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表明心意
“你……穿着……这身衣服……还……挺像……女孩子的……”
少年看着火光映衬下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美面容，能清晰地听到心脏剧烈跳动之声。
一瞬间，少女一路以来的举动仿佛都在脑海浮现，无数次为他挡刀，对他就像正常人一样，不似旁人那般，知道他没有修为便看不起或者不愿接近。
眼见没有回应，少女便向少年看去，发现后者正直勾勾地看着她，顿时不觉感到有些害羞。
“你……盯着我……干什么？”
少年这才意识到失态，轻咳两声，缓解着尴尬。
屋外小雨淅沥沥地下着，如同密集的水珠不断落在水面，惊起一阵又一阵涟漪。
“喂，谢谢你啊，刚才那般维护我。”
少年的瞳孔中映着火光，身上的寒意在一点一点被面前升起的柴火驱散，忽然间有些晃神。
少女坐在少年身旁，一双白嫩修长的青葱玉指抱在膝前，指尖互相碰撞，等待着少年的回应。
片刻后，除了雨声滴答，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少女顿时心中有点小生气，连着两次，说话都没有回应。
当即，一双美眸就向身旁的少年嗔视而去，轻咬红唇，颇带有几分幽怨。
“喂，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人？”
眼见少年还没有反应，少女便气不打一处来，抬起粉拳就打在了少年的胳膊上。
只是轻轻的，并没有使劲，但少年却直接从凳子上歪倒了下去，眼中那温暖的火光，也渐渐转变为一片黑暗。
少女直接美眸都瞪大了，满是不敢相信，轻轻一推，就倒了。
旋即才意识到了少年有些不对劲，立刻蹲下去将其扶起。
摸到额头的一瞬间，顿时明了，心中的那一点生气立刻转变为担忧。
“怎么这么烫？怎么后背还有血？”
少女将少年扶到木床之上，先喂其吃下药，随即便处理着伤口。
好不容易松口气，又看到少年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便四下寻找着被子等能暖身之物。
扫过一圈，这就是间荒废，看样子很久没有人住过的房屋，除了木柴，就是两个小凳子，能有张木床已经是谢天谢地。
“真的是，讨厌鬼。”
少女轻皱柳眉，表情嗔怪，小声嘀咕着，随即转身出去看看这个世俗村落中是否还有其他人居住。
一番寻找过后，也就只找到了一床单薄到不能再单薄的被子。
少女满是无奈地将之盖在少年身上，心中想着还能怎样让少年暖和一些。
“这该死的锁灵阵，要不然怎么能沦落到和落汤鸡一样的地步。”
也是幸亏少女平时习惯随身携带着一点简单的药物，不然少年的发热一时间都没有办法。
至于为什么有这个习惯，还得从二人再相见的那一次说起。
那次合作过后，二人杀出重围，坠落于山林，幸得运气眷顾，被一名老妇人所救。
由于拼的灵力枯竭，就连储物戒都打不开，面对少年的发热只能用热水浸湿巾帕，敷在额头上，后来还是老妇人买来药才治好少年。
自那之后，少女便一直随身携带着简单的药物，也正是如此，救了少年一次又一次。
少女拼命运转着功法，可在锁灵阵的作用下，能动用的灵力微乎其微，刚才仅剩的一点灵力都用来给少年拿出衣裙来了。
少年仍在床上打着寒颤，不停发抖。
见状，少女将柴火堆移到了床边，能尽量温暖一点就温暖一点。
添加完柴火起身的时候，少年眼角滑落的泪水吸引了少女的注意。
轻轻为其擦去，少年的青葱玉指就轻轻点在了少年的额头之上，嗔道：“你说说你，体弱多病的，非要逞强，这下好了吧，这是你今年第七次发热了。”
少年似乎感受到了少女的存在，不受控制地低声说着什么。
“清雪……你为什么……不嫌弃……我是个……没有修为的废人……世人嘲笑我……鄙视我……看不起我……唯有你……把我当成正常人来看待……”
说着说着，少年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俯身趴在少年嘴边的少女听到后，不觉一阵揪心，擦去少年的泪水，缓缓开口道：“本来也没什么，只是第一次以为你是骗子，把你揍了一顿嘛，后面就是愧疚了，想着把你送回家。”
“可回去的路上，面对山贼，你明明没有修为，还要冲在前面保护我，尤其是还帮我挡刀，那时，第一次感觉你有点不一样。”
“然后就是那时候不是弄了你一身伤吗，我也知道，那时候贪玩，偏偏一路上，你都没怎么真正生气，就感觉你人脾气还挺好的，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就翻脸跑了。”
“后面就是再见的时候了，你处处维护我，照顾我，总是能在很细小的地方照顾到我的情绪，尤其是在一众擎天帝族和宗门圣地的警告之下，还义无反顾的站在我面前，不让我受委屈，虽然你没有修为，但是你就是很有气势。”
“其实我也知道我有点不讲理，总是仗着有修为就欺负你，可你总是让着我，每次就嘴上抱怨两句。”
“你还教我一些特别珍贵的炼药知识和手法，那些恐怕在宗门圣地中都是非长老不可查阅的东西，你就那么直接教给我了。”
“你对我这么好，我当然不能一走了之啊。”
此刻，少年好像处在寒风凛冽的冰天雪地之中，瑟瑟发抖，头顶一片昏暗，找不到前进的路。
迷迷糊糊中，昔年的那些嘲笑如铺天盖地般涌来，将他吞没，好似回到了当初那个特别昏暗的时候。
这是少年埋在心底，不愿提起的往事。
因为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那种一睁眼，周围全是嘲笑谩骂之声的滋味，尤其是对身份特殊的他来说，应该如众人所期望的那般，璀璨耀世，逆流而上，而不是如废人一般，碌碌无为。
当少女那温暖的手指拭去泪水之际，昏暗的冰天雪地之中，骤然被撕开了一道裂口，光亮和温暖一并涌入，那是自卑的少年从未感受过的，无比渴望和珍惜。
此刻，少年模糊意识在昏暗和温暖之间，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心中的想法，不觉脱口而出。
“你真的好善良，还去主动帮助，保护那些普通人。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虽然总是不讲理，但你从来不下重手，还想保护我回家，那时候就感觉你真的很好。”
“每次在压力和危险来临之前，你总是站在我面前，保护着我这个废人。而有些时候，你又总让我感觉我是个正常人，不是废人。”
“每次受伤，你都在身边细心地照顾着我。犯难的时候，为我出主意，排忧解难，总是默默陪在我身边，支持着我，给我鼓励。真的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这般好的姑娘。”
“你知道吗，你不讲理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一丝可爱和俏皮，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贪恋上了，所以，有些时候，我总是故意惹你生气，想看你不讲理的模样，你不会怪我吧。”
“你这么好，我总是会在心底告诉我自己，绝对不让你受委屈。”
少年声音低微，断断续续地说着，而少女也俯下身来，耐心聆听着，不觉眼眶就湿润了起来，泪水划过脸颊，心中又酸又暖。
一幕幕的经历仿佛在眼前闪过，彼此之间的细心照顾和贴心帮扶使得心中的那一颗萌芽顷刻间壮大，心中都是对方的身影。
“清雪……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突然来的一句使得少女一下就委屈了起来，滚烫的泪水滑落，绝美面容上升起一丝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