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楚左命人点起火把，连夜攻城。
肖南是经过大战洗礼的人，他沉稳地指挥着士兵，半点不乱。
董宏斌就更不用说了，他跟着肖万河多年，经历的大小战数都数不过来。
现在正是一雪前耻的机会，董宏斌更是卖力。
城上城下的人，都红了眼睛，谁都没注意到，城外的树林里，曾经看过热闹的那只大金雕，又来了。
是水灵的大金雕。
水灵晚饭在莫洛离那吃的，四个菜、连同那道汤，全是水灵喜欢吃的。
水灵吃饭很快，是以前当兵时养成的习惯。但吃得快，并不等于吃的多，哪有不怕胖的姑娘啊。
莫洛离温声道：“多吃点，看你瘦的，像条可怜的小带鱼。”
“嗯？”
水灵立刻停止了嚼饭，“带鱼不管大小，全都是腰那最宽，尾巴最细。
我我我，我不是那样身形吧？”
急忙站起身去照铜镜，拿起来照自己腰肢，大眼睛费力往铜镜里看了半天，才放下铜镜，回到饭桌，狠狠白了莫洛离一眼。
莫洛离哈哈笑：“丫头，你这么在意身材呀。是我说错话了，来，赶紧吃一块红烧肉压压惊。
水灵，你有腰肢是真的，不过瘦也是真的。你稍微多吃点，不会发胖的，每次都吃那么少，那怎么行。”
水灵也笑：“莫洛离，我发现了，你跟我妈妈挺像，每天都说，你多吃点。
尤其我上高中那几年，时常说，吃饱了才能长高，吃饱了脑袋才能好事，才能学会数理化，才能——”
水灵猛然一声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急忙闭嘴，抬头去看莫洛离。
莫洛离也被水灵的话给惊到了，他看着她，思索着：她妈妈？数理化？
见水灵一副后悔不迭的样子，立刻笑了，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水灵碗里，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起伏：“再吃一块。
你放心，就算你真长胖了，我也抱得动。”
一句玩笑话，立刻把水灵逗乐，两个人都哈哈地笑。
在莫洛离跟前，水灵是最放松的，不管遇到什么麻烦，他总是能很好地解决。
莫洛离就像一座大山，她可以放心靠着，那么稳妥，那么安全。
正是因为这种轻松，水灵说漏了两次嘴，上次莫洛离一句没问，这次也一句没问。
水灵不说，莫洛离不管怎么想知道，都不问，他不想她犯难。
吃完了饭，水灵看着莫洛离，突然问：“你怕鬼吗？”
莫洛离摇摇头：“不怕。”
“那——”
水灵拉着长音，想了想措辞：“你相信有借尸还魂吗？”
水灵认为，穿越的人，就是借尸还魂。
莫洛离点点头：“没经历过，但相信，毕竟天地这么大，啥事都有可能发生。”
水灵没再说下去，莫洛离连一句反问都没有，他不问。
水灵沉思了一小会，看着莫洛离说：“天黑了，我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水灵一拧身，一下飘起来，落在墙头上：“功夫这么好的姑娘，还用别人送？”
莫洛离飘身落在水灵身边：“不是你用别人送回家，是我想送你回家。”
两个人从墙上下来，走到路上。水灵用极低的声音道：“你身后，左侧，有一个男人，躲在一棵树后，小心点。”
“嗯。”
莫洛离道：“你说要回家时，这个人刚到墙边。”
水灵明白了，难怪莫洛离一定坚持送自己回家，原来他听见了那个人靠近墙边了。
眼看要到家了，水灵又提醒莫洛离：“你回去吧，小心点，别中了埋伏。”
莫洛离的大手摸了摸水灵脑袋：“放心，没人能让我中埋伏。”
酒楼已经打烊了，家里人知道她能进来，也不用给她留门，水灵翻墙进去，回了自己房间。
插好门，也不点灯，水灵直接进了空间。
“念灵！”
水灵对着西山方向，很大声地喊了一句。
一会的功夫，大金雕从西山顶飞过来，落到水灵跟前：“兄弟，你找我啥事呀？”
“刚才莫洛离对我说，楚左到了京城南城门外，皇太后不许他进城，双方要开战，咱俩去看看呀。”
大金雕乐了：“快走。”
水灵带着大金雕，从空间直接去了京城南城门外。
以前朱承望和肖万河交战时，大金雕站在树上，水灵躲在树下，他们两个看热闹时，被人给发现了。
城墙上的侍卫，还射了大金雕一箭。
当然了，没射上。
这次，金雕实在太大了，水灵不让他上树，两个都躲在树林里。
大金雕有热闹看，乐了：“哎呀兄弟，楚左连夜攻城啊，阵仗整的挺大，看这样子，要死拼。”
水灵点点头：“你说，他今天能不能攻进去？”
大金雕摇摇头：“攻不上去。”
水灵笑：“从下往上攻，本来就费劲不说，城墙上的肖南，也准备的很充分，这是一场硬仗。”
“兄弟，你快看，爬到云梯上的那个士兵，身子太偏了，平衡没掌握好，一会自己就得翻。”
大金雕的怪腔怪调刚落，那个士兵真掉下去了。
水灵耳畔又是一声怪腔怪调：“判断准确。”
楚左亲自督战，指挥兵将们攻城，攻到后半夜，双方死伤无数。
水灵有些困了，对大金雕说：“念灵，咱们回去吧，我都困了。”
大金雕没看够：“困了？你蹲在树下打个盹，我在这，没有任何东西敢来。”
水灵笑得前仰后合：“念灵，我蹲着睡不着啊，走吧，明天再来看。”
“再看一会就走。”
水灵没办法，只得陪着大金雕在这看楚左攻城。
一直攻到天都要亮了，才攻上去十几个人，都被城头上的守将给砍杀，无头尸体扔下来，相当影响士气。
看看天要亮了，牧云对楚左道：“殿下，攻一夜了，咱们比守军费劲对了，收兵吧。”
楚左有点不甘心，但他也明白，士兵们体能都到极限了。
手一挥，收兵回营，吃完饭睡一觉，下午继续攻城。
水灵拍了拍大金雕的后背：“走吧，没有热闹了，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