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即为什么都没有，也不该有，褚修宁与苏君霜无意之中闯入这里就要做好被同化抹消的准备，如果叹雪瑞没能及时赶到，虚无境里还是会一如往常的宁静。
死去的人都会是无声无息的。
“如你所想，因为你是废物。”叹雪瑞不给褚修宁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给他来了个强制禁声，褚修宁说不出话只能幽怨的看着叹雪瑞忙碌修灯的身影。
引魂灯脆弱的离谱，叹雪瑞应当是习惯了，他全程连头都没抬过，整个空间里只剩下引魂灯碎片与零件碰撞透入魂魄的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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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哥哥！”蓝清净抹着泪闯进银杏山茶室，她没能让恨长歌同意加入银杏山这个想法，但白沐瞧着她欢喜再加上年一天天的磨也就同意让她留下，银杏山上的日子安逸休闲，直到蓝清净找到喜欢的对象才下山生活。
虽然以白沐的岁数当他叔叔都绰绰有余但是谁叫白沐看着年轻呢。
白沐被突然的开门声惊到，茶盏掉在地上发出脆响，白沐还在望着门口发呆，直到蓝清净扑到他身上哭才反应过来，疲惫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怎么了吗。”
蓝清净并没有像自己最初预想的那样找个妖神共度余生安稳快乐，她的灵技学得太差根本加不了几年寿，她自己都觉得对不起年对她的关照与督促。
虽然年也很好，可是谁也不想找自己的好“兄弟”结婚吧。
于是她与一位前来参拜祈福银杏山的小国王爷看对了眼，去当王妃了，因为粘了银杏山的名号她的婚事没有任何阻碍，顺利的就像是做梦一路绿灯，虽然那国家不算大但礼数还算周全，出嫁的那天她的好兄弟年一个人就给她安排了二十多箱陪嫁。
蓝清净的脸上淌着连珠般的泪，双目被泪水模糊时她甚至能清晰的回想起自己坐上婚车的时候年满面不舍的泪还有一旁低声安慰年的缥缈姐姐……
她就是脑子抽了风才会离开银杏山远嫁到那种地方。
“欧连习待你不好吗？”白沐低下头去安抚蓝清净的背神情还是有些呆滞：“你去年不是还写信回来说孩子过了周岁很漂亮。”
“那是以前了，四个月前他带了个狐狸精回来，然后一切就都变了，原本他答应过只会有我一个的。”
“他那里就是会有很多，你嫁过去之前不就已经想过了？”
“我就是想过才去的，他一个外姓王又没有皇位要继承，高官厚禄锦衣玉食，闺女儿子我都给他生了个遍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蓝清净哭的更凶了：“他一个武将剿个匪就给我带一个回来以后还了得。他就不怕后院起火烧死他！”
“他那儿不能休夫，你就没想过和离吗。”
“想过，可是我不甘心，他如今的光辉有我的份，我才不要让给那个小三！”蓝清净从白沐的膝盖上抬起头：“我这次回来就是来向白哥哥取经的。”
蓝清净哭花了自己脸上的妆连日的奔波也让她越显憔悴，与白沐一对比还是她看着更老些，白沐抬头望了望房顶：“我哪有什么可以给你取的经。男人本性就是花心的。”
“落仙那么厉害的人都能跟白哥哥一双一对，他算个什么东西。”
“你说长歌……”白沐苦笑一声：“那哪里是我有手段，是长歌他自己在意，我也是个花心的人，只不过我没能找到比长歌更好的人而已。”
“仅此而已……”白沐无意识的低下头手中还搓着一缕发丝：“这还是长歌第一次入夜不归，他现在一定很不好受，不然他怎么会没回来呢……”
“……白哥哥……”蓝清净惊讶的看着白沐的脸。
恨长歌夜不归宿？这是什么天大的玩笑。
“嗯没事，长歌怎么会有事呢。”白沐回过神去问蓝清净的想法：“你现在是想要他的人还是……心。”
蓝清净就瞧着白沐心不在焉的模样一时想不出要说什么。
“不对。”白沐摇着头自言自语，还有些平静的可怕：“他的人和心都应该是你的，我怎么能问出这么傻的问题，长歌明明教过的。真是老了记性就不好了。”
“风海洛，来一下好吗。”白沐摸着脖子上带着的银杏叶造型的项链。项链上的两颗宝石发出变换的偏光。
没过多久风海洛摆动着自己的长尾巴爬进来。
“洛音!你等等我嘛。”风海洛的尾巴比想象中要灵活许多，于柳在后面紧追不舍却还是在临近的时候被甩远了。
这是风海洛的新追求者，也是曾经武斗大会的对手兼手下败将。跑的没有一条鱼爬得快于柳的丢人事迹又能添上一条了。
“你去帮清净处理一下欧连习的事情，能让他醒悟最好，不行的话……就除掉吧。”
“不，白哥哥，我没那个意思。”蓝清净一下就弹了起来，他从没想过要杀人，只要能吧欧连习抢回来也就足够了。
“银杏山从来都不是白出手的，如果没有成效那就彻底连根拔除，或许你可能不愿意相信。”白沐摸着脖子上的吊坠睹物思人：“但这就是真实的银杏山，以前我也是不知道的，因为长歌与妖神的计划我向来不喜欢参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银杏山从古至今的宗旨。”
“是。”
紧接着就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你怕了？”
于柳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确定白沐说的人是他：“我怕什么。”
“你不是在追求风海洛吗？”
“……”
“不明白自己处境的人，你最好这次跟过去看看风海洛是个什么样子的妖。”白沐学着恨长歌的样子给了于柳一个和煦的礼貌性假笑：“这样或许你会想的更加透彻些，明白自己未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于柳直觉自己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他不自觉的退了退：“我一定会去好好看看。”
……
于柳就这样与风海洛来了欧王府。
“所以接下来要做什么。”于柳觉得自己身上莫名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关于责任的担子，他紧张的搓手。
“睡觉。”风海洛厌烦的回了于柳两个字。
“洛音还真是惜字如金，我喜欢。”于柳略带兴奋的靠近风海洛“我能和你一起嘛。”
“嗯。”
因为职业的关系于柳的手可以用细嫩来形容，手型也很好。经过风海洛多日的观察，于柳如果开始搓手那就说明了一种难以掩饰的紧张与不安，所以哪怕他现在搓手搓的像只苍蝇风海洛也没觉得有什么，甚至有些同情。
也许是因为在人类的认知里邀请喜欢的人一起睡觉是一种很不好意思的事情，可风海洛从来没有这种烦恼，因为他没有配偶也没有人类礼仪的约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于是于柳的期待完全的落空了，这条鱼钻进了自己的水球里，薄纱般的尾鳍遇水铺散开遮盖起的是于柳碎成一片一片的心。
这个可怜的孩子搬了个凳子坐在那颗水球的旁边，悲痛的反思自己刚刚天真又失礼的想法。
风海洛明明还没有答应要跟他好，本来还想着妖族比较开放直接说会比较好些，可看效果果然还是操之过急了些。
因为重力的关系这颗水球也不是那么的圆，用手摸摸，满满的都是波动感手感好极了。想着想着于柳竟靠着它睡着了。
回来后的第一件事蓝清净就去看自己的两个可爱孩子，蓝清净早已止住了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微笑的抱着孩子，时不时的还夸奖崽崽乖乖。
两个孩子都还小甚至不会说话，他们还不明白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他们只知道自己的母亲很不开心，这是他们唯一能感觉到的东西，但有这些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