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最终都只凝成一句话。
“子婴，是我对不起你！”
想到当初，他就不该默许韩千惠打压她，趋炎附势。
眼前的丫头，才是真正关心他的人。
一想到这里，他心底的愧疚更深了。
方雷子婴走进去，背靠墙壁，听到迎面而来的一声道歉，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双手抱臂，眼帘低垂，唇瓣紧抿。
这低眉顺目的模样，一瞬竟是有种柔弱乖巧的感觉，浓密卷翘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整个人清冷而又淡漠。
但或许是双手抱臂的关系，也或许是被烙印上了莲蛊印，种下了浓情蛊的关系，受到了邪异力量的影响，让她原本颇为清冷高贵的气质，硬生生蜕变出几分邪魅娇柔来。
比起曾经的清贵高傲，还有冷漠疏离的样子，现在的她更显得神秘莫测，娇娆妩媚了。
她甚至于都没有发现，这些全是受到了厉沉渊的影响。
见她沉默寡言，秦古只好动了动脖子，转头满含歉意的看向她，眼底写满了后悔。
“子婴，我……”
然而，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方雷子婴忽然发出一道清脆的笑声。
“呵，老秦，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好像一具木乃伊！”
她勾唇之间，软萌萌的冲着他眨了眨俏丽的眸眼，突然就这么变得娇憨可爱起来，让秦古整个人都有点懵。
“子婴，你……”
随后，他才回神，忍不住笑了。
“呵呵呵……你这丫头！”
跟着也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唉，子婴啊！还真是没想到，我出事之后，只有你能帮到我。我想到的人，也只有你！”
他一想到方雷子婴辞职时所说的那些话，心中于此刻已经笃定，最终能救他脱离苦海的人，只有她。
瞧着秦古这病恹恹的凄惨模样，老来还无子陪伴，方雷子婴心房无端端疼了一下。
迅速收敛娇俏可爱的笑容，她低眉靠近几步，坐在床边。
柔和的目光落到他苍白的脸庞上。
“老秦，你这伤势……”
“嗨，也不是什么别的伤，不过就是仅剩不多的小半辈子，要在床上度过了。”
秦古声音虚弱，有气无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难看自嘲的笑容一闪而逝。
但方雷子婴还是看出来，她灰暗拥着绝望的眸子，仍旧是在看向她的时候，流露出几分希冀与期盼。
心中顿时明白，他只怕是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了。
恐怕，他这是想起了她辞职时对他所说的话。
“老秦，如果你相信我，就让我带你走。今后，跟着我吧！我保你仅剩的这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所谓滴水之恩，她是不会忘记的。
如果当初不是他发现了她，给了她一份工作，她又如何能提前走完上学的路？
秦古猛地抬眼，眼底涌满惊诧，又很是疑惑、感动。
“子婴，你……”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来，只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愿意说，他便也就当做不知道。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无论她是否真的懂得医道，会治病救人，他都相信她刚才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