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说。
“你重归北凉，擅杀朝廷大员、武将，冲撞府衙，大开杀戒，更是藐视国法，此乃不忠，为罪之三！”
“你赴京请罪，却一路招惹是非……”
“住嘴！”
秦昊猛地低喝。
继而眼神中竟是流露出些许戾气来，“那你且说说，我和梓溪情投意合，和我父王关系和睦，和我妹妹兄妹相亲，明明可在北凉王府尽享滔天福气，我为何要不辞而别？我回了北凉，又为何要对那些人痛下杀手？”
“你、你！”
原本气势汹汹的学子被秦昊气势吓得一怔，气势不自觉便弱了半截，一甩袖道：“谁知道你！但你不顾国法，擅杀朝廷文武大员总是真，仅凭这点，你便是百死莫赎！”
“就是！你当北凉是你的北凉不成？”
“即便那些大员有过错，你秦昊也没资格擅杀大臣！”
旁边都学子开始帮腔。
秦昊低声冷笑，“既然你们要这样说，那就当我藐视国法吧！你们，又能拿我如何呢？”
他懒得再和这些人讲道理。
他一个失势世子，有希望期待皇帝给他撑腰？
若非是带着一身无敌修为回北凉，自己此刻怕已经是比任何人都要凄惨悲凉。
一众学子怔住。
没想到秦昊突然用上这种无赖语气。
他们能拿秦昊怎么样？
动手，肯定是不敢的。
原本是打算把秦昊骂得无地自容，最好自己灰溜溜自裁谢罪。
可现在看来，秦昊完全不痛不痒。
“当……当……”
这时候，午门上头的钟声敲响了。
入朝时间到。
秦昊冲着人群最后面喊了声，“祭酒大人，你再不让你这些学生让开，是打算让我强闯过去？还是耽误了我请罪，你一人负责？”
人群后面却是没有应答。
“我们祭酒大人身子抱恙，今日请假了。”
有一学子洋洋得意道。
秦昊没有答话，只是回头看去。
一辆破旧马车从西门大街上缓缓驶来。
车轮在地面上咕噜咕噜作响。
到近前停下。
一人掀开门帘，冲着一众学子道：“都让开。”
来者却恰恰是刚刚还说被说身体抱恙的国子监祭酒卢汉阙。
此人同样出自寒门，且并非是大楚之人，而是出自旧燕国国学。
却在大楚儒林享有盛名。
一路由国子监一个小小助讲，被擢升为国子监祭酒，这一切都归功于他的确有真才实学，再有对于教育之道有极深造诣和见解。
如今绝对称得上是桃李满天下。
“祭酒大人！”
“老师！”
一众学子却不愿意就这么让开。
卢汉阙重声道：“你们还不过是国子监生，当以修生、学业为主！这朝廷之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插手？你们窃以为自己现在就是朝中之肱骨栋梁不成？”
一众学子微微色变。
其实就秦昊做的那些事情，细细想来，他们这么过来找麻烦，还真有狗拿耗子的嫌疑。
有些头脑机灵的学子意识到什么，悄然往后退去。
这件事情，似乎一直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而秦昊却并没有理会卢汉阙，只是将眼神放到车厢内那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