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曼莎做了女仆
曼卡一直觉得，如果没有这些年自己对妹妹的照顾，妹妹根本就活不下去。
看着维安，曼卡还是觉得曼莎就不适合生活在主位面。
昔日最美的金草铃花，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如果不是大家伙喊她曼莎，曼卡差点就没有认出来。
曼卡远远看着为晚餐准备的曼莎，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或许是因为许久没见面的缘故，曼卡已经基本上忘记了曼莎不好的那些事儿了。
在听完维安的诉说，他觉得这个曼莎好陌生。
经历了逃亡……丧夫、沦为女仆……没钱买药……
她究竟是怎么熬下来的？
而且为什么已经这么辛苦了，都不愿意回头求助自己？
“你妈妈还真是让人讨厌，这么多年，那牛脾气一点也没变过。”
曼卡皱着牛鼻子，对着维安说道。
“母亲本来就是牛头人，有牛脾气很正常啊！”维安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唉！你妈妈也真是的，以前还知道跟我要钱币，为什么有孩子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曼卡不能理解，生孩子这种大事情，不是应该跟兄长说一声吗？
大概是时间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冲淡了吧？曼卡在心里嘀咕着。
听了曼卡这句话，维安一脸鄙夷。
自从他出生就没有见过父亲，家里也格外地贫困。
往日里都是靠母亲在庄园里当女仆，才换来一点吃的，从来没有见过什么舅舅送来的钱币。
母亲只是偶尔提到一两次她有兄长，还说自己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维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无论是什么时候，他都没有收到过舅舅的来信。
于是，他气不过，停住脚步，然后跳到路边的一个木桩上，站在曼卡面前。
“舅舅，你说你给过我们钱币……那为什么连我们居住在哪里你都不知道？”
维安这话一出，曼卡才感觉有些不对劲。
是啊，那位地精商人每次都只是带口信回深渊，每次带走不少钱，可从来没说曼莎做了女仆。
曼卡别过头去，不敢去看维安的眼睛。
维安则是跳下木桩，直接绕到曼卡面前，直盯着他的眼睛。
曼卡的眼神一直在闪躲，他又何尝不清楚，自己那是被骗了。
“维安！对不起！”曼卡最终还是拉住维安的手，诚恳地道歉。
曼卡回想起地精商人说的那些话，还有维安说的那些曼莎的经过，大概明白了。
是自己伤了曼莎的心。
当时曼莎刚刚私奔没多久，曼卡的父亲就在一次战斗中去世了。
他临死的时候，嘴里还在念叨着曼莎。
那时候曼莎已经到达主位面，还特意拖了游商送信回来。
在信中，她说她一切很好，让父兄不要记挂她，如果可以的话，就当没有她这个女儿和妹妹。
那时候曼卡在信里把曼莎骂了一顿，还把父亲离世的事情怪在了曼莎头上。
好像后来，他就再也没有收到过曼莎的信了。
“我会向你母亲道歉的，真的很对不起，这些年没有陪伴在你们身边。”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像是要将曼卡淹没。
不断有曼莎昔日的笑脸，浮现在他的心头，占据了他的心，酝酿出悔恨。
稀稀拉拉的雨点自云端向下，沼泽里再一次弥漫起浓重的雾气，视线所到之处，皆如印象派的油画一般，看不真切。
维安转身走向沼泽，说着等雨停了之后，再来看墓碑上的名字。
“维安，我一刻也等不了了，你现在就带我去看吧，我们快些去，快些赶回来。”
面对曼卡的祈求，维安无奈。
急匆匆跑到沼泽边，和罗小圆交涉了一番之后，收到了两片荷叶。
维安将其中更大的一片递给曼卡，然后就自己举着荷叶，朝着墓地而去。
自从跟了罗勒之后，维安就很少来过墓地。
偶尔路过的时候，他会进去看两眼，然后留下几朵小雏菊。
为了赶在下大雨之前回到家，维安的脚步很快。
到达墓地之后，维安指着其中一个墓碑。
“就是这里。”
曼卡看着墓碑，眼中的柔和收敛了起来，有些不悦地蹲下身，几乎肆意骂着。
“诺亚！真的是你，该死的家伙！就是你拐走了我的妹妹！还让她过得这么惨……”
维安在他身后听不下去了，生气地推了曼卡一下，可是却没有推动。
“不许你这么说我爸爸，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维安挥动着魔杖，再一次点燃了曼卡的尾巴毛。
然而天空有雨源源不断地落下，很快就将小火苗浇灭了。
维安深刻记得，母亲说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是父亲教会了她人类的语言，还教会了她烤面包，教会了她牛头人和人类并没有区别。
这样让母亲念念不忘的人，怎么会是个糟糕的家伙呢？
曼卡疯了似地开始刨坟。
维安施展出来的火焰术，对他没什么作用。
曼卡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没一会儿，维安父亲的棺材，就被刨了出来。
曼卡用牛角破开棺材，然而里面的东西，却让俩人都傻眼了。
棺材里没有骨骼，只有一副黑色的鸟嘴面具。
血肉会腐烂，可是骨骼不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的遗体究竟去了哪里？
为什么这里只有一副黑色的鸟嘴面具？
母亲说过，父亲是个人类，所以不会像无头骑士那样，化成一阵烟消失。
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维安脑子里。
父亲没有死！
可是父亲没有死的话，他会去哪里？
为什么这些年，母亲独自一个人带着他们，他都不回来看一眼？
维安没有得到答案。
他将鸟嘴面具拿起来，然后揣进怀里。
维安顾不得捡地上的荷叶，也顾不上被雨水淋湿，急匆匆地往小木屋赶。
或许老师知道答案。
那些困惑深深地堆在维安的心里，他不知道父亲究竟是谁，他不知道他究竟有怎样的过往，也不知道他与母亲究竟是如何相识的。
但是他知道，父亲绝对不是舅舅口中所说的那种人。
那样糟糕的一个人，怎么值得母亲宁愿离开深渊，也要跟随他去往远方呢？
这是今天的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