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
“嗯！”
白佑阳暂且把微撅着的小嘴巴放下，也拍拍自己的小衣服。
“那…那你那个玉洁阿姨给你买的衣服呢？”白妤迟钝问。
“它被白白咬烂了。”白佑阳小小声说：“好烂了，不能穿了。”
白妤细眉挑了挑，心情好了些，可下一秒又听见他说。
“玉洁姨姨知道会不开心的，所以我撒谎了。”
“那个衣服爸爸才说丑丑。”他觉得说这句话不太好，说得更小声。
白妤眉头皱了又松，捏捏他的小脸，幽幽道：“小孩子不可以撒谎的！”
“我错了妈妈。”他乖乖认错，两只小手抓在一起。
“以后你不喜欢的东西都可以说出来的，什么都可以！”她看着他，认真道。
“别人会不开心的。”白佑阳小嗓音软糯。
“你才不要为了别人开心委屈自己！我不喜欢你这样。”白妤皱了皱鼻子：“你可以不那么乖，想做什么都可以，做一点小坏事也可以，可以不那么听话。”
像他小小只的时候就很调皮！
“是嘛？”白佑阳眨了眨水润的眼睛。
“对！”
“不听爸爸的话也可以嘛？”他软声问。
“……可以！”白妤迟疑几秒，点点头。
白佑阳小嘴巴的弧度弯了弯，凑过小脑袋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我想亲亲妈妈。”
白妤懵了一下，他又凑近小脑袋再亲了亲她。
“爸爸让我不可以亲妈妈嘴巴，我不听他的话了！”
“……”白妤回过神来，挡住他的小脸：“宝宝，这个还是听你爸爸的吧。”
难怪自从那次他亲过她嘴唇后，就没有亲过了。
“噢好吧。”他听话地点点脑袋。
折腾了一番，白妤洗澡的时间又推迟了些，在她重新拿起放在床边上的衣服时，白佑阳又贴心跟她道：“妈妈手手受伤了，不能沾水，妈妈要小心。”
“好。”
“爸爸要我跟妈妈说让妈妈不要洗衣服，爸爸会给我们洗的。”他又道。
白妤一愣，下意识抓紧自己的衣服：“我自己洗好了！”
“可是妈妈的手手不能碰水。”白佑阳小眼神疑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紧张：“爸爸也经常给我洗衣服呀。”
“那你的衣服让你爸爸给你洗好了。”白妤快速开口，之后就不跟他再瞎聊了，去洗完澡后，又有些笨拙地把衣服洗好。
衣服是洗干净了，可晾挂的时候掉了下来，又给弄脏了。
白妤气鼓地瞪着地上被她好不容易洗好的衣服，半天没捡起来。
“我给你洗。”段屹川弯身捡起，看了眼她郁闷的神情，嗓音带笑：“会给你洗很干净。”
白妤的贴身衣服已经洗好了，掉下来的只是衣裙，她用湿润的眸子看他，细声缓缓点头：“谢谢你。”
“不用。”他轻笑一声。
第二天一早，白妤吃过早餐，跟白佑阳带着已经不那么对她有敌意的段白去菜园子，猛然发现昨天她那条被段屹川洗的裙子很是干巴。
他拧水拧得太大力了。
白妤多瞅了两眼，跟白佑阳出去把门关好。
沈母给回一小块菜地给他们了，白妤便想着跟白佑阳一起去种点青菜。
昨天她就已经买好了菜种子。
她悠闲牵着白佑阳的小手慢慢走，半路上还碰到了裴千凝，白妤笑着跟她打招呼，互问几句。
裴千凝刚走远不久，沈臣安后脚就追赶上来了，那又几分焦急的模样似乎是在追裴千凝，招呼都没来得及跟白妤打就火急火燎走远了。
“臣安叔叔又被揍了，他不乖。”白佑阳看见沈臣安脸上的巴掌印。
白妤好奇：“又？”
“臣安叔叔不听话，千凝姨姨会教训他，爸爸说的，让我也乖乖。”他软声解惑给她听。
“有个姨姨老是来找臣安叔叔，爸爸说，臣安叔叔不是什么好东西，勾三搭四！放，放荡！被千凝姨姨打活该。”
“……你爸爸怎么什么都跟你说？”白妤说了一句。
“是呀！爸爸什么都跟我说！我也什么都跟爸爸说！”白佑阳眼光闪亮亮的。
“那你以后也跟我说好不好？”白妤嗓音柔软，染了些许期盼。
“好！”他犹豫了一下子，点头。
之前下乡种地的技艺还在，白妤带着他麻利地把种子给种好，又给它们浇了一些水。
不远处刘婶子也在伺候她的菜地，她不时看向白妤和白佑阳的眼神还是不太友好。
白妤无视掉，低声叱喝拿狗爪子刨她刚种下的种子的段白。
“你还刨你还刨！我要打你了！”她扬高嗓音。
“你可看好你家的狗了！别把我的菜也一起霍霍了！”刘婶子带有尖酸语气的话响起。
“真是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段白似乎知道她是在骂它，转过头呲着牙凶狠地看向刘婶子，蠢蠢欲动地向她扑过去。
刘婶子还是有些怵它的，毕竟段白跟大院里别的温顺的狗不一样，他凶狠起来是真的会咬人。
她急忙退了几步，拿浇菜的水桶挡在身前，又大声指责白妤。
见白妤有紧紧地牵紧绳，她骂得更大声了，又把白佑阳和她拔她菜的事翻出来重复说好几遍。
“难怪都没几个人乐意跟你儿子玩，小小年纪就心术不正！”
白妤眸色冷了下来，松开段白的绳子。
刘婶子骂得越大声，段白也嗷得更大声，白妤绳子一放，它就疾速向刘婶子的方向扑过去。
“啊！！！快把你的狗牵回去！快牵回去！”刘婶子被张着牙恶狠狠盯着她看的段白吓了一跳，拿手里的水桶不断挥挡段白，不停大声嚷着让其他人帮她忙。
边上另外的几个婶子小媳妇儿见段白这样，哪敢靠近，离得更远了。
但也有人出声帮刘婶子喊白妤让她把狗管好。
白妤听了这话，像是才刚回过神来，把手里的水勺一丢，急急地去抓段白，轻软的嗓音很急。
“段白！你快回来！哎呀，你怎么还咬人啊！快住口！一会儿把人咬出狂犬病了怎么办！”
白妤加大嗓音，奋力地跑去想要抓回把刘婶子追得满菜园子跑的段白。
可把她都累得气喘吁吁，还是没能追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