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歌一听，顿时就眯了眯眼睛，说道：“你去把那个丫鬟要过来。”
如果是慕容家的人也就算了，但是既然是王府里的人……李清歌倒也不是非要跟慕容绾争一个下人。
但是她现在是妾室，身份卑微，她如果想要在府里立威，在下人心目中有分量，就只能踩在慕容绾头上了。
王府里的下人和外面的人也没什么区别，一贯会拜高踩低。
她和慕容绾都是祁厌的女人，彼此之间没有和平相处的余地，下人们的眼睛都盯着呢，后宅里，只能有一个做主的女人。
红菱听了，立刻笑眯眯地应声道：“是。”
怕的就是主子对那位让步了。
主子们之间互相斗争，手底下的下人也一样。
那边慕容绾刚要走了一个丫鬟，素纨就在红菱面前故意炫耀了起来，说那个丫鬟有多么多么会伺候花草，比慕容府的花匠都不差。
红菱记在心里，于是就特意向李清歌提了起来。
得到李清歌的吩咐后，红菱就去慕容绾的院子，找素纨要人了，素纨气得浑身颤抖，指着红菱道：“你们也太欺负人了！”
慕容绾作为王妃，不过是刚要了个人而已，那边就要过来打脸了。
素纨觉得简直不可理喻，那个人还不是侧妃呢，只是个妾，说白了就是王爷养着一个玩物而已，就敢如此嚣张？
面对素纨的指责，红菱立刻一脸委屈道：“我家主子最近一直心口郁结难舒，所以才想要那个丫鬟过去打理花草，也许心情能好转些……”
“你给我住口！”慕容绾在屋里听到外面吵闹，就出来看看，没想到听到了红菱的一番可怜兮兮的话。
慕容绾不懂什么叫绿茶，但是却被红菱的话气得爆炸。
原本她是不打算和李清歌对上的，回了娘家后，娘家那边也安抚了慕容绾，李清歌只是个妾室而已，她前朝公主的身份，注定了她只能是个玩物。
只要祁厌想争取太子之位，就不会动摇慕容绾正妻的身份。
正妻，又何必跟一个玩物计较。
李清歌虽然有宠爱，有优渥的身份，可是明面上什么也不是，各种王府出面的场合，李清歌都不能出现。
什么达官贵人的往来，宫廷宴会，都没有李清歌的份。
祁厌哪怕不愿意，参加宫宴，往来交际，也只能带着慕容绾。
府里的宠爱，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外面的人只能从身份看到一个正妃，一个是妾。
而正妃和侧妃，都是会上皇家的玉碟的。
这才是实实在在的。
所以慕容绾忍了，不想跟李清歌计较。
没想到李清歌反而要踩在她的头上来了！
她要是把这个丫鬟让给李清歌，第二天全府都会知道，她这个正妃，不仅没有宠爱，还没有权利！
没有宠爱，慕容绾可以忍忍。
但是要夺她的权利，她这个王妃，不就等于空有一个头衔么？
这个真忍不了。
慕容绾立刻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来我院子里要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慕容绾立刻让人把红菱按住了，让素纨狠狠地扇了红菱几个巴掌。
素纨早就看红菱和李清歌这对主仆不爽了，亡国公主恬不知耻地给仇人做妾就算了，居然还想踩在王妃头上……
想不通，不理解，哪来的底气的？
就因为王爷的宠爱吗。
宠爱……
就连素纨这样的下人都觉得很匪夷所思，宠爱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今天爱，明天可能就不爱了。
如果李清歌是个聪明人，就应该抱紧王妃大腿，和王妃处好关系。
这样一来，哪怕日后宠爱不在，王妃也会照顾她的。
但李清歌，似乎非常不在乎王妃。
好像笃定王爷的宠爱会是一辈子的，好……好有自信。
素纨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红菱几个巴掌就停手了，看向慕容绾。
“行了。”慕容绾看着被打得惨兮兮的红菱，感觉心里出了口气，她也没想把李清歌的人打死，毕竟还是要给祁厌几分面子的，打狗还要看主人。
慕容绾垂眸，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抬眸骄傲道：“回去告诉那个贱人，什么时候本王妃死了，她就能来跟我要人了。”
她是来给祁厌当王妃的，不是来当受气包的。
赶走了红菱，素纨心情大好，看着明曦也顺眼了一些，要不是因为明曦，她们也不会有这么一个好机会，能够理直气壮地教训那对主仆一顿。
慕容绾还给明曦赏了些银子，让素纨拿给明曦。
算是对她这些天来用心打理院子里花草的奖赏。
明曦收下了银子，听到素纨说红菱挨了打，微微睁大了眼睛，说道：“王爷肯定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素纨毫不客气地往明曦床上一坐，撇了撇嘴道：“知道就知道呗，难不成，王妃连教训个下人的资格都没有？”
明曦看了素纨一眼，对方印堂处一缕黑气如毒蛇盘踞，是将死之相。
明曦摇头，看着素纨道：“王爷当然不会对王妃怎么样，可是动手的人是姐姐，王爷想处置一个下人，王妃应该也没有办法吧。”
素纨脸色顿时就白了。
但素纨还是强撑着道：“不……不可能吧，王爷他不会……”
素纨想说点什么，却又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祁厌对慕容绾没有丝毫感情，成婚后就没有踏入过慕容绾院子一步。
如果慕容绾要保她……
大概率是保不住的。
想到这里，素纨顿时就有些慌了，打人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这么多，先打先爽了。
这会被明曦的话提醒，素纨才发现自己很危险啊啊啊。
她只是个下人而已，王妃又不得宠……
素纨顿时就慌了，下意识地出声问道：“我……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其实素纨也没有想从明曦这里得到什么好办法，都是下人，她能有什么办法啊。
素纨此刻想的是去找慕容绾。
正当素纨要转身离开时，听见背后的声音说道：“如果你不是王府的下人，王爷不就没法处置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