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消息，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股狡诈，毕竟是跟了叶曦这么久的人，迅速就能领会其中的意思。
可这通电话打了过去，谁能保证中间没有人联系周锐？而且，温莎会所绝对不是第一次提供私下服务，那前面为什么一次也没有出过事？就算平时再谨慎，你能保证人家从这扇门离开后，就真的一个字也不会乱说？
不，没人敢保证万无一失。
之所以能长期以往这么嚣张，估计也是仗着后台够硬。
往前不好说，但至少就这三年，周锐应该是从杨文锋这里捞了不少好处。既然你收了对方的钱，自然就得替他们做事了。
卢俞脑中是铺开的人物关系网，再回头去琢磨叶曦那番话，立刻就明白过来。
叶哥这是一箭双雕啊。
他也不敢再磨蹭，急忙拨通某个号码。
……
警察亮出证件的时候，杨文锋早就提前收拾好自己，房间里连女人的头发丝也找不到，桌上摆着茶具，旁边是一壶冲泡到一半的普洱茶，偌大的室内能闻到隐约的茶叶香。
他看起来十分惊讶，像是不明白这帮人是过来做什么的，还颇为好客地给他们倒茶，言谈举止格外绅士。
询问了几句，其中一个警察忽然开口：“应该是搞错了，温莎会所可是正规企业，你们没发现这边的服务员素质都挺高吗？也没穿什么露胳膊腿的衣服，看着就是正经人家的女孩。队长，我们要不去别处……”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规定了露胳膊腿的就一定不是良家女子？小马啊，你思想怎么还停留在封建时代呢？”叶曦上下瞅了瞅他，“听说你今天休假，真是辛苦你大老远跑一趟了。”
叫“小马”的是个瘦瘦的男警察，中等个头，长得不好看。叶曦最烦这种又丑话又多的人，尤其对方还有些自作聪明，这就更让人倒胃口了。
小马余光飞快瞟向某处，然后指着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房间说：“叶……叶哥，那你搜出来什么了？我是觉得我们这么兴师动众的，影响不好，吓到了其他客人怎么办？”
“杨总自己都不担心，你在这瞎操心什么？”插嘴的是卢俞，他从进来到现在，一双眼睛就盯着人模狗样的杨文锋。
起初叶曦还有些担心他会突然失控，可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人很平静，除了眼底没有任何温度。
叶曦紧跟在他后面说道：“我跟这位杨总无冤无仇的，难不成我还会陷害他？而且这家会所这么大，真要挨个去搜也得费点时间，谁知道我们这一转身，会不会又有人通风报信呢？小马，你说对不对？”
被他当面点名，小马脸都白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队长皱了皱眉，直接下令：“把人带走，回去再审。”
杨文锋面上挂不住，却还是努力不让脸色太难看：“什么理由都没有，就强行扣押，会不会太霸道了？”
“看来杨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王姐的医药费回头还要找您报销呢。”叶曦皮笑肉不笑，压制住想把他的脸摁在地上摩擦的冲动，“哦，今天来其实还有件正事，您花钱雇来的俩蠢货，他们口供一致，都指认您才是幕后主谋——好几天没见了，您都不想过去探望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