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解释道：“追到一半，担心会跟到天黑，海东青夜里看不清，就让人把雕鸮带了过来。”
雕鸮向萧清音告状。
“狠呼~狠呼~”这人坏得很，小爷还在睡觉，就把小爷吵醒了。
萧清音给它顺了一下毛。
“辛苦你了。”
海东青歪头瞅了她一眼。
萧清音也给它顺了一下毛。
“也辛苦白姑娘了，回头一定好好犒劳你们。”
“那我呢。”易水寒幽幽道。
萧清音：“……”
她伸手乱揉了一把这人的头发。
没好气道：“这下可以了吧？”
易水寒：“……”
他要的不是撸毛！
但见她身上还挂着个左妙妙，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应该是白氏做的。”
萧清音对易水寒道。
“里面那人可能是她随便找的，我做换心手术时有人一直盯着，估计她想让那人跟我学做这个手术，然后给她换心。”
易水寒点点头。
这时，易五走进来，禀报道：“抓到七个人，跑了一个。”
“人在哪？”
“外头。”
萧清音出去辨认，没找到那个黑衣女子。
“她跑掉了。”
“我会让人继续追踪的。”易水寒回道，“先送你们回去。”
“好。”
易水寒安排了马车送她们回京，车子走了大半个晚上才到南城门，又等了小半天城门才开。
回到左府时，左妙妙刚下车，左御史就冲过来，一把抱住左妙妙。
“妙妙，你没事吧？吓死爹了。”
“我没事。”左妙妙拍了拍他的肩背，“您别哭了。”
“我才没哭。”
“我衣服都湿了。”
“……”
左御史松开她，边抹泪边向萧清音道谢。
“萧大姑娘，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妙妙这次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用客气。”
萧清音笑道。
这位大人反差太大了，让人难以想象他在朝堂上参别人的样子。
告别这对父女后，她回云宅睡了半天。
一觉醒来，发现易水寒在庭院候着。
看到萧清音，他沉声道：“白氏死了。”
萧清音：“……”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
“这也太巧了吧。”
萧清音失笑。
“死的真是白氏吗？”
“不确定。”
易水寒回道。
“我们的人这些天一直盯着白府，没见白氏出过门，死讯传出后，他们检查过了，死者年纪、面貌和白氏一样，但不确定是不是她。”
毕竟金色虫子的换脸效果绝佳，移植过去的肢体还会和本人同化，根本无法辨别。
“她没死。”
萧清音肯定道。
“她知道我们会猜到是她，一早就安排了死遁。”
易水寒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一连被找了两次麻烦，萧清音十分不爽，问易水寒：“能把白慕笙绑过来吗？”
她很想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大好办。”
易水寒摇了摇头。
“他身边有陛下给的暗卫。”
“皇帝居然给他派了暗卫？”萧清音惊诧，“他该不会是皇帝的私生子吧？”
不然成泰帝怎么会对他比对皇子还好。
易水寒叹了口气。
“陛下的精力越来越不济，现在奏折都是白慕笙帮他批的，他当然护着白慕笙。”
萧清音无语。
“大熙没在他手中亡国，全靠底子深厚。”
“我有个怀疑……”
易水寒突然压低了嗓音。
“什么怀疑？”
萧清音问道。
易水寒勾了勾手。
“你靠近一点，隔墙有耳。”
萧清音不疑有他，凑了过去。
冷不防被这人扯到怀里，紧紧抱住。
“……”
她正要挣脱，易水寒哑着声道：“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萧清音：“？？？”
今天早上送她回来的人是谁？
幽灵吗？
她没好气道：“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神经，老人家要是看到了，你以后连云宅的门都别想进。”
“她去买菜了。”
易水寒笑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
萧清音：“……”
“你听说过一句俚语吗？”她幽幽问道，“衙差总在好人做坏事，坏人做好事的时候出现。”
易水寒：“……”
“我不可能这么倒霉。”
萧清音：“呵呵。”
易水寒不禁提起心来，但还是舍不得松手，抵着她额头道：“我怀疑陛下可能也换过容。”
萧清音悚然一惊。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你舅舅？那他是谁？什么时候换了人的？”
“可能当年宫变之前就换了。”
易水寒回道。
“我爹说，贤王当初说的事是真的，陛下确实杀了先帝，但先帝本就属意他继位，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除非……”
“除非他已经被人替换了。”
萧清音接了下去。
“对。”
易水寒回道。
“我找机会取一滴他的血给你验一下。”
“好的。”
说完悄悄话，易水寒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两人身形刚分开，一声怒喝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萧清音朝易水寒使了个眼色。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被逮到了吧。
易水寒讪讪地转过身去，“外祖母，我们没做什么，只是在说悄悄话。”
“是吗？”
韩氏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
萧清音笑道，赶紧过去帮她提菜。
“哇，这条鱼好新鲜，我们做水煮鱼吃好不好？”
“给你买的，你想怎么做都行。”
易水寒弱弱地问了句：“外祖母，我能留在这吃午饭吗？”
韩氏点头。
易水寒心花怒放。
妇唱夫随地跟萧清音进了厨房，给她打下手。
等饭菜做好，萧清音才留意到府里少了个人。
“外祖母，云华呢？”
韩氏回道：“她好像昨晚就没回来。”
萧清音：“？？？”
季云华昨天一早出了门，说去七彩玻璃坊看新品，看到现在还没回来？
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她有点担心季云华跟左妙妙一样，都被人绑架了。
易水寒主动道：“等会我让人找一下。”
“好，麻烦了。”
饭后萧清音打算去季云华常去的地方找找看。
没想到刚准备出门，季云华就回来了。
“你这两天去哪了？”萧清音问道，“怎么人影都不见？”
季云华目光闪了闪。
“没去哪，就在琉璃坊，通宵看工匠创作新品了。”
说着就要回房。
在她转身之时，萧清音瞥见她脖子上殷红一片，立刻把人拽住。
“老实交代，你昨晚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