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勋高大身形铁塔般立在门口，肩膀宽厚，腰身笔直，挺拔如松。
只是，头发剪了，双鬓理得只剩发茬，青色的头皮清晰可见，头顶的短发则根根竖起，尤其凌厉。
李牧再次施展了强大的观察力，发现陆子勋的脖子上空了，昨晚戴着的那枚跟张杨同款的情侣白玉坠子不见了。
李牧。“……！！！”剪头发，弃信物，失恋两大要素有木有？
那么目前的真相只有一个，陆子勋跟张杨果然已经一拍两散了。
既然旧雇主没了，他雇佣陆子勋何乐而不为呢？
他需要的是直男保镖，而陆子勋这个直男中的典范失恋失业正好在人生低谷。
他们结成雇佣关系简直是双赢。
李牧这时候仿佛能叮地一声，闪耀的金黄色光环出现在陆子勋头顶，圣歌奏响，天地间一片福音。
生怕聂老板先开口，他抢着跟陆子勋说：“你愿意跟着我吗？”
聂风嗤地一声笑出来，对陆子勋无奈地摊摊手，跟大boss示意这事跟他没关系。
大boss陆子勋没听明白，很直接地问：“什么意思？”
他是浓眉大眼的长相，长眉入鬓轮廓深刻硬朗，但嘴角处一小块儿黑紫的淤青又为这位铁骨铮铮的硬汉气质平添了几分惨烈。
李牧微微怔：“……”
昨天还骁悍无敌，眼下却伤痕累累，很显然陆子勋不仅被炒被甩了，还被刁蛮公主找人收拾过。
李牧甚至脑补出了他被人扔在深夜无人长街凄风苦雨里拳打脚踢的群殴的画面。
有句老话说的没错，好虎难敌一帮狼。
英雄末路！
目光落在陆子勋身上，想宽慰些什么，但有些语拙，“呃……”
昨晚教训了不懂事的妹子，今天又跟昔日战友今日拳王切磋成平手心情不错的陆子勋，“……？？？”
这种怜悯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但陆子勋是个干脆的人，他说：“有话你直说。”
李牧却像是惊觉了什么似的，飞快地眨了下眼，依然没开口。
一对凤眼一瞬不瞬地望着陆子勋的方向，俊眉微蹙，眼神空茫苍凉，优美而脆弱，似乎有什么难以喧之于口的忧伤。
陆子勋心头无故一跳，目光渐深。
优美脆弱的李牧，“……”
真是要命，刚才本来想说什么来着？
好半天，脑子才终于转回来，李牧暗舒一口气，“你愿意当我保镖吗？”
陆子勋总算明白聂风为什么笑了。
他没说话。
手伸到裤兜里冒出一个扁方的铁盒，单手弹开盖子，眼锋扫过茶几上几乎纤尘不染的烟灰缸和搭在茶几上李牧干净白皙的手指，很快把烟盒原封不动地揣回兜里。
聂风也要笑不笑地看着陆子勋，不怪他恶趣味。
陆子勋就是在枪林弹雨里长大的人，你说他是煞神也好，专业战争机器也罢，总是他从来是枪不是盾。
让他当保镖？
就像是去问一匹狼王，“你想改行做牧羊犬吗？”
不对，这不是改行，是变种。
但陆子勋约莫沉默了十几秒，没直接回答李牧，而是对聂风说：“我们谈谈，现在。”
聂风不可置信，但站了起来，只这一句，他就知道大boss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