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什么悄悄话要说。”
鹿小路看着与神俱来，有些炫耀地说：“我和系统姐姐光明磊落，我们没有不能当着别人面说的话。”
系统之神唇角勾起，认同地点头，“没错，我和小鹿姐姐不用说悄悄话。”
“不过你们想聊就去聊吧，聊点正常的，其他的不用说。”
系统之神轻轻地将眸光落在七七身上，暗示他不要和不染说太多。
那是她和不染的事，不用第三个人帮忙。
七七皱了下眉，昨天系统之神就拒绝了他帮忙，可他们现在一起玩游戏，算是一个团队的人，看着不染别扭，看系统之神沉默，七七不舒服。
他将不染带到空中花园，找了一个角落，布下隔音结界。
清凉的风从空中花园吹过，带着好闻的花香，让人心情好了不少。
沉默了一会儿，七七看着不染说：“我们聊聊吧，你有什么话别憋在心里了，找个人说说，总比一个人憋着要强。”
“七七哥哥想和我聊什么？”
不染看着七七，眼神带了些戒备。
七七扯着嘴角，有点无奈地看不染，“你在防备我？”
“防备我什么呢，我又不是系统姐姐偏爱的人，也没想过让系统姐姐偏爱。”
“我拥有的已经很多了，不会从你那里抢系统姐姐，可你想怎么处理你和系统姐姐的事？”
“我和系统姐姐的事？”
不染皱眉，像是没想到七七会这么问，更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样，看向七七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戒备。
七七靠在墙上，平静地看着不染，淡声道：“系统姐姐对你的感情太容易看出来了，她对你的偏爱那么明显，甚至因为她的偏爱，无意识下给了你主角光环，那还不能说明她对你的感情吗？”
“那份感情，你想过怎么回馈吗？”
“我……”不染皱眉，眸光从七七脸上移开，冷声说：“那是我和系统姐姐的事，就不要劳烦七七哥哥费心了。”
“行，我也确实不想费心。”
七七爽快点头，看向不染的目光随即带了些不满，“希望你能处理好你和系统姐姐的事，不要明知系统姐姐准备离开你，只在嘴上说着不要走，却一点实际行动也没有。”
“也希望你能够管理好自己的情绪，不要整日闷闷不乐，看见你沉默，我们的心情也会被影响。”
不染抬起头，再一次看向七七，眼睛眯着，似乎想要反驳，最后却只说道：“好，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影响到大家。”
“那就行。”
七七淡淡地回着，并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他也没立刻带不染回去，毕竟刚出来就回去，那样显得有点不好。
不染也没急着走，风从脸上吹过，酒劲上升，可冥虚大陆的解酒丹实在有用，刚上头的醉意立刻被压了下去。
他将目光远远地放空，瞟向远处的眸光空洞却又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与神俱来看看七七，又看看不染。
经过这两天观察和询问，他已经知道系统之神对不染的感情，又听见七七和不染说的这些话，与神俱来想了想，低声说：“其实不染也没得选。”
“他是冒险家，系统之神是系统，是冥虚大陆里的Npc，咱们这些玩家和Npc怎么可能有以后呢？”
七七轻轻点头，看向不染，淡淡地说：“所以，从没有人要求不染必须回报系统姐姐的这份偏爱，不是吗？”
“就连系统姐姐也没想过要不染回报她什么，更没想过要让不染和她在一起，她只是意识到自己的偏爱给不染带来了麻烦，想要收回那份偏爱，想要离开不染而已。”
与神俱来想了下，点头说：“这样也行。”
“既然是没有结果的喜欢，那不如平静地离开，省得留下备受煎熬。”
七七：“可惜，有人既无法回馈那份偏爱，又不想让人家离开，自己天天摆出受伤的样子，让那个偏爱他的姐姐心疼，却一点正面回应也不给，把旁人都看生气了。”
与神俱来惊讶地看七七，没想到七七竟然会当着不染的面说这么重的话，不染一定很难堪。
这一刻，与神俱来有些心疼不染。
明明是无法回应的感情，也是系统之神主动给出的偏爱，为什么最后要来质问不染呢？
不染嘴角扯着，像是觉得七七说的话很对，却又想要反驳一样。
但他依旧迟迟没开口，似乎习惯了将所有话藏在心底。
见他这样，七七无奈地叹了口气，直接说道：“不染，系统姐姐不希望我插手你和她之间的事，所以这是我第一次和你说这些，也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
“如果你真的想要放任系统姐姐离开，那你就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即使你表现出很难过，系统姐姐也会离开你。”
“如果你不想系统姐姐走，你也可以和我说一说，至少把你的想法告诉我，我能帮的一定会帮。”
“说……什么……”
不染眯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七七哥哥，不是我不说，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都知道……这是没结果的，我还应该说什么。”
“我说……姐姐，我不想你走，你不要走，好不好……然后呢，姐姐就能不走了吗？”
“她不走，留在我身边，她就会开心吗？”
“不会。”
不染扯了下嘴角，自己给出了答案，“即使姐姐留在我身边，她依旧不会开心，她会因为我身上的主角光环自责，会觉得给我的帮助不够多，也会因为我的疏忽失落，我不想看到她难过。”
“我想给姐姐回应，想让姐姐开心，可我能做到的很少，除非我死……”
不染忽然抬起头，眸光亮亮地看七七，似乎是找到了解决方法，下一秒却又自嘲地笑起来，“死也不可以，我没办法和父母交代。”
“他们辛辛苦苦养了我那么久，我不能对不起他们，如果我真的死了，姐姐也不会高兴的，她也会怪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也很难，我没办法选……”
好像所有人都在等不染选择，可不染能选什么呢？
他是选择不顾父母的养育之恩，直接来到冥虚大陆和系统之神在一起，还是选择放任系统之神离开，然后去过自己的生活？
这两条路看似在不染脚下，可不染一条都不想走，也没有一条路是他想要的路。
他没得选，没有路能走，就连不开心也要努力地压制，不然会让身边的人跟着一起难过，他……也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