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并非寻常的空间跃迁点，其内里是扭曲的法则纤维与奔流的原初能量混合而成的乱流，足以将任何不朽物质撕扯成最基础的粒子。然而张凡行走其中，如履平地。周身自然散发的原初寂灭场域将一切狂暴能量抚平、同化，成为他前行途中的微不足道的资粮。
他并非漫无目的。在彻底吸收融合了万维晶壁系核心的法则结构力后，他的感知已能捕捉到流淌于无垠星海之下的、更深层次的“脉络”。
此刻，他正沿着一条异常磅礴、古老的能量脉络逆向追溯，直觉告诉他，这脉络的尽头，藏着超越单一宇宙体系的奥秘。
不知行了多久，或许一瞬，或许万载。通道前方骤然开阔。
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壮丽的景象映入张凡眼中。
这里不再是狭隘的维度或宇宙，而是一片无远弗届的法则星海。
无数条粗壮无比、闪烁着不同光泽和气息的法则洪流，如同亿万条奔腾咆哮的星河，从不可知的源头汹涌而来，在此交汇、碰撞、分流，又奔流向更多不可知的远方。
每一条法则洪流，都代表着一套完整而强大的宇宙基础规则体系。
火焰、寒冰、雷霆、生命、死亡、时间、空间、命运、因果……乃至更多无法名状的怪异法则，在此地都显化为实质的能量长河。它们彼此交织，时而融合衍生出全新的法则变种，时而碰撞湮灭出毁灭的奇观。
这里，是比万维晶壁系核心更为宏观、更为根源的万道源头，之一！是滋养无数宇宙、万般维度的法则母河！
澎湃至极的法则能量冲刷着一切。寻常仙帝至此，恐怕连一个念头都无法维持，就会被同化为某条法则洪流中的一滴微不足道的水滴。即便是之前那原初道源之海，与这片万道母河相比，也如同溪流之于汪洋。
张凡悬浮于一条无比炽热的火焰法则洪流与一条冰封万物的极寒法则洪流交汇碰撞之地。
足以瞬间诞生又毁灭万千世界的能量冲击在他身上，却连他衣角都未能掀起，反而那冰火碰撞湮灭后产生的一丝“温差”法则本源，被他自然呼吸间吸入体内，成为了寂灭道基上一缕微不可察的铭纹。
他眼中浮现出浓郁的兴趣。此地，对他而言，是比原初道源之海更为丰盛的宴席！
他尝试将神念探入一条奔流的“力量”法则洪流。
轰！
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力量法则信息瞬间冲击他的意识海，试图将他的意志改造为纯粹“力量”的化身。寂灭神轮一转，便将这冲击碾碎，那浩瀚的力量法则信息被迅速解析、吸收，他对“力量”本质的理解瞬间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又将目光投向一条蜿蜒扭曲、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诅咒”法则洪流。同样磅礴的诅咒本源之力涌来，足以咒杀至高神只的恶毒意念尚未发挥作用，就被寂灭劫心化为最纯净的负面能量吸收，补全了他对“负面”法则的认知。
“不错。”张凡嘴角微扬。他开始主动行走于这万道母河之上。
他每一步踏出，脚下便自然生成一个微型的原初黑洞，并非为了吞噬，而是为了解析。黑洞视界触及哪条法则洪流，便能瞬间洞悉其全部奥秘，并将其最本源的结构力汲取吸收。
他所过之处，法则洪流依旧奔腾，但其最核心的一丝本源灵光，却悄无声息地黯淡了一分，仿佛被抽走了最重要的“魂”。
无数法则的奥秘如同百川归海，涌入他的身躯。他的身体内部，仿佛正在重演宇宙开辟的景象，无数基础法则符文生灭、组合、衍化，最终又都归于那轮寂灭神轮之下，成为他“原初道基”的一部分。
他的气息越发深邃不可测。他不再仅仅是“原初寂灭”的化身，更似乎在向着“万道归墟”、“法则终焉”的更高层次迈进。他的存在本身，就开始对周围的法则洪流产生一种无形的压制力，仿佛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地。
忽然，他停下脚步，望向万道母河更深处的一片区域。
那里，数条异常粗壮、散发着古老永恒气息的法则洪流（诸如时间、空间、命运等）交汇之处，虚空之中，悬浮着一枚残破的、仿佛由无数法则碎片强行拼接而成的暗金色符文。
那符文不断试图吸收周围法则洪流的能量修补自身，却又不断崩溃，散发出一种极致的渴望与不甘的怨念。
张凡从那符文上，感受到了一丝与之前腐朽怪物同源，但却纯粹和强大万倍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