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疏到得心应手，齐明忙活了大半天总算将燕还身上的热度降了下去。
终于停歇下来后，齐明才有多余的心思去看这个合欢门的人。
即便他厌恶合欢门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合欢弟子生的妖孽，是他听见过人中最漂亮的。
顾砚也生的好看，但最漂亮的是他的那双桃花眼，而且他五官虽精致，但更是一种浓艳的俊美。
这合欢弟子就不同了，他就是五官漂亮妖孽，明明是闭着眼睛什么都没做，也透着股勾人心魂的感觉。
果真不愧是合欢门培养出来的妖孽！思及此处，齐明恶狠狠的瞪了眼昏睡中的某人。
燕还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染上风寒，果然他的身子骨还是太弱了，现在想想他在合欢门十余年，都学了些什么？空有一个筑基的壳子罢了。
意识迷迷糊糊中，燕还能听到有人在说话，只是听的不真切，他费力的想要睁开眼，可是眼皮好似千斤重，任他如何费劲也睁不开，反倒是急出了一身热汗。
而后他感觉到有人在脱他的衣裳，燕还心中厌恶，却无力反抗，只能昏昏沉沉的任人摆布。
好在那双手很规矩，就只是单纯的在为他换衣裳。
然后有湿润的帕子搭在他额间，没多久身上也得到了擦拭……
等燕还醒来时，身上的烧已经彻底退下去了。
他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人便是齐明。
“谢…谢你。”见此，燕还便知道又是他救了自己，他对仙门都没有什么好感，此时对上清宗倒是有了几分好感。
因为顾砚是上清宗的弟子，眼前之人同样是上清宗的弟子。
虽说顾砚后面帮他是为了完整的御兽之法，但在最开始他没有赶自己出去这一点，燕还心中还是感激的。
“用不着，要不是因为顾砚，我才不会救你。”见他醒后，齐明冷哼一声，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燕还对他的态度倒是不在意，反正从小到大他也被人轻贱惯了，在合欢门时前几年还好，后面就有师姐看他不顺眼了，尤其是在他被关起来后，人人都能拿话轻贱他。
说他长了这张脸，就活该是给人当炉鼎的命，还说当炉鼎也算他命好了，以后跟了仙门大能，只要平躺着就能得到好处。
这些话语刚听时他还会愤怒，生气，到后面听的多了也就麻木了，燕还知道掌门这是什么意思，为了让他顺从，她要击溃他的廉耻心。
为此，他还被迫看了很多活春宫，让他多学着点，学怎么服侍男人，怎么讨好男人。
那一幕幕，燕还心中恶心极了，那些男人一边和人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一边用恶心的眼神看着他。
也是从那时起，燕还觉的仙门这两个字真是恶心透了，表面装着仙风道骨，内里却烂臭一团。
有时燕还也会自嘲一声，也亏得自己是千年难遇的炉鼎体质，掌门想把他卖出好价钱，自然要让他保持干干净净，所以除了心理上的打压折磨，身体上他倒是没遭到恶心事。
但他也知道这些都是暂时的，他总有一天会成为阶下囚，所以他一直在暗中做准备，就为了到那一天为自己搏一线生机。
事实证明他的所有隐忍准备都是正确的，他真的为自己搏了一条出路。
“不管如何，都谢谢你出手。”燕还的傲气早在那一声声的污言秽语中打压个干净。
旁人的轻视，他根本不在乎。
“真要谢我，以后就离顾砚远点。”齐明不清楚自己对顾砚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但的确有几分年少人的心动，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年少时的喜欢往往都很简单，一个不经意的触碰，一个眼神，一句话，都是心动的开始。
始于颜值这就话也不无道理。
大家年纪都大差不差，但燕还因为自身的经历不同，比之齐明这种单纯少年，不知要早熟多少。
闻言，燕还打量了一眼对方的神情，心中猜测这人应该是喜欢顾砚的。
“好。”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燕还选择了顺着他，反正他和顾砚除了交易也没别的什么。
“……”干脆的应声让齐明愣了一下，他还以为这合欢弟子会拒绝。
别说什么他瞧不起人，他就是看不上合欢门的人，这些人空有手段，虚情假意，他这也是为顾砚好，以免他上当受骗。
“你放宽心，我和顾道友就是正常关系。”没什么情色交易和关系，而且他瞧着顾砚那人，内冷外热。
燕还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为了宽他心便继续道。
“……”齐明！他还什么都没说，这人都自己全说完了！那他还说什么。
齐明是性子骄傲，但碰上没脾气的燕还，也只能收敛起自己的性子，败下阵来。
“那你和顾砚待在一个帐篷时都在做什么？”最后，齐明还是压不住心中的好奇问出了口，语气别提有多酸了。
“他在修炼，我在角落待在，我们之间隔了很远。”酸酸的语气听在燕还耳中，不知为何他心中竟有一丝羡慕，在合欢门待久了，见了太多的龌龊，便以为全天下的人都一样，原来感情也有很纯粹，无关情欲。
就像眼前这个人，明明两人素不相识，唯一的见面便是临进仙门秘境时，他抬眼看去，两人匆匆打了一个照面。
可他却因为一个顾砚，明明不喜，还是选择出手相救。
齐明一听这话，虽有好奇也不再多问。
“既然你已经好了，雨停之后便各走各的。”救他一次已是好心了，齐明没打算和他一路，光是此人合欢门弟子的身份便让人讨厌了，更别提顾砚待他的不同。
“…好。”燕还沉默了一瞬，应声答应。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燕还。”
“燕还…”名字还怪好听的，可惜人不咋样。
齐明对合欢门人都没啥好印象。
“不知救命恩人名讳。”虽相识不久，但燕还很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不是修为上，而是性子上。
天真烂漫，骄傲张扬的世家子，永远也不会知道处于黑暗中的滋味。
“你问这个做什么？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我名齐明。”齐明讨厌和合欢门有关的人，但他可能有那么一点颜狗属性，从他被顾砚的一双桃花眼迷住便能看出一二。
所以哪怕他不喜燕还，还是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
齐明，燕还心中跟着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