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非我族人，只能成亲
来人是个满身饰物拄着拐杖的老太太，这拐杖虽是木质，但却比人还高，看上去很有分量。
他们这一族的人，体格似乎是个顶个的好，这老婆子走起路来也比一般的同龄人要轻快不少。
“阿婆，我们年轻人喝酒，你怎么来了？”
这老太太在族中似乎很有地位，水牛赶紧起身去搀扶。
云姑娘低声告诉我们：“这是我们族中辈分和威望最大的长者，黎阿婆！”
我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峦，疑声道：“黎山的‘黎’？”
云姑娘刚点了下头，另一边，上赶着去搀扶黎阿婆的水牛却被一把推开。
黎阿婆来势汹汹且眉眼不善，上来就怒视着我和白丁：“就是这两个白脸的年轻人找到了神物？”
白丁连个好赖话都没听出来，沾沾自喜的摸着脸颊：“还行吧，大小就皮肤好。”
我无奈叹了口气，不过也终于有机会将玉石牛角奉上了，这毕竟是人家的神物，我放在身上跟个烫手山芋似的。
黎阿婆比水牛要谨慎的多，认真看过之后才微微点头：“没错，与族中先辈说的一模一样，正是我族神物！”
我起身道：“神物只是我们碰巧所得，如今物归原主，您自收好便是。”
黎阿婆的脸色好看了一些，轻轻颔首：“你这后生还算识趣，既然你们年轻人玩的尽兴，老婆子我就不在这儿扫你们的兴了。”
她这刚迈开腿要走，水牛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阿婆，正好您在，有您亲自主持族长的接任仪式不是正好吗？”
水牛还惦念着此时，但黎阿婆直接抄了拐杖去敲他的小腿，怒斥道：“只要老婆子我还活着，就容不得你胡说八道！”
“方才我已经说过了，外人不能当咱们的族长，这是祖辈们传下是规矩！”
水牛急的直挠头，争辩道：“可是祖训也说了，能找回我族圣物的人，就是族长，是大英雄啊！”
黎阿婆强势，水牛嘴笨，两人开始了争执。
我叹了口气，刚要主动说我们不想当这个族长，云姑娘突然抢先站了起来，红着脸道：“他们现在是外族人，但不代表以后不能成为族人啊。”
黎阿婆和水牛暂停了争吵，黎阿婆投过来目光：“你的小妮子也跟着胡说八道，难不成让他俩再投一次胎不成？”
云姑娘摇了摇头，用若不可闻的声音道：“让他和咱们的族人成亲，他不就是本族人了吗？”
我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的定在当场，水牛则是两颗大眼珠子放起光彩，兴奋道：“对啊！如今族里的姑娘好多都还没嫁出去呢。”
水牛朝我嘿嘿憨笑：“好兄弟，你水牛哥在族里也是说得上话的，明天我就把没成亲的姑娘们都叫出来，你随便挑。”
“只要你满意，我保证没人敢不当你的女人。”
水牛在这方面有些霸道，但很快又挨了黎阿婆一拐杖。
“憨货，还用得着找别人吗？你没看你妹子都急成啥样了？”
水牛这才看向了云姑娘，后者嗔了他一眼，羞红着脸跑来了。
周围那些族人都跟着起哄，欢呼雀跃一番又围着篝火跳起了舞蹈。
黎阿婆跟水牛耳语了几句，再看我的时候眼中已经满是笑意。
对水牛进行了一番叮嘱之后，黎阿婆就带着云姑娘一起离开了。
水牛很实诚，坐过来之后就跟我坦白：“黎阿婆说了，怕你嫌我们穷。”
“但你别担心，我这些年还是有些积蓄的，而且我爹妈死的早，就这一个妹子，全拿出来给她当嫁妆没问题的。”
“还有就是，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欢入赘。但你不一样，你只要取了我妹子，立马就成了我们的族人，能当族长，以后我们就都归你管了。”
水牛能够如此逻辑清晰的说出这番话，看来黎阿婆真是费了心思去教他。
但我也不可能糊里糊涂的就结成一桩亲事，小心翼翼道：“水牛兄弟，我和你们相识，满打满算还不到两日，这么快就谈婚论嫁，是不是过于儿戏了？”
水牛自斟自饮的灌了一大碗酒，将酒碗重重摔在桌上。
“那有啥？看对眼了该嫁就嫁该娶就娶，哪来那么多弯弯绕。”
“我就是这些年一直没找到中意的，不然当场就能给扛回家去当婆娘。”
他这一族民风剽悍，我是接受不了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水牛突然皱眉看着我：“你看起来挺年轻的，不会已经在家里娶过老婆了吧？”
“那倒是没有。”我终于想到了借口，低声道：“我这辈子都不会成亲的。”
“因为，我有病！”
水牛双目瞪得溜圆，开始在我身上扫量，最后还看向了我下面。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赶紧解释：“是家族的遗传病。”
“我们这一族，都是英年早逝，活过四十岁的都很少见。我早就想清楚了，这辈子不能耽误了别人。”
水牛撇了撇嘴，一副决然不信的样子。
“就算你明天死了，也不耽误今天成亲，我妹子也不会有怨言的。”
水牛完全不再给我插话的机会，自顾自说道：“按照你们城里人的说法，这不就是爱情吗？”
我哭笑不得，心道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另做打算。
江边篝火宴席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众人才依次散去。
他们的村落就在江边，我还是住昨天休息的地方。
回去路上，白丁见我一直低头不语，也不知是开玩笑还是真想劝我，小声道：“少东家，我看那个云姑娘还行，至少一看就是能听你话那种，娶了她也不亏。”
“滚！”
我斥骂了一句，扭头看着他：“你怎么不娶了她？是你一开始就嚷嚷着要当族长的。”
白丁悻悻然干笑：“我不行，现在我要是敢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沈娜娜非拔了我的皮不可。”
说完之后，白丁开始为自己找补：“这娘们管的确实太宽了，少爷只让她管我的财政，现在居然连我的人生大事也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