场的时候。
他要开始真正的工作。
没有洁儿和余梦两人的辩论声，屠维缓缓地驾驶着摩托车，小屠维则在私蔽系统里呼呼大睡。
一切安静又和谐。
一路上，余梦呆呆地望着草原，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像一只乖顺的小猫咪一样，蜷缩在座位上。
洁儿和屠维都注意到发生在余梦身上的变化。
两人几乎不约而同的在心中呼喊。
太可爱了！
作为主角的余梦感觉到身后传来两股热腾腾的视线。
他下意识正襟危坐......
时间过了不久，余梦抬头望见一座庞然大物飞在天空之上，钢铁外形，哥特风格，仔细望了之后。
余梦觉得这不太像飞机，反而是一座移动城堡。
究竟是什么技术，能让宫崎骏爷爷的动漫突破次元壁？
“这还是飞机吗？”
移动城堡在众人视线中，逐渐遮挡住整个太阳光芒，阻止它的照射。
遮天蔽日，这到底有多大？余梦再次称叹。
而屠维小声说出的话引起余梦的注意。
“怎么是老大过来？”
老大？余梦暂且放下自己的疑惑，有点兴奋起来，这意味着他能坐移动城堡！
洁儿抬头望着“集天地居所有科技于一身的飞行堡垒诶。”
她问屠维“你部放出这等杀手锏，是怕全世界不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事情吗？”
屠维没有说话。
在私蔽系统里，小屠维恢复到具有基本行动能力的程度。
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屠维如遭雷击。
“中枢系统联系到我。”
屠维听到小屠维淡漠的语调，她心下一慌，这根本不是什么好事。
“三组组长已经被天部划为通缉对象，不过在暗部通缉榜上。”
老大叛变了？！
屠维不敢相信，老大在今年的年会上，醉醺醺的，跟她聊天说。
“就算天地居发展的逐渐跟屎无异，我还是想做到退休，毕竟退休金高到天下独一份。”
屠维不敢细想，她马上发现盲点。
“中枢系统也不知道吗？”
“她不知道。”
“有没有过程，真实吗？”
“她说，在刚才那段时间里，她被人恶意切断所有连接方式，强迫她进入小黑屋。”
“她强行黑爆小黑屋才逃出来，出来之后便被最高权限使用者征用为追捕行动的后勤网络。”
“我查过小黑屋的历史访问记录，的确有一段时间，被大量的黑客手段强行爆破。符合中枢系统描述。”
屠维沉默。
余梦不得不提醒。
“姐姐，再不停下来，就要过去了。”
屠维无动于衷，洁儿饶有兴致地望着。
私蔽系统里，小屠维再度发出蓝质的光，这意味着她将加大马力吸收能量，不再是自然恢复，而是提高负荷式的硬核恢复。
“屠维，再度提醒，半小时之后，中枢系统便会全面部署，一个小时候追杀三组组长的所有有生力量便会就位。”
“你站哪边？”
余梦抬头直直望着，有点难受的说。
“城堡，它就要过去了。”
他好像坐在那座移动城堡上感受一下。
毕竟他可是老二次元了。
屠维如坐针毡，她并没有联系到老大。
甚至屠维在信号恢复后联系总部时，对方也没有透露出任何奇怪的地方。
连提防都没有。
难道我就是只会遵从组织命令的乖宝宝吗？屠维露出苦笑。
她再次尝试联系老大。
“没用的，天地居的通缉令不管是明部还是暗部，都具备切断通缉犯所有通讯设施的能力。”
“她现在就在你头顶上，你很容易引起她的注意。”
“而且你现在右手边，就是被称之为天启者的关键人物。”
“你现在有着这个世界最大，最有用的筹码。”
小屠维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太步步紧逼。
她缓和一下。
“忘了说，领你入门的白月光，是这场追缉行动的首席执行官。”
屠维车速慢下来。
“小屠维，你在逼迫我做出选择。”
“屠维，逼迫？你是忘了什么吗？还是不想记起？”
小屠维面色有些痛苦，是超负荷恢复之后的后遗症。
但她声音淡漠地对屠维说。
“屠维，我毕竟是你的第二人格，还是你，让我出现在这个世界啊。”
屠维如鲠在喉，她想说点什么反驳小屠维的话。
但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余梦终于盼到屠维停下摩托车。
屠维抱歉地对洁儿说。
“抱歉，洁儿姑娘，我们有些私事......”
洁儿跳下摩托车，整理裙子后对屠维说。
“没事，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便是。”
她凭空变出一个精致的钱包，整体如同天空的蓝色。
洁儿拿出钱包里的名片，递给余梦。
“如果将来遇到什么事情了，需要我帮忙，可以打这个电话。”
“我应该有点小小的影响力吖。”
余梦接过名片，除了有一股暖香外，名片入手还有丝冰冰凉的感觉。
“谢谢洁儿姐姐。”
洁儿摆手，她踢踏着高跟鞋，走在两人的前头。
洁儿走远后，可能觉得穿着高跟鞋走路不舒服，她微微弯着腰，脱下高跟鞋。
她拎着鞋，光着脚丫，走在草原上。
屠维和余梦站成一排。
小屠维化成蓝色的光影，绕在余梦周围。
“你好啦？”
小屠维趴在余梦的肩上。
余梦笑着摸了下小屠维的头。
“啊......梦儿，那张名片不要紧吗？”
余梦摇头，轻轻顺着小屠维实质后的头发。
“她目前是个好人，值得结交，留着没坏处。”
屠维带上车上的手套，向着移动城堡招手。
不一会儿，移动城堡像是看到屠维一般，做出降落的积极反应。
在小屠维硬核恢复的时候，小屠维早就把摩托车蕴含的所有能量都吸收干净，不然她没有办法不借助摩托车又随心所欲地出现在余梦身边。
现在来说，摩托车就只是一架用料考究的废铜烂铁。
屠维靠着摩托车，她看着有点累。
“小屠维。”
“如果你是我，你会选择谁？”
小屠维靠着余梦的脸，轻轻摩挲。
她毫不迟疑。
“我？我站余梦。”
偌大的草原上，小草被强烈的风压的不肯弯腰。
城堡缓慢降落在草原上。
由此产生的风迅速的吹击着屠维和余梦。
小屠维则分出一点力量稳住余梦，防止他被吹跑。
这时，城堡钢铁式的大门发出吱呀的响声，缓慢打开。
屠维带着手套，她率先向着城堡走。
“走吧。”
余梦点头，眼中带着渴望与迫不及待。
而小屠维则在两人离开一段距离后，对从天地居带来的摩托车，下达着最后的命令。
自爆。
她顺手暂时切断余梦的听觉系统。
尔后在草原上，平地迸发出火红焰火......
余梦进入城堡之后，就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激动的感觉。
好像跟普通的古堡好像没什么区别。
可能唯一令余梦兴奋的点，就是它能飞......
余梦还想往里看看，但屠维没动，他也不好动。
这时出现两名衣着稀少的少女。
余梦更不知道看哪里了。
她们把屠维和余梦引到一旁。
小屠维陪着余梦。
“这是天部每次结束任务后，例行的检查。”
“不，不用慌张。”
余梦罕见地从小屠维话语听到了迫不及待？
接待余梦的少女也红着脸。
“请大人您把衣服脱，脱下来。”
余梦觉得好笑，他知道他在世界眼中是有同类的特质又有异类的区别。
按理说这世界没有男人，同性之间坦诚相见为什么会搞得面红耳赤？
难道是灵台之处卷轴说的，那该死魅力吗？可对于怎么用先天优势，余梦根本没有任何思路，更枉论怎么提升了。
余梦还是照着少女的意思把自己的上衣全部脱下来，露出赤裸的上身。
“下面也要脱吗？”
“诶，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脸怎么这么红？”
“小屠维，她怎么了？小屠维？”
“诶，你脸也怎么这么红？！”
余梦无奈地低头，他望着不知道做什么妖的上身。
他的肉体是有什么魔力吗？
“额，为什么会有一个字母？”
在余梦的上身，胸膛的部分，心脏的前方，一个小小的坑。
印着小小的字母。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