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惬意吗？”纪采薇洋洋得意。
“不止。”
受制于人，李怀安很老实。
“那为什么碰你就行，我不小心下个影片就要挨揍？”
“我都道歉了，一时冲动，对不起。”
“哼哼，双标呀你……告诉你，我是让你的，你打不过我。”
“知道，再也不会了。”
“哎，算啦，我大度地原谅你……你很弱，但我也有错……
不过我还没惩罚够……若你实力再强一点就好啦，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你切磋……
我们仙宗内，都是实力为尊……”
屋外又响起扬沙之声，与小仙子的喃喃低语交织。
哭过，笑过，刺激过，少女着实累了，搂着李怀安，沉沉睡去。
夜已深，李怀安却睡不着。
身体不能动，思维反而更活络。
小仙子善于点火，不会灭火，很麻烦，并且逐渐暴露诸多问题，也亟待解决。
自身性福重中之重，这是其一；小仙子逐渐长歪，需要矫正，这是其二；跟程琛、洛九儿接触过于密切，与真实社会剥离严重，这是其三……
嘀咚。
手机来信息，李怀安心思又转，“还有网络！也是个大问题。”
小仙子接触网络太过直接，也需要设置屏障。
网上太多惨烈、恶臭、或有意或无意敌对关系。
即便身为生活在这个世界，出生就接触新鲜事物的土着们，尚且还会因某些组织、利益集团的暗中推波助澜，盲目且无知地加入战团，何况小仙子。
世人不是无知，而是自认为太聪明。
“哥哥亲亲我……”
少女无意识地梦语，大长腿习惯性弓在他胸前，瞬间打断思路。
“唉……”
李怀安轻叹一声。
望着怀里娇俏的人儿，轻嗅甜香，燥热又起。
熊猫睡衣质地柔软，也不及小仙子软玉温香，柔情绰态。
故而每每在他下定决心，都会被她魅惑到自主放弃。
“不能这样下去了。”
李怀安喃喃自语，敛住心神，闭上眼，合着与她的呼吸节奏，渐渐地也睡去了。
……
天明后，天台的雪堵了门。
不能去跑步，李怀安就在客厅，胡乱打了几通伏虎拳，然后伺候完猫咪，又去煮了二米粥，热了昨晚的菜吃。
啃骨头的时候，小仙子醒了。
“洗漱吃饭。”李怀安道。
“唔……”
一头黑发揉的毛毛乍乍，熊猫睡衣的拉链也扯开一截。少女毫无形象地张大嘴巴打哈欠，耙着脑袋，瘫在李怀安的后背。
“好香呀。”少女嘟哝道。
“今天不练剑？”
“又下雪了哇，在客厅怎么练，我怕控制不住，打坏电器。”纪采薇为自己偷懒找借口，又笑嘻嘻道：“我也要吃……”
“锅里有带肉的，我这个只有筋。”
李怀安偏头啄她一口。
小仙子不太喜欢这种相对复杂的食物。吃螃蟹直接啃，鸡爪连骨头嚼，还说那样吃香，并不是不懂品味。
其实就是嫌麻烦。
“我爱吃筋头。”
少女探出头去，张嘴讨食道：“啊……”
“真不知羞。”
李怀安用小刀沿着棒骨割下，连喂她吃了好几口，小仙子这才满意地去梳洗。
“香皂快没啦，洗面奶也没啦，怎么这么快……”她隔空喊道。
“咱俩共用一套当然快。”
“我能先漱口不刷牙吗？”
“随你。”
“嘿嘿，还是哥哥好，我洗好啦，我要吃肉！”少女洗漱完毕，又来吃讨食吃。
“自己去拿。”
李怀安本要起身，又想到要培养她的计划，转念就作罢。
“哼，自己拿就自己拿。”
纪采薇毫无所觉，捞出牛排骨，又盛了粥，大快朵颐起来。
李怀安见她吃的香甜，本想早晨就开始计划，又心软了。
思来想去，觉得下午再开始也不迟，毕竟大雪天嘛，道路也不好走，等下午积雪清理些也容易。
吃罢早饭，两人穿着熊猫睡衣，一个懒在沙发，一个趴在茶几，各行其事。
这样的氛围，李怀安很喜欢。
抱着笔记本，懒到中午，感觉不怎么饿，胡乱塞了两口，相拥小睡。
下午两点，睡醒之后，李怀安感觉时机成熟了。
“薇薇，我记得周一下午你没课吧？”
“嗯……”
少女罩着熊猫连衣帽，靠在床头，双眼不离手机，专心致志地打游戏。
两条腿横在李怀安的肚皮，颠啊颠，仍未意识到好日子要到头了。
“你看今天的天气，有没有很眼熟？像不像你第一天来的时候。”
李怀安抚摸少女的小腿问道。
“别吵……”
战况正激烈，纪采薇没空理他。
“1-12了，还坚持个屁。”
李怀安随意暼一眼，看出她这盘已经没戏了。
“人在塔在！”纪采薇信仰坚定，从不会轻易放弃。
“很好。”
李怀安斜楞她两眼，捉住她顽皮的小脚丫，愈发放肆。
少女下意识痒痒躲闪，许是战况太激烈，并没有像以前那般害羞，待游戏结束，才嗖地撤回来。
“变态，登徒子！羞羞脸……”
纪采薇好一通指责，然后又撒娇道：“都是你干扰我才输的……都是你，我要上黄金……”
“行啊。”
李怀安答应：“咱先出门，晚上回来我帮你打。”
“出门干嘛去？”
纪采薇瞅一眼窗外，不太愿意动弹，外头雪是停了，可道路积雪很厚，肯定很难走。
“带你去重新感受这个世界。”
李怀安道：“昨天晚上我想好了，你这样学习不行，网上的东西，终究太过玄虚。
想让你良性融入社会，最直观的办法，就是带你多多接触。
之前我对你做的不够，以后要多加努力……”
“……”
听他慢条斯理地说出初步计划，纪采薇忽然背脊发凉，总感觉如果按照他说的去做，现在的幸福生活就会改变。
“我这样就挺好！”
少女很肯定地说道。
“你不想长大。”李怀安切中肯綮，一语中的。
“我……”
纪采薇想反驳，但转念一动，还真是这么回事。
顿时语塞，好一会儿，才换了个说法，“我只是觉得太快了，我还是祖国的花朵，需要慢慢培养。”
“可我觉得太慢了。”
李怀安揉着少女的腿，意有所指地说道：“薇薇，新的一年了呀。”
“新的一年怎么了？”
纪采薇一脸懵。
“你十八了。”
“啊？”
这跟她多少岁又扯上什么关系。
“十八岁的女孩子，在我们这里，就已经上大学了，在我的认知中，大学女孩的生理心理都趋近成熟，可以做一些比较令人愉快的事。
可惜，你的心理还未与生理匹配，我才不得不耐心忍耐，明白了吗？”
“不明白。”
纪采薇更懵了，“你的意思是，我的心理不成熟，所以要拔苗助长吗？”
“拔苗……”
李怀安好笑：“不要乱用成语，是细心栽培，修剪掉你没用的枝叶。”
“我听着好恐怖，完全没听明白你想说什么。”
“……行吧。”
李怀安想了想，说道：“你上小破站，搜索一下‘直播大熊猫交配’。”
“哦……”
纪采薇下意识搜索，只是打到“大熊猫”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
“你你你……”
“我怎么了？”
“你羞不羞？”
“我不羞。”
李怀安老神在在，“动物之间交配，是为了繁衍下一代，生命的大传承，你不要有龌龊思想。”
“我呸！谁龌龊？”
纪采薇嗖地蹦起来：“你你变态，昨天还打我，今天就让我看看……”
“什么你我我你，我馋你身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变态！”
纪采薇夺过手机跳下床，夺门而逃，片刻后，又屁颠屁颠回来。
“所以你又制定好了详细计划？”
“谋定而后动，我一向如此。”李怀安平静说道。
“能不能先透漏一丢丢。”
他越是这样，纪采薇越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