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鹿小路愣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系统之神，“我？不染的底气？”
“我什么时候成不染的底气了？”
系统之神唇角轻轻勾着，对鹿小路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小鹿姐姐自己可能不觉得，但现在不染的生活就是在绕着你转。”
“或者说从你们认识的那天开始，不染就将生活重心偏在了你身上，当你摆脱他的主角光环后，你对他来说更是不一样的，我们之后的聊天话题会有一大半围绕着你，提到你的时候他都是满眼的崇拜。”
鹿小路愣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我……不染绕着我转？也没有……”
好像……有的。
她们认识后，不染就开始跟在她身边，不管是去商盟还是带时隙渊升级，或者是恐怖乐园，不染一直跟着她。
那时的鹿小路是怎么想的呢？
是因为怕不染身上的主角光环会影响到别人，所以她才把不染带在身边，因为那时候只有她能免疫不染身上那个莫名其妙的主角光环。
这一带，便带到了现在。
不染身上依旧是有主角光环的，他不跟着鹿小路的时候就只能自己待在商盟的密室里，如果说不染的生活中心是绕着鹿小路转的，似乎没什么不对。
鹿小路沉默了，看向系统之神的目光中满是愧疚。
系统之神却勾了勾唇角，淡淡地笑了下，“小鹿姐姐，你没错，这和你也没关系。”
“最初的你是不知道有我存在的，我也从没让不染和别人说过我的存在。”
“站在你的角度，你的选择也没错，不染身上那个莫名其妙的主角光环影响太大了，若是不将他带在自己身边，很难保证会发生什么，换成我，我也会选择将不染带在自己身边。”
“我说你现在是不染最大的底气，是因为你给不染的帮助最多，也最大。”
系统之神伸出手，拉着鹿小路让她坐下，轻声说：“小鹿姐姐，你的实力毋庸置疑，有你在，不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能帮他兜底。”
“你又很了解不染，总是能够站在他的视角想问题，不会责怪他，也不会给他施加压力，甚至在一直帮他找破除主角光环的方法，你能给不染的帮助很多，也愿意帮他，所以你才是不染最大的底气。”
“我……没想过……”鹿小路低着头，小声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以前不知道系统姐姐的存在，知道后也不清楚系统姐姐对不染有这样的感情，这两天听系统姐姐说她和不染之间发生的事，鹿小路是替系统姐姐不值得的，她甚至觉得不染是个渣男，却怎么也想不到故事的最后还会和自己扯上关系。
“不染……维护的那些新哥哥、新姐姐里，就有我一个，是吗？”
鹿小路抬眸，看着系统之神小声说：“我是他冷落你的原因之一，还有可能是最大的一个原因，是吗？”
“算是吧。”系统之神点头，看着鹿小路的目光却充满温柔，“说实话，你是让我产生最大危机感的一个人，那个时候我还没彻底放下不染，却又有些失望，想冷静一段时间，然后你就出现了。”
“你强大又美丽，性格好又玩得开，什么都不在乎，清醒又理智，别说不染会被你吸引，我在看到你的时候也被你吸引了。”
“你又是第一个摆脱他身上那个主角光环的人，他难免对你产生了依赖，而你让他跟在你身边，他的生活重心自然而然转移到你身上。”
系统之神怕鹿小路自责，柔声说：“我没怪你的意思，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做出你决定正确的选择而已，事实证明你的选择也没有错，不染跟在你身边多了很多自由，身上的主角光环又不会影响太多人，你把他对这个大陆产生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我也没有怪不染的意思，如果是我恐怕也会和他做出一样的选择，我们都会选择跟在你身边，让强大的你庇佑我们。”
“可是……”鹿小路抿紧唇，眼底全是内疚。
她抬眸看着系统之神，心中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系统之神却像是过来人一样，对着鹿小路笑了笑，轻声说：“你是不是有种……很微妙的感觉？明明是在听故事，最后发现自己却成了故事中的人，甚至在我的视角里，你还是那个抢走我崽崽的人。”
“可是呐~”
“小鹿姐姐，你没有错，你也不是抢走我崽崽的那个人，如果我崽崽想要留在我身边，是不会有人能抢走他的。”
“先离开的那个人是他，或者说他从没在我们这段……相识的关系里付出感情，他只是一个很冷静的人，一直冷静地看待我和他的这段关系。”
系统之神：“我是能够给他提供帮助的系统，当我对他的帮助不再多时，他自然会去选择能够帮他更多的人，这没什么错，只是……没有人会原地等待，即使是系统，也会抛弃主人。”
“庆幸的是，我不是死板的系统，我能给他很多帮助，让他顺风顺水地走到巅峰。”
“不幸的是，我不是死板的系统，不开心了我就会离开，不会永远忠诚一个人。”
“所以，我要离开我崽崽了，在我能平静讲述我们认识的点滴时，我就知道我下定决心离开他了。”
系统之神耸着肩，声音平静的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看着鹿小路的眼神也很平静，银色眼眸中不带任何情绪。
鹿小路却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极了。
她扯着嘴角，有很多骂骂咧咧的话想说，却又不好意思当着系统之神和主神的面说，最后，她只憋出一句，“系统姐姐，我现在好像有点理解不染女朋友找你时候的感觉了。”
“我只把不染当普通朋友，或者说比普通朋友稍微亲近些吧，因为他毕竟是2号大陆的掌权者，我们需要保持表面的和平，再加上他有奇怪的主角光环，我让他跟着我是真的怕他扰乱大陆秩序。”
“系统姐姐，你一直跟在不染身边，我不知道你最近是否关注不染，但我发誓，我真的只把不染当朋友，我们一起打怪升级，却没有任何过界的地方。”
“在你现身前，我是挺心疼不染的，在我的视角里不染是一个很不容易的孩子，突然有了主角光环，全世界的人都开始莫名其妙对他好，他连拒绝都不可以，因为他拒绝的话那些人就会情绪失控，他必须接受别人的好，还必须好好待自己，让那些关心他的人放心。”
“我觉得不染承担着很大的压力，他连自己的喜怒哀乐都不能自由表达，这明明是他生活的世界，他却觉得自己处于一个虚假的世界里，而他在‘虚假’的世界里还在乎别人的感觉，我就觉得他不错，可现在……”
“没有可是啊，小鹿姐姐~”
系统之神笑着打断鹿小路，轻声说：“你所看到的不染就是真正的不染，他确实是在乎所有人的感情，他也确实很不容易，心里承担着非常大的压力。”
“他担心所有和他认识的人，怕自己照顾不到，那些人就会情绪崩溃，可他只有一个人，能分给每个人的关心都不多。”
“因为他情绪崩溃的人不止我一个，只是大家都在自愈，或者……脱离了他的主角光环，那种想要照顾他的情绪就会变弱，然后便自然而然地走了出来。”
“可是……”鹿小路看着系统之神，急切地想要表达出自己对系统之神的心疼。
系统之神却只是笑笑，拒绝了鹿小路的心疼。
“小鹿姐姐，我说过的，这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
“我和崽崽认识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因为我给他的帮助才和我说话，我是清醒着沉沦，如今也是清醒着选择离开。”
“我不怨他，他依旧是我偏爱的崽崽，只是如今的他是我‘曾经偏爱过的崽崽’，即使是现在，他对我也是不同的，可那份不同不足以让我为了帮他倾尽一切了。”
系统之神对鹿小路笑了下，将目光投向远处的云海。
她的目光很是平淡，里面依旧让人看不出太多情绪，可偶尔晃动的眸子里依旧会流露出那么一丝丝复杂。
偏爱的崽崽……
曾经偏爱过的崽崽……
多了‘曾经’，就说明现在的不染不是她偏爱的崽崽，她只是暂时的放不下，还念着旧情。
“神女姐姐。”
一直没说话的主神忽然垂下眼帘，低声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如果现在不染又像之前那样粘着你，甚至比以前更粘着你，或者是突然发现你对他的感情，想要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