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一个高档餐厅。
临鹤餐厅。
餐厅格调，十分优雅，还有人正在弹钢琴。
卫拾牵着林光霁，走到了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
“二位先生，请点餐。”
服务员拿了一个平板，卫拾出声：“给他。”
服务员便把平板递给了林光霁。
林光霁接过平板，划拉了上面的菜单。
最便宜的菜，也要上千块。
林光霁账户里有不少钱，咬咬牙倒是能付得起。
更何况，回报一定是比付出多的。
林光霁看了一圈，便把平板递给了卫拾，“卫总，是我请您吃饭，您来点单。”
“好。”
卫拾没有拒绝，点好了之后，把平板还给了服务员。
优美的钢琴曲，传入耳中。
能听的出来，弹奏者的实力斐然。
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一曲落罢，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又一曲，响了起来。
听着前奏，林光霁就能分辨的出来，是《爱的协奏曲》。
“阿霁。”
卫拾起了身，从对面走到了林光霁身边，坐下，“我点了你爱吃的虾，是波士顿龙虾，你可能还没吃过，一会儿，可以尝一尝，这家餐厅的饭菜，还不错。”
“嗯。”
林光霁点了点头，“谢谢卫总。”
又在道谢。
硬生生在两个人之间，建立起一堵厚厚的空气墙。
卫拾能近距离的看得见林光霁，但跨不过去。
“卫总，我见大家都是面对面的坐着的，况且，这个沙发并不长，该是一个人的座位……您还是坐回去吧。”
“我坐过去，你就更不理我了。”
卫拾扣住了林光霁的手，“我才不要。”
“可是……”
“没有可是。”
卫拾说道：“这沙发分明能坐得下我们两个人，怎么就是一个人的座位了？”
“……嗯。”
林光霁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反驳，沉吟着，只是淡淡应了声：“卫总，您随意。”
“阿霁，我正打算换个头像，但是，我选好的这几个照片，都很好看，你帮我选选，我该用哪个才好？”
卫拾的头像，是纯黑的，什么也没有。
从林光霁认识卫拾开始，卫拾就是那个头像，一直以来，都没有换过。
怎么……突然想要换头像了？
“好。”
林光霁应了声，看了过去。
卫拾打开了相册，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一张一张划过。
全都是林光霁的照片。
杂志拍摄的、岚姐拍摄的，甚至还有……林光霁没见过的。
该是卫拾偷拍的。
“这些照片，我都觉得很好看，真的让我选择，我是选不出来的……阿霁，你快帮我选选。”
“……都不好看。”
林光霁的心乱了半刻，轻轻抬手，在卫拾的手机上划拉了一下，退了出去。
退出去大图浏览界面后，看到的，是卫拾的整个相册。
卫拾的相册里，十分干净，总共没有多少张照片。
除了林光霁的照片外，很难再找到不相干的。
林光霁一眼翻到了一张与他不相干的照片，“这个好看，适合做头像。”
“啊，这样吗？”
卫拾看了一眼林光霁选好的图片。
是一颗草莓。
他的嘴角，微微勾了笑，“既然阿霁喜欢，那就换这个吧！”
说着，便动手换了头像。
原本的纯黑头像，变成了一颗草莓。
“阿霁，这颗草莓，是你两个月前，主动喂我的一颗。我特意拍了个照，存起来了。”
卫拾笑着，说道：“那是我吃过最甜的草莓。”
林光霁随手的温柔，都会被卫拾视若珍宝的珍藏起来。
“那天，你给我送的饺子，我也拍了照存起来了。”
林光霁打开了手机，在好友里找到了卫拾。
卫拾的头像，居然真的换成了……这颗草莓。
与他原本严肃的风格格格不入。
林光霁的心，乱了一瞬。
“二位先生，你们的餐好了，现在上吗？”
服务员的声音响起，林光霁的手颤了一下，连忙关了屏幕，反手压了下去。
似乎……生怕被人看到，他刚才点开了卫拾的头像看。
就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一样，有些心虚。
卫拾说道：“上吧。”
“好。”
服务员喊了上菜，随后，将一张纸条，递给了卫拾。
“卫先生，这张纸条，是楼下弹钢琴的钢琴师送给您的。”
“他还说，您一进来，他就看到了您。刚才的那首曲子，是演奏给您听的。希望您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服务员把纸条递给了卫拾。
卫拾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挑了眉，“谁？”
“他说，只要您看了这张纸条，就能知道他是谁了。”
服务员又递了递纸条，“卫先生，我只是递纸条的，您快接了吧，不要为难我。”
“还给他。”
卫拾说道：“上菜吧。”
“卫先生……”
服务员有些不甘心，仍旧没有离开，举着纸条，说道：“卫先生，只是一张纸条而已，您收了，不喜欢，可以丢掉，但是……”
“你收了他给的小费？”
卫拾几乎一眼就看穿了，冷笑了一声，“挺好的，你从今以后都没法儿从我这里赚到小费了。”
“……是。”
服务员紧紧攥着手，指尖有些发青，“刚才多有得罪，打扰您了，我现在就去帮忙端菜。”
“等一下。”
林光霁的声音，传来。
服务员止住了步子，看向了他，“这位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纸条。”
林光霁伸了手，“给我吧。”
“是！”
服务员眸光间闪过了几分欣喜，连忙应了声，将纸条递给了林光霁。
林光霁接过了纸条，坐了回去。
“阿霁，你乱收什么纸条。”
卫拾看向林光霁，“丢了吧。”
“看来，卫总已经知道是谁送的纸条了。”
林光霁讲纸条放在了桌上，“打开看看吗？”
“我不知道是谁。”
卫拾揉了揉眉心，说道：“阿霁好奇的话，就打开看看吧……你打开。”
“可以吗？”
“可以。”
卫拾说道：“不用这么小心翼翼……阿霁，只要你想了解我的世界，那么，在你这里，我可以是没有隐私的。”
林光霁拆开了纸条。
纸条上，赫然写着。
“我以前就说过，要演奏最好听的钢琴曲给你听，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