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霁，你就当做，是给我的施舍，不要抵触我，好吗？！”
施舍吗？
卫拾诚恳的眸光，却把林光霁带入了回忆。
这不是林光霁和卫拾第一次一起洗澡，林光霁记得的，他们第一次……一起洗澡。
那不是一次……愉悦的体验。
那是夜深了。
很晚了，卫拾难得大发慈悲，准允了林光霁留宿。
林光霁身上有些黏腻，撑着想去洗澡，被卫拾拦了下来。
“我先洗。”
卫拾挑了眉头，挑逗一般的说道：“或者一起洗？也对哦，你本身就不是个本分的人，当然是想和我一起洗了！怎么？刚才没满足你？？”
言语的侮辱，叫林光霁觉得十分不适。
“卫总，您去洗吧。”
林光霁说道：“我等您洗完再洗。”
“等我？到时候吵我睡觉吗？不用了，我看啊，我们就一起洗吧。”
那个时候的卫拾，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直接拉拽了林光霁的胳膊，揽了他的腰肢，将他横抱起来，“如你意了，你满足了吗？”
“我没有想这样……”
林光霁想推拒卫拾。
可，在卫拾的面前，林光霁的力量本就微弱，更何况，一场又一场的激烈过后，林光霁的身体发着虚，推拒的力量，就更微弱了，“卫总，您放过我，不要强迫我……”
“我放过你，那谁给你钱养着你？你舍得吗？！”
林光霁的意思，不是这个“放过”，卫拾当然也知道。
他只是横生了恶趣味，平白想要捉弄林光霁，看他有着情绪起伏。
这样快乐多了。
平日里的林光霁，半点儿风趣也没有，甚至连情感的表达，都少之又少。
实在无趣。
林光霁的脸上，有些表情，卫拾还觉得有趣一些。
即便，是难过与抗拒的表情，也叫卫拾觉得比平日里更加有趣。
“我没有……没有这个意思。”
林光霁忙不迭的解释着，“卫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您别误会……”
“我没误会。”
卫拾横抱着林光霁，将他丢在了浴缸里，“被我抱着，是恩赐，不许抵抗……我的耐心很少的，如果你下一次还继续抵抗我给你的恩赐，我会生气的。我生气的下场，你该知道是什么。”
林光霁原本颤抖着推拒着，听了卫拾的话，整个人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
浴缸里的水，是早之前放好的。
有些冷了。
林光霁没敢说话，只是咬着唇。
“我……听从卫总吩咐。”
“你乖一些，有好处的。”
卫拾眯了眯眸，探手进去，触了水。
“你起来。”
卫拾眉头微蹙，“这水凉，你就不会说吗？你的嘴呢？白长了？”
“没……”
“没什么？没有很凉？怎么？你是想又发烧生病一次，连累我吗？？”
卫拾的语气不善，随手扯来一条浴袍，丢给了林光霁，“你裹好，等我调水温。”
“……是。”
林光霁敛了眸光，略显怯懦的站在一旁。
等着卫拾调好了水温后，才重新进了浴缸。
被温度适宜的热水包裹着的感觉，要舒服许多。
在浴缸里，卫拾轻扯了林光霁的胳膊。
“怎么？等着我伺候你？”
“卫总，我没有。”
林光霁这才连忙取了沐浴露，挤在手上，揉搓开，这才涂抹在卫拾的身上。
林光霁没有照顾过别人洗澡，动作是难免的笨拙，但好在轻柔细心。
虽然林光霁能明显的感受到卫拾的呼吸烦躁，但好在……卫拾并未发作。
卫拾洗干净后，擦拭了身上的水珠，修长的腿，迈出了浴缸。
“你自己洗。”
卫拾分明不耐烦，眸光从林光霁的身上快速划过，“洗完之后，清理一下浴室，动作小点儿，一会去客卧睡觉，别来主卧吵我。”
“卫总……”
林光霁有些没想到，卫拾居然……不碰他，他的眉尾微挑，看向了卫拾，“按照您说的做，就可以了，是吗？”
“是啊。”
卫拾轻嗤了声，“不然你想怎样？刚才还没满足？想勾引我？既然想，那就拿出你的态度来，怎么？是你想勾引我，你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吗？真是……索然无味，让人扫兴！！”
“没有，我没有想勾引您。”
林光霁咬着唇，坐在了浴缸里，“我……我会按照您说的做的。”
“你最好一直这样……乖巧。”
卫拾冷哼一声，“我都快腻了你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浴室。
那次洗澡，林光霁洗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他想……
是要讨好卫拾的，要争取，留在卫拾的身边。
他没有办法再去找一个新的金主……一个月给他一百万，也没有办法……再一次的拉下脸皮了。
命运给他的羞辱，足够了。
——
“阿霁，抬胳膊。”
卫拾认真而细致，用沐浴球，轻轻的在林光霁的身上涂抹着，就连每一个隐秘的地方，都不愿意错过。
好像，是卫拾在帮他洗澡。
林光霁有些闷闷的想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卫拾好像……格外的愿意照顾他。
卫拾说，他喜欢他。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吗？
“卫总，我来吧。”
林光霁没有依言抬胳膊，而是从卫拾手里，拿走了沐浴球，“我自己会洗。”
“可是我想帮你洗。”
卫拾没有拒绝林光霁拿走沐浴球的动作，但神情显然有些不悦，“你不许吗？”
“卫总，我也没有……不许，只是，我不习惯。”
林光霁轻出了声，“卫总，您的目光……也叫我有些不习惯，您能等我洗完出去，再洗吗？！”
“可是……”
卫拾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吃不到肉，连汤，也喝不到吗？”
他好像，更窝囊了呢。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他这样窝囊的金主呢？
“……卫总。”
林光霁咬了唇，“您若是想，我也没有资格拒绝……”
“好了，阿霁，不要说下去了。”
卫拾轻叹了一口气，俨然服了软，拿了毛巾，擦拭了身体，“你不乐意，我出去就好，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