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旺的尖叫还在耳边回荡，莫辰立刻抬手。
五位妻子几乎是同时反应，身形交错，剑光在身前划出半圆，五行剑阵雏形瞬间成形。
沈娇从药囊里取出几粒丹药，分给身边的人。
她没说话，只是把一粒塞进莫辰嘴里。
“别吞太快。”
她说，“慢慢化开。”
夏小初抱着袋旺，耳朵贴着它的嘴：“它说这地方不对劲，像……肠子在动。”
莫云汐站在莫辰身后，手按在发间的玉簪上。
那玉簪微微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凤依依双臂舒展，一圈炽热火焰自脚底升腾而起，瞬间照亮前方幽邃的黑暗。
通天树散发的幽绿光芒与她跃动的火光相互交织，艰难地撑出一片安全区域。
“通道不稳。”
她说，“再往前，随时可能塌。”
莫辰点头，右手按在纳戒上。一道暗红色的血气从戒指中涌出，在众人头顶形成一层薄雾般的屏障。
血气落下时，周围的蠕动感减弱了。
“走。”
他说，“抓紧时间。”
队伍继续向前。
脚下没有路，只有不断起伏的黑雾，踩上去软得像踩在棉花上。
每一步都会引起轻微震动，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呼吸。
突然一阵狂风从前方扑来，吹得人睁不开眼。
姜若芸抬剑挡在前面，剑刃与风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风暴来了。”
欧阳无双低头看玉简，上面的路线图正在快速变化，“我们正被卷进去。”
胡一娇猛地拉住莫云汐的手腕，急切喊道：‘跟紧我！可别掉队！’
话音未落，整片空间猛地一抖。
无数灰紫色的气流从四面八方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风里带着刺痛感，打在脸上像被砂纸磨过。
莫辰咬牙，龙影剑插进地面。剑身颤动，一圈金光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其他人借力站稳，各自施展手段护住周身。
“这风能伤神识。”
张梦溪低声说，“我布个阵。”
她指尖弹出几根细线，钉入虚空。
线头泛起微弱的紫光，连成一个三角形，将她们几人罩在里面。
风越来越猛。
通天树的光芒忽明忽暗，眼看就要熄灭。
就在这时，袋旺又开始抓莫辰的肩膀。
它指着风暴中心的方向，吱吱乱叫。
夏小初脸色变了：“它说那里有东西，不是死物，是‘能吃的能量’！”
莫辰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
在风暴最深处，隐约能看到一些漂浮的晶体，拳头大小，表面流转着灰紫光泽。
那些光一闪一灭，像是在呼吸。
“灵晶。”
凤依依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发颤，“那是混沌源晶。”
“你能确定？”
莫辰问。
“《焚天录》里提过。”
她盯着那些晶体，“上古龙凤大战后，两族本源碎裂，散入混沌。
这些就是残留的碎片。谁拿到，谁就能唤醒血脉。”
莫辰沉默了一秒，转头对身后的女人说：“布阵。”
五位妻子立刻行动。
五行夺命剑阵完全展开，五道剑光交织成网，挡在队伍前方。
沈娇站在阵眼位置，手中丹炉轻晃，一股温和的气息扩散开来，缓解众人的灵力消耗。
“我去取。”
莫辰说。
“不行！”
胡一娇喊，“太危险！让我去！”
“你是块头大，不是速度快。”
莫辰笑了笑，“再说，这些玩意儿认我体内的混沌之力。你们靠近会被排斥。”
他没等别人反对，直接冲进了风暴。
压力从四面八方压来。
刚迈出几步，骨头就像要裂开。
他运转龙族血脉，皮肤泛起淡淡的鳞纹，硬扛着往前冲。
越接近灵晶，吸力越大。
那些晶体像是活的一样，微微颤动，似乎在召唤他。
他伸手猛地抓住一枚。
那晶体刚一触碰，便瞬间破碎，化作晶莹液体顺着他的手臂流淌进体内。
紧接着，一股汹涌热流在体内炸开，直冲经脉。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周身的血液都被点燃，开始熊熊燃烧。
第二枚、第三枚……
一口气抓了九枚，他才停下。
体内能量翻腾，修为节节攀升。
原本卡在仙尊中期的瓶颈，竟然松动了。
他喘了口气，再次冲进风暴。
这一次更顺利。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他知道怎么避开最强的风压区。
三十六枚灵晶，一枚没漏，全被他收入纳戒。
回来时，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眼神更锐利，脚步更稳。
他站定那一刻，五位妻子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拿到了。”
他说。
沈娇走上来，搭脉检查：“你体内能量太满，得慢慢消化。”
“没事。”
莫辰摇头，“我能压住。”
凤依依走到他面前，拿起一块灵晶残渣。
她的羽衣无风自动，眼睛里闪过一丝古老符文的影子。
“真是源晶。”
她声音低沉，“集齐它们，或许真能让龙凤两族复苏。”
莫云汐抬头看着哥哥：“那我们没走错？”
“没走错。”
莫辰摸了摸她的头，“反而来对了。”
风暴开始减弱。
原本狂暴的气流逐渐平息，灰紫色的雾气缓缓退散。
通天树的光芒重新稳定下来，照出前方一条清晰的路径。
“继续走？”
姜若芸握紧剑柄。
“当然。”
莫辰迈步向前，“这才刚开始。”
欧阳无双更新了玉简：“补给重新计算，灵晶可作为备用能源，节省灵石消耗。”
张梦溪收起毒线：“路上要是再遇到这种东西，记得叫我先看一眼。”
“下次捡晶让我去！”
胡一娇嚷嚷，“我都准备好口号了——谁敢抢我哥的宝贝，我就砸他脑袋！”
“你那不是口号，是威胁。”
莫辰笑。
队伍重新启程。
袋旺蹲在他肩上，鼻子不停抽动。
夏小初跟在旁边记录：“它说前面还有类似波动，但更隐蔽，可能是陷阱。”
“那就小心点。”
莫辰说，“反正咱们也不赶时间。”
他们穿过最后一片雾区，视野豁然开阔。
前方是一片荒原，地面裂开无数缝隙，深处透出微弱的光。
远处有个巨大的轮廓，看不清是什么，但明显不是自然形成的。
莫云汐突然停下：“哥哥，玉簪烫得厉害。”
凤依依也皱眉：“我感觉到了敌意，来自那个方向。”
莫辰望过去，眯起眼。
就在这时，大地轻轻震了一下。
所有人警觉地停下脚步。
袋旺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夏小初脸色发白：“它说……地下面的东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