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赵老啊，你怎么对这个小丫头感兴趣了啊？难不成你家赵公子看上了，想抢了当媳妇？我劝你别白费心思了，你们赵家还能跟傅家作对？”
顾恺明明知赵文诚想问的是什么，可他偏偏顾左右而言他，顺道讽刺几句赵子陌。
没想到赵文诚不以为然，继续他的正经话题：
“顾老，您可别埋汰我了。我这心里不安啊！我实话跟你说吧，许清如那个小丫头，今天鉴定出了赵家的怀素《四十二章经》草书帖。”
赵文诚话一出，顾恺明有些发愣。
赵家那幅草书帖是真是假，顾恺明心里跟明镜似的，但他什么都不说，一来是不屑于与赵家争辩这些，二来是因为南北两派近年来明争暗斗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了大局着想，就任由赵家瞎折腾。
只是，虽说那幅字帖是赝品，但能辨出真伪的人，只有他们这几个老古董，连顾恺明引以为傲的孙子顾筠之，都很难断定那是赝品。
可许清如年纪轻轻，竟然辨出了真伪。
顾恺明陷入了沉思中。
上一次，许清如鉴别出了《女史箴图》，这次是《四十二章经》。这个许清如，根本不像传言里传的那样，资质平平，一知半解。
“哎？顾老？顾老？”
赵文诚在电话里叫了两声，顾恺明回过神来，脸上挂上笑容道：“哦？有这种事？该不会是蒙的吧？”
他的语气也变得好奇和惊讶，仿佛真的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有些难以置信。
赵文诚急了：“顾老，你别跟我绕弯子了，许清如她本事到底怎么样？”
“哦……这个嘛，我也不清楚啊，上次那幅《女史箴图》，是若凡鉴定的，我让清如那丫头也去看看，她说她不懂鉴画。所以嘛，顾某确实不清楚嘛……”
顾恺明说得有模有样，赵文诚听完，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匆匆道了别，挂了电话。
然而顾恺明的思绪却静不下来了。
许清如鉴定一次《女史箴图》，可能是巧合，瞎猫遇到死耗子，正巧碰上她熟悉的物件。可再一次鉴定出《四十二章经》，就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爷爷。”
顾筠之温和的声音在夜中想起，顾恺明竟然惊了惊，回神，才发觉自己方才沉浸在对许清如的疑惑中，竟然失了神。
顾筠之坐到他身侧的椅子上，敛起眼眸里的锋锐，轻声问顾恺明：“这么晚了，您该休息了。”
“哦……无碍，白天睡多了，现在反倒睡不着。人老了，就是老了……哎……”
顾恺明坐在摇椅上，悠悠地晃了几下，悠悠开口。
顾筠之失笑：“爷爷，您看您，又说这种话……姐姐要是听到了，又要哭了。”
“她？哼，她不气我，我就谢天谢地了！”顾恺明嘴里抱怨，心里却美得很。他这个孙女，除了找的男朋友让他生气，对他真的很孝顺。
顾恺明想了想，停下晃动的摇椅，看向顾筠之：“筠之，你在曲靖的时候，‘六蠹门’绑架你和许清如，你和她相处了好几天，对吧？”
顾筠之眼眸一闪，点头：“是的，爷爷。”
“那……你觉得，那个丫头，怎么样？”顾恺明犹豫着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