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聚餐，本就是个高兴的事，一帮人吃吃喝喝，喝酒吹牛皮，比谁嗓门大。吃了一轮下来，桌上基本都是空盘子，叶曦吃掉最后一口虾肉，起身出去，准备先叫服务员加菜，然后再去趟洗手间。
因为事先交代过一切低调，服务员只能努力板着脸，睁着一双“闪光眼”，就跟看不到面前站着的人似的，叶曦叫了她两声，她才拿正眼瞧他：“这位先生，不好意思，刚没注意到你。”
叶曦：“……”
妹妹，你这演技略显浮夸啊。
“行了，这里就咱俩。”叶曦叽里呱啦报了一堆菜名，又催促厨房加快，“我怕他们不留神把盘子给吞了，一个个攒着劲就等今天，可不得好好宰我一顿。”
这会儿不用演戏，服务员也不用故作冷漠，仰着脸冲叶曦笑：“少爷放心吧，厨房那边随时待命，”她胆子大了些，开玩笑地问道：那今晚是给您记账，还是您自个儿刷卡呀？”
“刷卡呗，”叶曦走之前摸了下她的脑袋瓜，“去吧，辛苦啦。”
那服务员当即就傻笑成了一朵花，穿着高跟鞋原地蹦了两下，居然没崴脚？叶曦觉得很不可思议，心想，女人这种生物果真可怕。
才刚感慨完，结果就在洗手间撞上了余明月女士，两人对视一眼，都挺吃惊。
“妈，咱俩真是有缘啊。”叶曦快速冲干净手上的泡沫，胳膊伸过去，就要揽住亲妈的肩，对方不怎么想给他面子，侧身避开，又往他手里塞了两张擦手纸。
“一手的水，我这衣服可是新买的，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啧啧，到底是衣服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这不废话吗？”余明月弯腰洗手，“当然是衣服重要啊，你又不值钱。”
叶曦：“……”
“有时间出来浪，就是没时间回家，早知道就不把你生下来了，省得这一天天过得糟心。”
亲妈逮着机会就控诉，叶曦已经习惯了，他忽然间良心发现，有点内疚：“答应了他们案子结了就聚餐，这段时间都累得像狗，就带着他们出来放松放松。”
“嗯，休息几天呀？”
叶曦大脑转得飞快，立刻就明白亲妈的暗示：“吃完饭，我们一起回家吧，好久都没回去了。”
一句话哄得亲妈眉开眼笑，走出洗手间，叶曦正要说“那您吃完了直接给我打电话”，胳膊就被拽住，余明月露出神秘的微笑，非得拽着他走：“儿子，来，妈带你去见个人。”
叫得这么亲热，准没好事。
叶曦果断就要抽回手臂：“不去了，我饭还没吃完呢。”
“哎呀，就过去打个招呼，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余明月笑嘻嘻地拽着他不放，叶曦也不敢真用劲儿伤了亲妈，最后就这么不情不愿被拽进另一个包间。
“叶曦哥。”
看清来人，餐桌那边正在喝水的女孩儿立即睁大眼，握着水杯不动了，满脸都写着惊喜。而叶曦除了觉得这把声音有一丢丢耳熟之外，对这张脸却没什么印象，至少是猛一下，他有点分辨不出。
“你是？”算了，认不出就认不出吧，想想也知道是个无关紧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