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芸身上的刀口还在流着血，钻心的疼。
可是此时此刻，她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她只是低头看着楼梯下方，看着下面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只是看了一眼，她就冷冷地撇开了目光。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楼下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她最疼爱的儿子，伸手向她喊着妈妈。
一个是厉崇明的前妻，厉非臣的亲生母亲，那个被她和厉崇明害死的女人，秦若沅。
这个女人还是当年年轻时的模样，相貌妩媚，笑容温柔，一颦一笑尽是南方水乡女子的婉约。
当年她就嫉妒秦若沅的美貌，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美人。
可她自己呢？现在早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
郭芸忽然就有些羞愧。
她真的好后悔，因为自己一时的嫉妒和贪心，为了厉崇明这样的男人，她搭上了自己的一生，害了自己的儿子。
“去吧！”厉非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郭芸呆呆地看着楼下，看向自己的儿子，露出一丝微笑。
终于，可以解脱了！
楼梯下面的厉崇明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被推了下来。
轮椅翻倒，和郭芸一起滚了下来。
郭芸倒在他身边几步之外，他下意识的倒退，抬头却撞上那双细细长长的狐狸眼。
瞬间，厉崇明的眼睛里一片空洞无神，他像是被丝线提着的木偶，自己走了几步，捡起之前用过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捅进了自己的身体。
一个佣人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恭敬地对厉非臣道：“尊上，朗瑞集团的董事长沈寒曦来拜访。”
“沈寒曦？”厉非臣从楼梯上走下来，地上的两具尸体他连看都没看一眼，“那个和傅容澜有关系的沈寒曦？”
佣人点头：“是。”
厉非臣扬起一丝笑意：“让她进来。”
佣人离开，凌雪问道：“尊上，这两个人的尸体怎么处理？”
“烧了吧！”厉非臣说得轻描淡写。
凌雪拿出一支口红一样的东西，但这并不是口红，而是灵域很常见的灵火器，可以将尸体就地焚毁，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她刚要打开灵火器，厉非臣却又说道：“等一下。”
凌雪看向他。
他勾了勾唇：“你说，如果沈寒曦看到这幅场景，会是什么表情？”
凌雪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默默收回了灵火器。
佣人很快就将沈寒曦带了进来。
沈寒曦一进门就看到了别墅里血淋淋的骇人场面，当场惊呼了一声，花容失色。
但她很快就发现屋里的两个人都很平静地看着她，完全没有被人窥见秘密的惶恐。
沈寒曦心念急转，强忍着心里的恐惧看了眼地上的两具尸体。
厉家和沈家在申城都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厉崇明和厉夫人她当然认得，更知道厉非臣和厉崇明夫妇关系不睦。
厉非臣竟然杀了他的亲生父亲和继母？！
沈寒曦四肢冰冷，暗自深呼吸，看向那个阴柔俊美的男人：“厉总，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想跟您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