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白见他一直不说话，小心地叫他一声，“李牧？”
李牧豁然开朗，回神时欣然地说：“我明白了。”
季秋白大喜，“你明白了就好。”
但接下来李牧说的跟他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李牧说：“能不能长久跟性别没有关系，完全看两人的态度而定，即使是异性恋，不好好珍惜分分道扬镳的也比比皆是，言老师受伤害是因为张坦不是那个对的人，可是我跟陆子勋都很认真。”
是的，他跟冷笑都很认真，就像季秋白说的，陆子勋要什么人没有，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是他第一个？
李牧眼里光芒璀璨。
季秋白大惊，“你等等……”
李牧几年的心结一朝解开，高兴之余又想起之前的事，对季秋白严肃地说：“虽然我很不赞成你的行事手段，但还是谢谢点醒我，我误了。”
季秋白受到一万点伤害，难受到想哭，“……”这到底是从哪悟出来的？
但更让他想哭的还在后头，李牧一脸悦色，离开前没忘义正言辞地交代一句，“我希望你自己向张杨道歉。”
季秋白顿时头晕目眩。
李牧说完就转头上楼去了，刚才季秋白提到的那些人都不如他和陆子勋认真坦诚，他成天伤春悲秋地担心自己和陆子勋的给你洗不得善终，还不如好好经营。
李牧心头云开雾散，这一路走得脚下生风。
而这时楼上的房间里头，陆子勋对着监控屏幕笑到肚子疼，不是他不给李牧私人空间，实在是季秋白来得可疑，他不得不注意季秋白跟李牧的每一句谈话。
而他家这只鹿高深莫测的脑回路果然杀伤力句法，陆子勋估计季秋白今晚睡不好觉了。
从屏幕里看见李牧的身影出现在二楼，陆子勋才摁灭屏幕把手机揣进兜里。
接着门开了，李牧出现在门口，一双清亮的眼睛里光芒四射，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重生了一次。
他笑容不大，但真实从眼底深处透出来的，“陆子勋……”
陆子勋站起来，朝他伸出双臂，“过来。”
李牧几步跨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身体，脸贴在他janbang蹭了蹭，“我们这辈子一起好好过。”
陆子勋还记得他是一直觉得喜欢男人是错，在今天之前他其实是宁可犯错也要跟自己在一起的。
这样想想陆子勋有些心疼，手揉着李牧后脑浓密的头发，胡茬擦过他的额头，怜惜地说：“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说这句话。”
……
一场小雪，气温猛地降了十来度，这个南方城市终于迎来隆冬。
李牧晚上回家，女助理瞟一眼他身边的陆子勋，对他说：“艾伦今天派人把东西给你送过来了。”
李牧不禁大喜，“是吗？”
陆子勋整个白天都跟他一样不在家，所以有些不明所以。
上楼后李牧就拉着他进了自己的卧室，从卧室穿过去连着一个很大的衣帽间，灯打开，三面墙的衣柜分门别类地挂着李牧的衣裤，领带、皮带、帽子和手表都摆放得琳琅满目，但又井井有条。
而与这份井井有条格格不入的是沙发前旁边的三大螺纸盒摆在那儿，几乎码了一米多高。
李牧在沙发前落座，扫一眼纸盒的方向，“给你的。”
陆子勋倒是意外了，李牧第一次送他礼物是水杯，这次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