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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话 锦绣山河,从此入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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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泉冽等人返回东秋后,守在东秋的雍远等人问了原委,得知寒泉冽他们险遭不测,雍远主动请缨:“寒门主,冷师兄,陈师姐,你们与天魔互有伤情,今夜就由我和晨婉前去监视天魔动静。”

寒泉冽点了点头:“也好,你二人定要小心。”

雍远、吕晨婉立刻乘了骏马,赶去冰目原。雍远在城南布下“禁闭阵法”,一旦天魔经过,便能立刻察觉。二人并坐一处,互相说些门中趣事,时间倒也飞快。

可冰目原中,血属众魔却没有什么趣事。此时的古辛脸色很不好看,经过半夜忙碌,他和四位使者总算稳住了嗜、炼二使的伤势。

一动不动半晌后,古辛终于开了口:“众位兄弟,如今局势,对我等不利。”

蛊使者道:“都怪那藏头露尾的天上,是他坏了咱们好事!”

炼使者急道:“护法,护法大人,您赶紧想想办法,我现在很难受,很难受!”他的难受既有伤势的原因,更有闲得发慌之故。

噬使者道:“古护法,现在嗜、炼伤重难行,哪怕几天后子民到来,吾等也很难离开冰目原,日后九牧易主,尊上那里论功行赏,我们就大落下风了。”

古辛道:“我哪里能不知道?我也想尽快恢复两位兄弟的伤势,可要想尽快回复,唯有以血养血,东秋那里是有无数鲜血,可那里没有尘埃,我们又刚被消耗,怎敢冒险?所以这才郁郁无言。”

噬使者道:“属下倒有个猜测,护法不妨一听?”

“你说吧。”

噬使者道:“这几日冰雪门日夜监视,是为什么?”

炼使者插了一嘴:“他们闲得慌,总有一天,我要把那姓寒的撕成碎片!”狠话说出,先疼得自己龇牙咧嘴。

古辛没有理会炼使者,问:“罹兄弟,难道北风刚起时,冰雪门没有来此?”

罹使者恭敬回道:“护法,一次也没。”

“这样奇怪?”说着,古辛拿出九牧地图,详细看了看,目光落在了御兽垣上:“莫非是因为尘埃笼罩的御兽垣?”

噬使者道:“护法一言中的!必是御兽垣有冰雪门牵挂之事。”

“可子民未到,我们万万不能离开冰目原啊。冰雪门开始时没来,也必然是猜到了这点。这几日为何却日夜来此?难道他们怀疑我对尊上的忠心?认为我会不管尊上安危,为了些许功劳私自南下?”

噬使者忙道:“护法忠心,人人可见,您太过虑了。何况,您昨夜才来,他们已提前几天就来监视了呀。”

“对对对。”古辛心中暗自得意一回,才又问:“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属下大胆猜测,御兽垣中的百姓还未撤离,冰雪门是担心吾等得知此事后,分出几个斥候,前去御兽垣滥杀无辜。”

古辛猛地双眼一亮,心中甚喜:“冰雪门啊冰雪门,你们这可是给我指了一条路啊。”试着道:“若我们去御兽垣,以血养血一回,不但两位兄弟伤势无虞,我们的修为也可猛增不少。”

罹使者道:“禀护法,万一从良穆都败退的四城五门人撤离去了御兽垣呢?冰雪门来此监视,只是担心御兽垣的四城五门人腹背受敌呢?”

古辛闻言心中一凉,却也没有尽信:“御兽垣中有尘埃热浪,四城五门会撤去那里嘛?尘埃未能漫及的育芳郡岂不更好?”

罹使者道:“九牧人心深不可测,这个属下也不能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们若贸然前往,万一花护法她们不能及时出现,我们情势将会十分危险。”

噬使者假作歉意道:“护法,是属下鲁莽了。罹使者的担心很有道理,何况,还有如影随形的天上暗处窥探,若我们贸然前往,的确可能死于他的‘紫气东来’下。”

古辛闻言不悦,想起不久前天上不可一世的样子,心中甚恨,道:“难道我不但不能带众弟兄出人头地,反倒还要见了天上就要绕道而行?富贵险中求,为了尽快恢复嗜、炼二人的伤势,我意已决,立刻赶赴御兽垣!”

罹使者上前劝道:“护法,万一被外面的冰雪门人得知,他们或许会通知御兽垣,我们可能扑空,也可能会遭遇埋伏,更有可能冰雪门闯过冰目原,偷袭火晶宫。”

“若扑空,我就带你们去赏伊水美景;若遇险,我拼死也要保你们无事;至于火晶宫安危,十二斥候!”

十二斥候齐喏一声:“在!”

“誓死不能让任何一个四城五门人越过冰目原!”

“领命!”

“六位使者,跟我走!”

冰目原外的雍远、吕晨婉等到半夜,忽然“禁闭阵法”传来动静,雍远感受一番,惊道:“七个天魔忽然望西南而去!”

吕晨婉道:“他们必是去了御兽垣,雍远,快通知梁城主!”

“嗯。”说罢,雍远持起丹心笔,布下“双笙共鸣阵法”,谁知吕晨婉正使“龙象化形契约”时,忽然一轮日全食远远飞来,正是古辛的“蚀日之轮”!原来魔兵蚀日之轮非同凡响,竟在众魔刚刚穿过“禁闭阵法”时发出警报,古辛心有所感,立刻望契约道发出的地方挥出了“蚀日之轮”。

雍远未曾料到天魔能够发现“禁闭阵法”,更未料到天魔能够发现他们,此时见吕晨婉正在全神贯注的使用“龙象化形契约”,并未有丝毫察觉,他连忙大催道心,丹心笔连立三重“四象阵法”,可惜也未能挡住。“蚀日之轮”将吕晨婉打飞,当时吐血昏迷。

雍远知道此时不宜恋战,忙使“雾隐阵法”,抱起吕晨婉跃上极地八骏,二人二马的身形就消失在夜色尘埃中。

飞龙上的蛊使者早做好追杀的准备,可当阴阳锐正蓄力时,二人身影却早不能见。

古辛知道这个属下贪功,立做指点,蚀日吞月轮指向东边三里。

蛊使者得了指点,“厄降噩临”有的放矢,赤煌煌一团扑向了雍远。

雍远忙在二人身周再布“四象阵法”,可惜虽然挡住“厄降噩临”,阵法之力却尽数被“厄降噩临”吞噬,二人的身形重现夜色。见蛊使者要再挥阴阳锐,雍远忙高举丹心笔,凭借神兵之威,在蛊使者身边布下“禁闭阵法”,这一次不是为了感知天魔动静!

蛊使者顿时如处禁闭,术力竟不听话,一时没了法子。蚀使者见状,破狱锏一抡,“晦暗荒冢”使出,就将“禁闭阵法”反制去雍远处。

这一下可大大不妙,雍远的道力正由丹心笔提供,此时“禁闭阵法”反制来,顿让丹心笔与他的联系中断,雍远深知神兵不能旁落,可哪怕再如何去用力,也难以抵抗丹心笔上传来的巨大的阵法之力,五指终被撑成变形,丹心笔落在马后,“禁闭阵法”随之消失!

雍远忍住手指上的疼痛,再起“雾隐阵法”,想要捡回神兵,蛊使者的“厄降噩临”早射来丹心笔落下的地方,他心中一横,正欲强为,恰逢骏马的急奔起伏惊醒了吕晨婉,她见了此情,直劝道:“别做傻事!”雍远愣是不从:“神兵岂可因我而失?”吕晨婉听了这话,忽想起当日雍妙的话:“晨婉姐姐,我哥他苛己及人,要是他哪天得罪了你,你可一定不要生气。要是他哪天想不开了,普通的劝言他可听不进去。”原来是冰目原那段时间,雍妙看出二人互有意思,因此故意在将来的“嫂子”面前说些他哥的好话。

吕晨婉因此有了“劝言”,道:“雍远,先带我走!”

雍远猛地醒悟,这才弃了此念,这并非说他是看重心上人胜于神兵的重情轻义之人,而是他看重任何一个的生命胜过神兵。雍远狠策马、怒扬鞭,带着吕晨婉向东逃去。

蛊使者还要去追,古辛道:“若遇到冰雪门反而不妙,大事要紧!”于是蛊使者捡回丹心笔,呈送古辛。

古辛看了看手中的丹心笔,道:“此兵非凡,蛊兄弟,此乃大功一件。”

“都是护法功劳,属下不敢居功。”

“我们七人本是一体,那就同记一功。”众魔笑呵呵继续飞往御兽垣。

与此同时,育芳郡内落下几只白鹤,来人乃是刘渊、乔晋、贾嵇、韦盟。原来真人、原城主、郁城主等败退南安郡后,刘渊因当日险堕邪恶道、害真人分心的事大有自责,一直闷闷不乐,无可诉说。乔晋三人见此,去问同辈缘故,当得知原委后也替师兄担心,只是苦于无良机劝说。前日真人重伤刚醒,三人忙将刘渊寻上,一同探望真人,本想请真人替刘渊解忧,不料来到院中,却被原城主拦住。

原城主道:“方才海无风、雍妙去探望,二人说漏了嘴,让真人得知了御兽垣的事,他当时就想不顾伤势前往育芳郡。幸好被郁城主拦下,郁城主因此对海无风、雍妙很有责备。为免真人挂怀御兽垣的事,我和郁城主也曾想去御兽垣为梁城主分忧,可我要坐镇南安郡,郁城主要照看真人,我二人也是分身乏术,有心无力,你们也知道,虽然天魔大护法已伤,南安郡这几日无事,可其余众魔一直在养精蓄锐,我二人不敢擅离。刘渊啊,上次的事你不必挂在心上,你作为神兵传人,令师对你可是青眼有加,可不要辜负他的期望,这些修道路上的挫折,你该足以应对。守好南安郡,足以将功补过了。哪怕暂时无事可做,你大可和同辈们探讨道义,不要成天闷在房里,那样怎能不胡思乱想呢?”

刘渊道:“晚辈理应替师父分忧,哪怕不能,也不应该让师父为我操心,原城主,我会好好闭门思过的。”于是刘渊又折返回去,将自己关在屋中。

见刘渊回屋去了,乔晋道:“多年来,我们都屡受刘师兄教诲,今遭,他为了对抗天魔,不慎误用邪恶土之力,邪恶道的影响刘师兄比我们更清楚,他觉得既辜负了师父的教诲,又给我们立了不好的榜样,还留人话柄,所以才会十分愧疚自责,忧心不安。”

贾嵇道:“现在师父不能打扰,刘师兄就将这事闷在心中,若再憋几天,恐怕影响更大,你们也知道,他本来就压力很大,我们做师弟的,总该帮帮他吧,只要能让刘师兄解开这个心结,以他的天赋与心性,应该能极大减少邪恶道对他的影响。”

韦盟道:“可惜天魔大护法还在养伤,众魔就死守原睦邑不出,这才使得刘师兄无事可做,成天闷在房中,不免更为胡思乱想。”

乔晋倒因此生出个想法:“不然你俩带着刘师兄去监视天魔?”贾嵇懂得契约道和阵法道,能够以“双笙共鸣阵法”和“龙象化形契约”传讯,而韦盟懂得咒语道,能使出“远行咒语”,配合贾嵇也可传讯,这也是原城主急着找他们来的原因。

韦盟道:“那和闷在房中也差不了多少。要想帮他,除非给他找点更有意义的事做。”这十几日来,都是贾嵇、韦盟和海无风、雍妙两组人轮换着去原睦邑外监视天魔动静,但十几日来,天魔并无任何动静,他因此这般说。

乔晋问:“韦师弟,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韦盟道:“梁城主等也已退守育芳郡,可御兽垣百姓仍滞留城中,天魔在外虎视眈眈,随时可能会有异动,这可让梁城主他们焦头烂额,动弹不得。你们再想,既然南安郡这几日无事,我们四个何不前去育芳郡?这样就可以让方门主腾出手前往御兽垣,如此一来,既能让师父不再忧心,又可让刘师兄有事可做,是一举双得,何乐不为?”

乔晋道:“你俩去了育芳郡,谁和海师兄、雍妙师妹轮换监视天魔?你难道忘了原城主找我们来的初衷?师父必然不允。不过,你俩是去不了,但我和顾师兄、张师姐可以去啊,我这就去请示师父。”说着就要去找真人。

贾嵇连忙拽住:“乔师兄,乔师兄,先别急,先别急,这道理是不错,可师父为什么宁肯自己带伤前去,也没有令你四人前去呢?”

乔晋不由陷入疑虑:“是啊,为什么呢?”

韦盟道:“师父的心思,景师叔都揣摩不透,我们怎能?反正我是不愿在这或者原睦邑外白耗光阴,这样还不如回去荆棘门呢,好歹有……好歹有祝丹、祝彤做的好吃的。”

乔晋道:“那我们难道要自作主张,不告诉师父悄悄前去育芳郡?”

贾嵇、韦盟道:“乔师兄,这可是你说的啊。”

乔晋思量一阵,道:“似乎,这样也无伤大雅。为了师父和刘师兄,走吧,去育芳郡。”于是三个年轻人就这样去找刘渊,撺掇一番后,正值心烦又急于将功补过却无良机的刘渊不好不允,于是四人不声不响地来了育芳郡。

四人到后,刘渊先问表弟梁彻御兽垣事,梁彻回道:“当日在前去救援良穆都时,我们路过御兽垣,父亲担忧此行不顺,在与方门主商量后,早令城中的御兽门普通弟子协助城中百姓提前疏散,可惜直到今日,疏散来育芳郡的都是富贾巨商的家人,普通百姓一个不见。在退守育芳郡后,良穆都诸郡百姓也都疏散去东方,可唯独先得消息的御兽垣还未疏散完毕,父亲也曾三番五次派普通弟子前去敦促,可作用似乎不大。”

“御兽垣和御兽门是方门主的毕生心血,难道他不担心城中数万百姓?”

“良穆都一战,方门主他们受伤不轻,这几日正在休养,家父未敢告知。所幸目前看来,御兽垣中还没发生变故。”

“恐怕普通百姓一个不见的事方门主早有察觉,只是他知道天魔对育芳郡虎视眈眈,因此不好离开。”

“家父也知方门主已经察觉到,可这件事谁也不好说破,若是说破,方门主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家父让方门主去也不是,去了的话万一半路遇到天魔,如何全身而退?上次为拦花属天魔袭击冰目原,方门主孤身先行,就曾险些出事。可若不让方门主去也不是,方门主不去的话,那些御兽门子弟根本听不进劝,至今迟迟缓缓,万一耽搁下去,御兽垣有变,百姓之血足以染红御兽垣。二人都处进退两难,所以一等再等。”

四人才知原委,暗想:“我们四人以为这样便可让方门主腾出手,谁知,方门主一个出去,也还是不行……”暗责自己看事还是太肤浅。

正在这时,梁城主、景胜美、四玄门四位门主、方门主与四位老师一齐进来,原是方门主已从五行白鹤那里得知了有白鹤到来的事,因此约同众人一起论事。

方门主客气问候:“原来是四位英才到了。”

刘渊、乔晋、贾嵇、韦盟忙回礼:“方门主好,众位前辈好。”

连续十几日来,方浩既担心同道的伤情,又担心花属天魔侵袭育芳郡,还担心天魔侵袭御兽垣,因此五内如焚,坐立难安。今日有此四位英才远到,自己便可放心前往御兽垣,因此望众人道:“四位英才到了,我也可以说出自己的担忧了。御兽垣中还有许多御兽书籍,我恐弟子不识,将它们遗弃,因此想回去一趟。”

梁城主自然是知道他的本意不止书籍,更有滞留的百姓,便道:“方门主,御兽垣和御兽门是你的毕生心血,你要去,我不能拦。可十几日来,天魔除过不时来此窥探,并无动静,恐怕正等良机,我担心你孤身离开,难以全身而回。带上御兽门人一起去吧。”

“若御兽门人一起离去的事被天魔得知,或许立刻会来夺取育芳郡,届时,此郡有失,如何是好?梁城主,还是让我一人去,我会十分小心。”

“此时的育芳郡不仅有我们,还有三百七十二名入门弟子,梁某与众城主今夜就做安排,定不会让天魔有机可乘!明日一早,方门主就带上御兽门人放心去吧,快去快回!”于是梁城主与众人商议半宿,反复推演,定下了一个降魔良策以及应对不可预知的变故之法。

次日大早,伤势刚刚复原的御兽门老师、五位弟子便各乘白鹤赶回御兽垣。他们没有用“雾隐阵法”悄悄离开,正是为了给花属天魔看到,若花属天魔果然动了夺取育芳郡的歪心思,极大可能会落入一场苦心营建的圈套。不过为了防止天魔去追截御兽门人,在御兽门人刚刚离去,东方昭、南宫恒带着展不平、景如慧正以“雾隐阵法”在良穆都外监视天魔,如果天魔中计,要来夺取育芳郡,则在郡中实行既定之计,如果天魔去追截御兽门人,则以“双笙共鸣阵法”通知育芳郡人立刻驰援,以免御兽门人遇险。

良穆都中,花恋蝶正在修行,以期尽快提升魔通,忽有馨、赏赶回:“姐姐,育芳郡有多人离去。”

“离去?去了哪里?都有谁?”

“是御兽门五位老师和五位门人,应该去了御兽垣。”

“御兽垣早已布满尘埃热浪,城民应该也早已撤离,他们回去御兽垣干什么?”

“这几日,并没有见到多少御兽垣城民投奔育芳郡,应该大半还留在御兽垣。”

“御兽垣人还真是古怪,莫非是想提前适应魔域的生活?”

“姐姐说笑了,九牧人应该不会喜欢……姐姐,育芳郡实力减弱,我们都认为,不应错过这样的机会。”

“那就一起请示殿下。”

三人去了天骄屋外,谁知敲门久无应,推门去看,原来天骄并不在屋中。

“姐姐,殿下会去哪?”

“可能出去散心了吧,这几天他都闷在屋里,是该透透气。”自从上次从重山回来,天骄说他要尽快修复因驱赶尘埃而带来的巨大损耗,因而不教众魔打扰他的好生休养。花恋蝶因此这般猜测。

“那……”

花恋蝶拿出龙骨凤羽扇,聚上修为,用力挥了几挥,覆盖在良穆都的尘埃迅速望东蔓延去。

赏使者劝道:“姐姐,蚕食九牧虽是火晶宫既定之计,可我们若擅作主张,殿下那里怎么交待?万一让他起了疑心……”

“等他一个时辰,若是还没回来,就当他默认了吧!”不久后,见了尘埃东漫的花属众天魔都赶至此处,可直到整整一个时辰后,天骄的踪影仍然不见。

馨使者悄道:“姐姐,漆夜不见了……”漆夜乃是天骄为座下飞龙亲赐的名字,馨使者方才去看,那只黑色飞龙早已不见,这便足以佐证她早有的猜测——不知从何时起,天骄已离了良穆都。

花恋蝶双目中闪过一丝失望,终于令下:“夺取育芳郡!”她这擅作主张,虽是火晶宫的既定计,但更多是对舍近求远的天骄的报复。她的报复是有情,也是无情!这怪她,也不怪她,毕竟,每个陷入爱情罗网的人,都会为情所困,一旦失去理智,走上不归之路,再想回头,早已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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