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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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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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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初秋时节,天气依旧炎热。

一个烈日正当空的午后,天地间一片安静。

空旷的田间有一棵树,树上时不时传出几声清脆欢快的鸟鸣声,却衬得天地间更为寂静。

我躺在树荫下,枕着双手,闭着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大地的气息,就在我即将要感悟到人生的意义和自然的奥秘时,突然出现了极不和谐的声音。

“我顶着太阳累死累活的一身汗,你小子可真行,没心没肺的在这睡的倒挺安逸。”

我听到骂骂咧咧的埋怨声,困意瞬间全无,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赶紧挺身坐了起来。

我坐起身,揉了揉眼,眯着眼看着一脸怨气离我越来越近的罗山,我知道,我肯定又休息过头了。

罗山走到我面前,伸手褪去被汗水浸湿的外衣,往肩上一搭,又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朝我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醒醒。”

我慢悠悠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忍不住打了哈欠,伸了个懒腰,冲罗山嘿嘿笑道:“不好意思啊,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腰疼的难受,估计是昨天...”

我话还没说完,罗山冷哼一声,故意往我脸上喷了口烟,没好气的说道:“你一天天的不是这疼就是那疼,我的腰怎么不疼,你偷懒就偷懒,哪来这么多的借口。”

一看自己的谎言被揭穿了,我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挥手散了散面前的烟雾,赶紧转移话题,问罗山还剩下多少田地没有耕。

罗山抽了口烟,长吐了一口烟雾,一脸无奈的说道:“还耕个毛啊,那不争气的破玩意又坏了。”

听到耕地的拖拉机坏了,我不由的暗暗窃喜,心说自己又能多休息一会儿了。

可是我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故作愁容的叹了口气:“唉...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把拖拉机给弄坏了呢?”

“嘿...”罗山不乐意了:“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不,什么叫我又给弄坏了,合着你没开,是我自己在开是吧?”

看罗山有点急了,我见好就收,赶紧打起圆场:“好啦,你别生气嘛,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修呗。”罗山将抽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没好气的说道:“要不然我俩都往这一躺,一觉睡到天黑,拖拉机它自己就能把自己修好,还能帮我们把地给耕了。”

见罗山埋汰我,我嘿嘿一笑,故意气他,打趣道:“还有这好事?”

“你小子听不懂正反话是吧,我今天非得...”

眼看罗山要发脾气,我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又嘿嘿笑道:“哎呀,别说啦,我们赶紧去修拖拉机吧,修拖拉机没你可不行。”说完就拽着罗山去修理拖拉机。

一走出树荫,瞬间就感觉仿佛有一股热浪扑到脸上。

我拉着罗山来到拖拉机跟前,罗山好像一看见拖拉机就有气,过去就给拖拉机了一脚:“不争气的玩意,就特么的欠收拾。”

罗山跳到拖拉机上面,骂骂咧咧的掀开驾驶座,取出工具箱,挑了几个扳手,便开始轻车熟路的动手拆卸拖拉机的机器外壳。

虽说罗山这人整天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不过确实是个人才,什么东西看一眼就会个八九不离十,比我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就拿修理拖拉机这事,之前坏过一次,当时特意花钱请了个师傅来修理,罗山站在旁边看了一遍,然后等人家师傅走了之后,一拍胸脯,说以后修机器这事他自己就行,可自从罗山自己动手修理机器之后,本来就经常出问题的拖拉机,坏的频率好像更勤了。

“罗山,你这次可得细心一点,别在修好了里面又少东西。”我蹲在罗山身旁一边给他递工具,一边打趣道:“还记得你上次修理机器么,机盖都安好了,外面还有一大堆螺丝你没有拧。”

“你小子就会说风凉话,你行你来啊。”罗山把刚拧下的螺丝递给我,又指了指工具箱让我给他换工具。

“把那个小一点的扳手拿过来,不是那个,旁边那个。”

“是这个吗?”

“对,就是那个。”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我坐在地上,靠着拖拉机的车轮,时不时抬手给罗山递个工具,也没别的事做,无聊的都有些犯困了,突然耳边“哐”的一声,吓的我一个激灵。

“好了。”罗山狠狠的把机盖往下一压,把沾满机油的油腻的双手往土里蹭了蹭,又捧了几把土搓了搓,冲我嘿嘿笑道:“还是老毛病,不碍事。”

罗山说着话就跳到拖拉机上准备发动机器,我赶紧把他拉了下来,从他裤兜里摸出烟,往他嘴里塞了一根,又帮着点上,恭维道:“哥哥,你辛苦了,快到树下凉快凉快。”

罗山对我的态度很满意,也不跟我客气,叼着烟,大摇大摆的就走了。

我坐在驾驶座上,一拧钥匙,启动了拖拉机,听了一会机器发动的声音,又下车四处看了看,感觉没什么问题,就开着拖拉机驰骋在希望的田野上。

前阵子刚秋收完,我和罗山趁着这几天的好天气,给田地做翻耕,因为耕地的拖拉机只有一辆,所以耕地的工作时间我们是商量好的,轮流制,一人两个小时,人歇车不歇。

用来耕地的拖拉机是罗山在附近废品厂淘来的,还别说,这本该被废品厂拆解的破拖拉机还挺实用,虽说经常会出点小问题,不过比起我们经常去乡里的农机公司租借还是要划算省事的多。

我开着拖拉机围着田地一圈一圈的转,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直到看见罗山的身影,我知道我的休息时间到了。

和罗山交接之后,我赶紧来到那树下,一走进树荫,只觉得一股凉意袭遍全身,感觉舒服极了。

我坐在树下,半依着树,听着头顶树上的鸟叫声,心里突然很感慨。

我叫李天龙,出生在一个县城边缘的小村庄,在我五岁那年,我的父母突然就无故的失踪了。

五岁那年,母亲栽种的繁花才刚刚绽放不久,星星点点的几盆繁花却令整个院落四处弥漫着清新的芬芳,花香时常招来很多蝴蝶,我的童年最大的乐趣便是追着那翩翩飘舞的蝴蝶满院子狂跑。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宁静惬意的午后,父亲和母亲坐在院子中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有说有笑的闲聊。

我满院子跑着追蝴蝶,等追累了,我就跑到父亲身边,一把抱住父亲的腿,坐在地上吁吁的缓气。

父亲一脸慈爱的看着我,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拍去我身上的泥土,把我揽入怀中,笑呵呵的问我抓到了几只蝴蝶。

我摇了摇头,从父亲怀里挣开,又扑到母亲身边,一把抱住母亲的胳膊,问母亲晚上准备做什么好吃的。

就在这个时候,父亲和母亲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脸色同时一变,变的很严肃,又几乎同时站起身抬头仰望着天空。

父亲凝视着天空,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我,朝我笑了笑,然后将我抱在怀中。

父亲抱着我来到邻居张叔叔家的门口,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孩子,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我坐在父亲的胳膊上,揽着父亲的脖子,好奇的看着父亲,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父亲把我放到张叔叔身边,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项链是一条黑绳穿着一个通体发黑奇形怪状的石头做成的,在我印象里,这条项链一直都在父亲的脖子上,没来都没有被取下过。

父亲把项链戴到我的脖子上,轻轻摸着我的头,让我以后乖乖听张叔叔的话,然后就转身走了。

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从此,我的父母没了音讯。

父母走了之后,我在张叔叔家呆了一会儿,就想要回家找父亲和母亲,趁张叔叔不注意,我从张叔叔家里跑了出来。

我家的大门已经被锁住了,我回不了家,只能坐在家门口,一边喊着爸爸妈妈,一边拍着家门,拍着拍着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张叔叔和张阿姨闻声赶了出来,赶紧把我抱回去,围在我身边哄我。

我抹着眼泪,问他们我父母去哪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们哄我说:等我长大了他们就回来了。

住到张叔叔家之后,起初,我总是隔三岔五的偷偷溜出去找父母,可每次都是还没跑到村口,就会被张叔叔给揪回家,时间久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就慢慢断了念想。

张叔叔一家人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也让我真心实意的感受到至亲之人般的温情。

张叔叔是个冷峻的中年人,整天冷着一张脸,沉默寡言的,一点都没有人们口中所说习武世家该有的豪爽样子。

刚住到他们家的时候,很长时间我都不敢正眼去看他,不过,相处久了之后,才知道张叔叔也只是看起来严肃,脾气还是挺好的。

张阿姨的性格就与张叔叔截然相反,张叔叔整天冷着脸,而张阿姨就喜欢笑,不管见到谁,脸上都带着笑,待人很是和蔼可亲。

张叔叔还有个独生女儿叫张思梦,我俩虽说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她可没少攥着拳头胁迫我喊她姐姐,虽然我很不情愿,可是张思梦从小跟着张叔叔扎马步练武术,别看是个女孩子,那体格也不是体弱的我所能与之抗衡的。

我的童年自然是与村子里其他孩子略微有些不一样,村子里和我同龄的孩子平日里对我总有些疏远,不仅孤立我,戏弄我,还经常合伙欺负我。

每次我受欺负的时候,在我满含着怨恨,只能用眼泪来宣泄不满的时候,野蛮豪横的张思梦总会及时的出现,替我打抱不平。

刚开始我还挺感激她的,可没过多久,我才发现,原来她替我出头只不过是想让我多喊她几声姐姐而已。

在张叔叔家住了几个月,村里的广播喇叭里开始喊着村里的小学要招生,而我和张思梦也正好到了上学年龄。

那时候的教育刚起步,教育资源极度稀缺,通常好几个村庄才能有一个学校,而我们这里的小学正好建在我们村子,学校里的老师除了校长有国家发放的教师资格证之外,剩下的老师都是附近村子里的文化青年临时担任的,而经常让我请家长的那位老师,就是我们本村的,姓苗,是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从我二年级开始一直到我小学毕业,我的数学课都是她教的,班主任也是她。

小学的这几年,我可没少给张叔叔惹麻烦,可能我天生不是念书的料,一看见书本就犯困,老师讲课的声音,我听起来就像催眠曲,因为上课经常打瞌睡,因此我没少被老师训斥请家长,而我们这个小型三人家长会的常客自然就是张叔叔。

苗老师训起张叔叔丝毫不留情面,张叔叔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被训斥的时候只会嗯啊的点头配合,那场面真就跟家长教育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我这个在一旁罚站的当事人都感觉犯错误的好像并不是我。

后来,请家长的次数一多,我就发现一个问题,苗老师让我请家长,我总感觉她好像就是纯粹的想要训斥张叔叔,因为同样的错误,别的同学只是简单教育几句就没事了,到我身上那直接就是请家长,因此,我时常猜想张叔叔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苗老师。

每次小型三人家长会结束之后,张叔叔黑着脸一声不吭的把我领回家,一进家门总会第一时间去找棍子,我一看他拿棍子,就满院子撒丫子跑,但最后总会被张叔叔抓住,张叔叔只要一抬手,不等棍子落到身上,我就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嚎着嗓门喊疼,然后张叔叔就会把棍子扔到一边,只是冷着脸,瞪眼看着我。

因为我对学习实在提不起兴趣,上学对于我而言,就是一种折磨,一种煎熬,所以本该和小伙伴一起去乡里读初中进行九年义务教育的我,主动向张叔叔提出了辍学,因为这事,张叔叔手里的木棍第一次落到了我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我好几顿,但是我秉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原则,死活就是不去上学,最后张叔叔实在拿我没办法,只能无奈的顺了我的心意。

也是机缘巧合吧,正赶上那几年的打工潮,村里的年轻人都纷纷离开村子去城市打工,后来挣了钱就都陆陆续续在城里买房,定居在了城市,年轻人不愿意回村子,自然而然的,村里好多田地都没人去种。

看着成片的荒地,村里的老人可犯了愁,都说刚吃了几顿饱饭就忘了饿,可他们光着急又有什么办法,村里留守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纪不愿离开村子的老人,他们就是想种地,那也是有心无力。

这个时候,罗山家里人也不知怎么就找到我张叔叔,两家人一合计,决定合伙承包那些没人种的田,一来是不让村里的田荒着,二来呢是给我和罗山找点事情做,免得我俩到处惹事生非。

罗山跟我是发小,从我记事起,我们就一直在一起玩,小时候仗着比我壮,那可没少欺负我,在我印象里,每次被张思梦揍的抱头鼠窜的好像也是这家伙。

听罗山家里人讲,罗山上初中的时候,不到半年就因为屡次打架,被学校给劝退了,罗山家里人领着罗山去学校又是道歉又是写保证书,反正就是好话说尽,可学校那边说罗山屡教不改,死活就是不收。

罗山辍学在家,安分了没几天,就开始到处惹事,搅的我们附近几个村子那是鸡犬不宁,总之,十里八村的人一提起罗山那没有几个不皱眉的。

说来也怪,自从承包了田地,罗山像是变了个人,也不四处瞎溜达了,整天跟在大人屁股后面帮忙干农活。

因为是自家承包的田地,也不是什么赚钱的大生意,自然不会特意雇人去做,平日都是两家人一起在打理。

前几年,村子响应上面的号召,又是修路又是种树,占用了我们不少田地,因此我们承包的田地也随之减少了许多,田地一少,自然就用不了那么多的人手,张叔叔和罗叔叔两个人一盘算,剩余的田地,两个人去做刚刚好,既不会太累,也不会太闲,这两个人自然就是我和罗山。

虽然话面上说是我和罗山在打理,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罗山独自在张罗,像农机的租借,种子的购买,粮食的售卖,账目的盘算,这些我从来都没有参与过,我只是在农忙的时候,帮着打打下手而已。

种地虽说累,可也就是播种和收割那阵子会紧张一些,平时空闲时间还是很多的。

闲暇无事的时候,我和罗山经常和村里那些老人混在一起,今天给隔壁孙奶奶帮忙挖点菜,明天给对门当木匠的吴大爷打打下手,后天偷偷捉赵大妈家的一只鸡然后溜到刘大爷家,一边啃着刘大爷用他独门秘方焖制出来的醉酒烧鸡,一边听他讲他年轻时候遇到的奇闻异事,日子虽然过的平淡无奇,不过倒也快活自在,安逸的田园生活让我感觉人生是如此的美好。

岁月如梭,转瞬即逝,时至今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二十岁了。

我正回忆着自己这些年的时光,忽然间发现,在离我不远处的一个田间小路上,竟然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老婆婆,从面相上看,岁数很大,这老婆婆的个子低的很,手里打着一把黑伞,就站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静静的瞧着我。

我愣了一下,心里有点纳闷,附近几个村里的老人们不说全部,十个有九个我都认识,可是眼前这位老婆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也不记得我们村子周围有这么一个怪异的老人。

这么热的天,那个老婆婆全身却裹的严严实实,一副寒冬腊月的衣着,让人看起来都觉得热,而且,天也没有下雨,她却打着伞。

总而言之,自从我第一眼看见这位老婆婆,我的心里就发毛,总觉得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劲。

我正打量着眼前这个诡异的老婆婆,她突然咧嘴朝我笑了笑,那笑容令我不由的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老婆婆笑着笑着,突然朝我招了招手。

她的手仿佛有种魔力,我居然下意识的不受控制的站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我来到老婆婆的面前,瞧着她那张满是皱纹仿佛一张枯树皮似得脸,心里居然莫名的有些害怕,想说话,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婆婆撑着黑伞,围着我慢慢的踱着步,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我。

当老婆婆凑近我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一种很奇怪,令人浑身不舒服的味道,这种味道就好像那种腐朽草木的味道,但却比那种味道更浓郁,更难闻。

老婆婆打量着我,突然伸出她那只干瘪枯瘦的手,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我瞬间感觉有一种阴凉的感觉从她的手上传来,身躯也不由自主的一阵发软。

“果然是天生异能,不过,为什么会被封印起来呢?”老婆婆自言自语的说着,突然莫名的笑了起来:“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想不到,我尸鬼村也能拥有天命之人。”

她的笑声嘶哑怪异,甚至有些阴森,让我感觉极其的难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老婆婆笑着笑着,突然转身就离开了,老婆婆的步伐虽然看起来很慢,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走出去了好远。

见那老婆婆走远,我这才如释重负,长长出了口气,突然就感觉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我眼前猛的一黑,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坐在树下。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我明明在那条小路上,怎么一下子就回到树下了?

难道刚才是在做梦么?如果真是梦的话,那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田间除了我旁边这棵树,四周空旷无比,别说找个人,就算是找个兔子,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我又仔细看了看刚才那个老婆婆出现的地方,确实是空荡荡的一片,一个人影都没有,虽说现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不过我可真是有点怕了。

“嘿...你醒醒。”罗山突然大叫一声,这可把我吓的不轻,我被吓的一个激灵,心想罗山这家伙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指着老婆婆刚才出现的地方颤颤巍巍的问罗山:“罗山,你有没有看到那个老婆婆?”

“什么老婆婆?”罗山拍拍我的头,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你睡迷糊了吧?还是说这次你又多偷懒了半个小时,实在找不出借口,想装神弄鬼的吓唬我?”

什么?我又多睡了半个小时?这不可能吧,我明明才刚坐下啊,怎么会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不由的咽了口唾沫,一股凉意瞬间袭遍全身。

见我不说话,罗山点了一根烟,吐着烟雾,不屑一顾的说道:“我告诉你,你这小把戏可唬不了我,毕竟我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我可是一个高尚的,一个纯粹的,一个有道德的,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不管什么牛鬼蛇神,那见了我罗山都得绕道走。”

罗山短短的几句玩笑话,让我心里那种诡异压抑的氛围瞬间消散了不少,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吐了口气,正想调侃几句,突然发现我的左手手心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块硬币大小的黑印。

我好奇的用手抠了抠,又摸了摸,不疼也不痒的,就是感觉这黑印不是疙在表面,而是在皮肉里。

这个黑印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可刚才还好好的啊?难道说...

我不由的联想到那个怪异的老婆婆,难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是梦?

“罗山你看我手心这个黑印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有些慌,赶紧把手伸给罗山看,罗山看了一眼,脸色也严肃了起来,拿着我的手,端详了半天,突然把我的手一翻,猛的狠狠往我手背上拍了一下,把疼的我直咧嘴。

“黑印?什么黑印?大白天的睁眼说瞎话。”罗山吐了口烟雾,眯着眼瞧着我,调侃道:“我说你小子现在可以啊,装神弄鬼起来,越来越有那味儿了。”

难道是我的幻觉,看错了?我揉了揉疼的有些发麻的手背,又看了看手心,的的确确有一个黑印,这么大的一个黑印,罗山不可能看不到啊,还是说罗山在和我开玩笑,故意装作看不到?

我还想问罗山,头顶上空突然传来一声炸响,这一声晴天霹雳过后,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逐渐变暗。

片刻间,我们头顶上空变得阴云密布,从阴云中隐隐传来似野兽嘶吼般的声音,周围的气息瞬间变得沉闷阴冷,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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