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李牧嗖地站了起来。
陆子勋顺着他往那边一看，“……！”
很久之后剧组很多人都记得这个下午，明明是个大晴天，但片场的整个情况就是飞沙走石日月无光外加剑拔弩张。
下午剧组安排的可不止男女主的对手戏，但他们的对手戏却活生生拍到了天黑。
从第一条开始，李牧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问对面的女人，“再仔细想想，那天还有什么可疑情况？”
张扬手掌撑着前额，痛苦地摇头，“我想不起来。”
李牧立马站直身子朝导演看，然后就听见导演，“咔！怎么了？”
李牧说：“您看看回放。”
导演只好对张杨说：“女一号，你思索的时间不够，以这个人物的正义感，即使回忆凶案现场让她很痛苦，她也是在竭尽全力试图战胜恐惧的，懂了吗？”
张杨冷飕飕地瞪李牧一眼，“懂了，再来。”
再一条，张杨，“我想不起来。”
李牧又果断起身出戏，导演有点不耐烦，“咔！”
张杨问：“我又怎么了？”
李牧说：“这句台词你说得哪有半点愧疚的样子？”
张杨眼风如刀子，“再来！”
很多次之后，李牧，“咔！”
导演，“……”
张杨眼神都能杀人了，“你什么意思？”
李牧说：“你可是科班出身，就这么糊弄观众？”
导演多少有点怵张杨的背景，“李老师，要不就这样吧，我看也还行。”
张杨却像个炮仗似的炸了，“重来！谁特么不让我重来我跟谁急！”
导演，“……”一个两个都是祖宗，都惹不起。
不远处，李牧的一帮子人看到这一幕，女助理，“……”额滴歌神啊……
陆子勋倒是很淡定，手抵着下巴不说话。
女助理说：“以前演对手戏的不靠谱，李牧纵然心里不舒坦，也得别人问他才说两句，今天这真是火山爆发了啊！”
保镖A看出点门道：“这是在给我们出气吧，昨天张小姐嘴巴逞强说要整牧哥跟前的人。”
陆子勋这才扫他一眼，但眼神很快回到李牧身上，心里头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在替他出气啊。
陆子勋哭笑不得，真是几天不开个小差外加搞点事就浑身不舒坦，这只鹿没了他可怎么行。
女助理等到旁人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才小心地问：“你和张杨认识？”
陆子勋嗯一声算是回答。
女助理继续小心地，“能问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吗？”
陆子勋目光焦点一直锁住李牧，“她跟我同母异父。”
女助理，“……”下巴差点掉地上。
张杨的父亲是白手起家，可她母亲那是真世家，当时张坦身份已非同一般却高调迎娶了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最后还被人给甩了，用膝盖想也知道那位女士的地位肯定比夫家更胜一筹。
但这都不是重点，女秘书看一眼镜头底下被李牧虐得炸毛的张杨，“你不阻止？”
陆子勋眼神专注地望着李牧，幽深眸底全是温柔，也有势在必得的坚定，“随他高兴。”
女秘书，“……”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