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妈的，一个小小魔族现在都敢这么嘲笑自己了？
湮光剑本来不想搭理他的，但没办法，谁让他骂的太难听了。
剑灵当即凝实，跃跃欲试便打算要他好看。
下一秒却被顾夏一把掐住命运的后脖颈。
“犯不着跟他生气。”她这正要紧的时候手里的剑灵老想着跟人打架是怎么回事，顾夏熟练顺毛，“你放心，等出去后我保证用你把他剁成臊子。”
别的先不说，起码放过他那是不可能的。
血水之下这些被埋葬的无辜修士也不可能答应。
因此顾夏这话说得相当轻描淡写。
“真的？”湮光剑闻言顿时高兴了，他发现只要顾夏和他统一战线，这个世界其实还是很美好的，闻言还不忘指指点点，“没那么大块，你们修士还是太温柔了，到时候我教你魔族的那一套法子。”
肉身砍碎了算什么？
他眼底的恶意几乎浓郁到要实质化，还是干脆将人打个灰飞烟灭，灭神斩魂才是最解气的。
顾夏:“……”
行吧。
她扯了扯嘴角，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温柔的。
浮生剑他们跟了自己这么久估计都说不出来这种话，太昧良心了。
湮光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听到顾夏的保证后心情极好，不过对于男人刚才的话还不忘反击回去。
“怎么？你那么生气，难道是其实也想给顾夏当狗被她拒绝了？”他笑容放大，“不过我现在好歹算是她的剑灵，你要想当狗的话，咱俩不是一个品种，没有共同语言。”
“……”
神特么没有共同语言。
顾夏诚恳发问，“你这在别人心里捅刀子的能力，是打哪学来的？”
怎么一张嘴跟抹了蜜似的，高兴不高兴都往外喷毒液。
果然，有些脏话要是咽下去的话，自己的心灵就脏了。
“当然是在前魔尊身上练出来的啊。”湮光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不化形，他就整天对着我唠叨，还指着我骂废物蠢蛋。”
“不过时间长了之后他就骂不过我了。”因为他可以无时无刻都在反击，包括魔尊修炼的时候。
日子久了，双方自然也就相看两相厌了。
也就是他运气不好，刚摆脱那个喜欢骂人的老登转头就遇到了顾夏这个不讲武德的小登。
被制裁了。
这个更没素质，关键是他还骂不过。
顾夏:“……”
好好好，合着还是实践出真知呗。
听得她都差点想要同情两秒前魔尊了。
真是造孽啊。
没想到在修真界呼风唤雨了几百年的魔尊，曾经竟然差点被自己不肯化形的剑灵给气死。
这说出去谁敢信啊？
然而这一人一灵敷衍的态度却成功激怒了男人。
“顾夏。”
他皮笑肉不笑，大乘期的识海与自己的灵器交织，压迫感如同山岳般骇人，“不得不说，你是我这漫长的几百年魔生中，生平所见修士嚣张之最。”
低自己一个境界还想强行突破？倒不如做梦来的更快一点。
“哦？是吗？”
顾夏回以同款假笑，“那不好意思，遇到我，你也算是遭到报应了。”
她手放在背后，说话的同时第二剑已经蓄力而出，凛冽的剑影雪白耀眼，将整个灵器内部照的亮如白昼。
旋即便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的动静。
“啊啊啊死小鬼你还敢来是吧？！”
男人后槽牙几乎都要咬碎了。
他没想到湮光剑竟然会用自己全部的力量隔开了腐蚀性的血水，去护顾夏安然无恙。
但是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真要将顾夏放出来，信不信她那一剑下一秒就落自己头上了。
最关键的是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啊！！！
所以放人是不可能放的，他只能选择以神识调动灵器的本源力量，打算一鼓作气弄死这个小鬼。
湮光剑很快便察觉到了血水中的邪气与煞气开始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上涨，他微微变了脸色，“坏了顾夏，看样子他是真被你给气疯了。”
“严谨一点。”顾夏拒绝背锅，“他刚才明显是被你给激怒的。”
她最多算是一个从旁辅助。
湮光剑真是服了她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跟自己计较这个？
现在是争论谁是罪魁祸首的时候吗？再不跑那就真的跑不了了。
整片血海都在动荡，那些白骨堆成的山再次有了动静，男人应对着外面的叶家主，只能分出一半心神去解决顾夏。
“不愧是被他淬炼了几百年的东西。”哪怕明知道此处是薄弱点一时半会儿都很难打破。
顾夏接连两剑全力劈了下去，依旧没能动摇。
那些原本已经沉寂下来的骷髅再次被唤醒，配上水底血红的视线，一眼扫过去看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死吧，都给我死在这里吧！！”
疯狂的大笑声回荡在整片空间，顾夏第一次觉得自己想砍人的愿望这么强烈过。
就在她打算叫上湮光剑一起再次尝试的时候，视线范围内忽然出现了一缕白光。
这光芒很熟悉，她眨了眨眼，“前辈？”
顾夏身形在血水中晃来晃去，她努力适应几秒后抬眼去看，却见对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我快要彻底消散了。”青年仍然含笑看着她，“小丫头，临别之前，便让我最后再帮你一次吧。”
白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将整片血水区域完全笼罩，男人的神识都被晃了一下，“什么东西这么亮？”
他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丝毫不敢耽搁的想要看清顾夏那里的情况。
伴随着一股温和的力量狠狠撞击在顾夏先前劈的位置，隐约之中，她的直觉告诉她得抓住这个机会。
灵剑在掌心一转，顾夏疯狂抽取丹田内的灵力灌入剑身，气息暴涨到极致，剑气裹挟着雷霆之势冲出。
少女一剑，分山断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