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昂，你别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眼见周昂开口赶人，乔沐晴情绪激动的站起身。
他说的那句要把掌握的乔氏违规贷款的资料交给警方的话让乔沐晴心里有了一丝惊慌。
原本只以为他是找了个听风就是雨的借口来针对乔氏，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他说有乔氏违规贷款的资料乔沐晴不会怀疑，因为如果要查这样的内幕，以周昂的人脉关系和他能力的确有可能。
周昂看着她那张满是妩媚的脸上都激动的怒火，脸上依旧淡漠疏离，没有丝毫温度。
他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拇指漫不经意的转动。
开口的声音冷到极致：“如若不是看我母亲的面子，你以为以你做的事，我周昂会给你乔氏留有余地？是你觉得我周家好糊弄还是时家好戏耍？”
“还是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母亲知道后，她会当充满光环的圣母玛利亚对你心怀慈悲，不做任何计较？”
“乔沐晴，你可别太看得起你自己，我提醒你，对自己的定位清晰一点不是什么坏事。”
周昂冷若冰霜的眸子像冰棱一样射向乔沐晴。
他语气冰冷嘲讽到极致，态度冷傲没有一丝丝的温度，甚至还暗藏某些未知的危险。
乔沐晴愣住，周昂从未有过这样的一面。
即便平日里他也总是一副高傲冷漠的模样。
对她也是爱搭不理永远一副敷衍散漫的态度，但却从未像今天这样。
他看她的眼神不是熟人，不是合作伙伴，也不是陌生人，更像一个敌人。
敌人，而非生意场上的敌人。
他坐着，她站着，他抬眸，她垂眸，明明是她在俯视他，而他在抬眸看她。
可乔沐晴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和被人藐视的羞辱感直逼她的心脏。
她心收紧，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紧了紧，缓缓坐下。
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的乔大小姐第一次感受到了被自己喜欢的人羞辱的滋味。
说是千疮百孔都不为过，与此一股前所未有的嫉恨之心在她心里涌起。
瞬息间办公室里的气氛降至冰点。
正在这时，助理小何推门进来，见到的便是剑拔弩张的两人，而办公室里的气氛更是冷的像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自从江助理离开周氏后，周总就像随时爆发的煤气罐，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她们现在工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会瞧着周总的一张帅脸更是阴沉的像活阎王，她就害怕。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战战兢兢的试探性问了一句：“周总，是……要送乔小姐吗？”
之前她一直磕周总和乔小姐的cp，但最近周总针对乔氏的事情她也知道一点，但对于两人的关系，她依旧不能太确定。
话问出去了没听到周总的回答。
只见周昂看着乔沐晴眉尾轻挑了一下，脸上显示出的是居高临下的施舍的态度。
仿佛在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看你要不要。
乔沐晴看着这样冷心冷傲的周昂沉吟片刻。
心高气傲的乔家大小姐第一次主动放下身段。
“你说，要怎么才能放过乔氏。”
闻言，周昂转动的手指的动作停住，他抬手，向小何摆手示意。
小何如临大赦，连忙颔首：“好的周总。”
说完便低头踩着有些不稳的步伐走出了总裁室。
“想好了？”
周昂一双桃花凝着乔沐晴，明明是很好看的眼睛，乔沐晴却觉得他眼里似乎有利剑，是淬了毒的利剑，与之对视一不小心就会被刺穿，毒发身亡。
“想没想好的，我也不能说我是迫不得已。”
心里有些发怵，乔家大小姐的嘴却依旧不服软。
“那看来你还是没想好。”
说完周昂倾身准备再次按下内心。
“周昂，你至于吗？”
乔沐晴见状叫停他，指甲在座椅扶手上刮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却被她的声音掩盖。
“你想听什么，我说便是。”
周昂放在内线机上的手停住，睨了她一眼。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寿山图的事是你做的吗？”
乔沐晴心冷，果真如此。
“你想听实话是吗？”
“你说呢？”
“那我说完实话后，你能否对乔氏网开一面？”
“这要取决于你够不够诚实。”
乔沐晴在内心翻了个白眼，真是只狐狸，难道就料到她会留一手吗？
原本她是留了一手的，但事到如今她也不敢再拿乔氏掉以轻心。
她双手抱胸，一副在谈判桌上谈合同的模样，“实话实说也并不难，只是在我实话实说后周总若是继续翻脸对我乔氏发难，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还有第二选择吗？”
周昂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有些不对味，又将其放回到桌上。
他看着那杯不对味的咖啡神色有些阴郁的说道：“成年人做事总要想一想后果，既然做了不该做的事，受惩罚是必然的。”
“不然你以为，我周家和时家是纸糊的？任何人都可以骑到我们头上胡作非为？”
他话说的很难听，大有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趋势。
但也不是没留余地。
自知理亏，与其被他以后查出来不留丝毫余地的整治，倒不如现在主动坦诚交代，乔氏还有一线生机。
乔沐晴咬了咬唇，“好，我可以交代，但乔氏你不要再发难。”
听闻，周昂眉尾轻挑，唇角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他手轻抬，恢复到客气又疏离的绅士模样，“请说。”
………
乔沐晴在将自己如何将画调包的事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只不过她依旧隐瞒了一些事实。
比如她原本是为了用此画作为引子，是为了引起时允兰对江离央的反感，也是为了让时允兰知道江离央的存在，好让这个横在她跟周昂之间的障碍被时允兰清除。
她将她的动机说成是一时鬼迷心窍，那天在他办公室看到这幅画就是好奇打开看了一下，没想到却一不小心将咖啡洒在上面。
自知这画名贵，又是绝品，还是他送给时老爷子的寿礼，她想了很多办法却始终都没法去除那块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