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把破烂的衣服团吧团吧丢掉，路过小市场的时候，她听见偏僻处出来一阵打斗声。
几个男人围成一团，正冲着中间拳打架踢，粗鄙骂骂咧咧。
“你拿不拿出来！”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要是不乖乖把馒头交出来，老子就打死你。”
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在普通人居住的区域，鱼龙混杂，生存的压力和异能者的蔑视会让坏人更加残忍暴戾，他们不会想着去奋斗，反抗真正的敌人，反而会将所受的憋屈施加在弱者身上，抢劫食物，唾骂殴打都是常事，基地觉得约束起来太过麻烦，久而久之就不再管了。
几个高大男人猖狂地笑着，面目是扭曲的丑陋，慕晚听见他们中间响起了一道细微的呻吟声，好像还是个女人。
这些渣渣看着真是碍眼，慕晚稍微凝神，几根精神尖刺就冲着男人的脑门而去，他们动作一滞，砰砰倒成一片。
虚弱缩成一团的女人正紧紧抱着自己怀里的东西，决绝地像是死也不撒手的样子，尽管垂落的散乱头发遮住了面颊，慕晚还是认出了这是她经常去照顾生意的那家女摊主。
女人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发现身上的暴打已经消失了，她艰难地想要支起身，面前探来了一只手，是那个熟悉的老顾客。
慕晚把她扶了起来，“你还能自己走吗？”
女人感激地扯了扯青紫的嘴角，脸色苍白，“可以的，谢谢您帮忙，我家就在不远的地方。”
慕晚撑着她的手，却蓦地眸光微动，她之前注意到摊主手腕处有一条蜈蚣样的疤痕，可现在那里却光洁细滑，毫无一丝痕迹，甚至连手指上的微小伤口也不见了。
女人紧搂着包裹，轻声道：“小姐，我家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感谢您。”
她的丈夫饿了好久，正等着她呢，幸好今天的食物没被抢走。
“你自己能行吗，我再多陪你走几步路？”慕晚一脚踢开倒着的汉子，
“不必了，谢谢您了。”女人坚持着说，她不能再麻烦这个小姑娘了，她如今一无所有，偿还不起更多的人情。
慕晚看着女人的背影，明明孱弱枯瘦，却又有种别样的坚韧。
薛玉涵回到居住的小屋里，地方逼仄昏暗，是用木板将一个客厅隔成七个房间，除了能放下一张床外，多余的空间根本没有。
昏黄的灯光微亮，薛玉涵小心关上木门，担忧地看向床上坐着的男人，取出包袱里的四个黑面馒头，“晨哥，饿着了吧，快吃吧。”
“你的脸怎么了？遇到那几个王八犊子了？”
薛玉涵故作不在意地点头，“嗯，我其实没受什么伤，有个小姑娘救了我，那些无赖也没讨到好果子吃。”
“我哪能看你受欺负，我明天就陪你出去。”
“不行晨哥，你昨天才被打伤，现在就毫发无损，出去会被怀疑。”
薛玉涵谨慎地劝道，她翻出衣服堆下面藏着地小盒子，里面放着一只红玉手镯，莹润剔透，光滑流转。
她的心爱之物都卖得差不多了，唯一剩下的只有这枚手镯，就把它送出去当谢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