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柏桦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了一口，“我没想到找了一个猪队友，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林启正暗骂一声老狐狸，想把事情都推到青龙帮身上？
沉默一瞬，他突然问，“有烟吗？”
颜菁一愣。
霍柏桦唇角一勾，从口袋里把那盒烟掏出来扔给了他。
林启正掏出了一支，递给颜菁。
颜菁诧异，摇头表示自己不抽烟。
林启正依旧坚持着递给她，然后自己又拿了一支在手里，再把两支香烟都点燃了。
然后才慢慢放在两只空盘子里，并排摆在桌上。
霍柏桦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疑问。
林启正笑笑，这才解释道，“这是我曾经在唐人街学会的一种遥寄相思的方式，以烟代香，我们这也算是非正式祭拜一下令尊吧。当年他的死，的确与我有一定因果关系。何况刚刚才证实了也许他还是我的岳父，祭拜一下也是应该的，菁菁，你说对吧？”
颜菁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听他的微点了点头，双手合十，意思了一下。
霍柏桦警惕地眯起眼，看着那两支冉冉升烟的香烟。这香烟是他提供的，林启正不可能动什么手脚。
原本三人坐的就是大包厢靠窗的会客沙发上，林启正把盘子摆放的位置十分巧妙，刚好有一缕阳光从窗台射进来，照在盘子上。
林启正轻轻吐出一句话，“你很久没有去拜祭你爹地了吧？”
霍柏桦原本警惕的双眼有些猝不及防地心虚地垂下。
林启正轻笑着说，“当然很多时候拜祭都是做给活人看的，只要你心里一直有他，就够了。你看，你心心念念都是要给他报仇，如果他泉下有知，也会觉得很安慰。来，你也点上一根，我们一起表表心意。”
他掏了一支烟点上，递给了霍柏桦。
林启正又拿来一只空盘子，和前面两只放在一起，呈品字形排列，毫无破绽。
霍柏桦只觉得诡异，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明明觉得这种以烟代香祭拜先人十分荒唐，但他又不能阻止，因为对面的人号称祭拜的人是他爹。
他只得把香烟像前面两根一样，轻轻放在盘子的边缘。
三只雪白的圆盘，边缘各躺着一只点燃的香烟，在无风的房间内，三支笔直的烟雾轻轻柔柔地在阳光下笔直地伸展它的造型。
淡淡的烟味钻入他的鼻孔，这是他熟悉的味道，不知不觉间就放松了身体。
他听到对面的林启正好奇地问自己，“霍少，今年贵庚？”
他有些茫然地回答，“二十五。”但却并没有抬头，只是不知不觉地盯着那三条烟雾袅袅升起。
林启正点头，声音如春风般温柔，“你在十七岁的时候喜欢做什么？”
霍柏桦开始回忆，十七岁？是在美国飙车泡妞赌人命，还是指天骂地赛马场？好像都不是，可能在那个贵族学校翘课去追隔壁社区学校的校花？
林启正低低地说，“我十七岁的时候成日和报表打交道，几乎都忘了自己的中学是怎么过来的……我很羡慕你们这样在国外无忧无虑地上学……而且我从来没有过过生日，你能跟我说说你的十七岁生日是怎么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