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够疯。
黑衣人不敢开口，生怕这小孩一不高兴就把他搞死了。
但是庄文渊也不知道怎么了，原本收到指示能秒回的他，现在已经过了五分钟都没有回复的迹象。
就像是玩一样的。
五分钟，江渊举的手都酸了，他愤愤地盯着房间里的角落。
殊不知，监控的另一头，庄文渊扬着唇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实验室里发生的闹剧。
尤其是那小孩……
倒是不错，足够狠也足够可爱。
“好了，该去了，等久了小孩可就生气了。”
庄文渊冲着身旁的黑衣人招招手，然后起身往房间外走去。
此时的江渊正百无聊赖般地看着玻璃容器里酷似小安的人，枪已经被他收起来了，主要就是举着太累，而且他能猜到庄文渊现在应该就在来的路上。
与其干等着，还不如再干一些其他有趣的事情。
“我可以把这个打开吗？”江渊指着玻璃罩看向黑衣人们，就像是想要玩具向大人求助的小孩。
黑衣人们都没有说话，是没胆量说，也是没有资格说。
这个房间里的人可是庄文渊亲自培养出来的最强实验品，只要再过个几年就能完全成功……
这可是庄文渊最看好的实验品，怎么能是江渊说开就能开的呢？
而且一号实验品的破坏力可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那可是他们全副武装都不可抵挡的存在。
只是即使这样，黑衣人们依旧没有反驳，毕竟他们无法承受小疯子的怒火。
江渊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就隔着玻璃和一号实验品对视，小疯子的目光炽热无法抵挡，还是一号实验品先败下阵来移开了目光。
“哈。”
江渊看着玻璃内的人嗤笑一声，笑骂道：“胆小鬼。”
突然，江渊背后传来一阵响动，原本围在一圈的黑衣人规规矩矩的排成两排。
“哒哒哒哒”是皮鞋踩在瓷砖地板上发出的声响，两排人齐齐鞠躬。
“渊爷。”
来者微微点头，朝着江渊站的方向走来，江渊也回头喊了一句小爸，声音软软糯糯的，倒是能学乖。
庄文渊暗想，只要他在自己眼前还算听话就行，在看不到的地方能偷偷露出锋利的爪牙也挺好，起码养不死。
“小渊做什么坏事了？你们就这么围着他？”庄文渊就像是包庇熊孩子的家长，语气中满是溺爱。
“渊爷……”听庄文渊这么明显的包庇，以及坐视不管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不敢说，不能说。
“是他的错，小渊可没做错什么。”庄文渊轻蔑地扫过地上的尸体，继续用着他那标准的笑容，“小安做的很棒，小爸还想奖励你呢。”
江渊的眉头微闪，流露出期待的目光。冲着庄文渊眨巴眨巴眼睛。
“那小渊想让小爸给你什么东西呢？”庄文渊直接开口问。
江渊的脸上露出为难的小表情，“小爸……可是我要的你不一定会给我。”
庄文渊听到这话，笑容更甚“小渊先说你想要什么，小渊喜欢的小爸自然会给。”
江渊用手一指，指向了玻璃容器里关着的小孩，“我想要他。”
庄文渊的神色丝毫没有变化，“要他？小渊可以告诉小爸你要他的原因吗？”
江渊实事求是的开口，“长得很好看，也很强。”
庄文渊突然大笑一声，“哈哈哈，小渊，你眼光真好，这可是小爸培育了六年才培育出来的最强实验品，话说回来你们还挺有缘的毕竟你们的生日可是同一天。”
江渊仔细琢磨了一下，庄文渊说的话最后开口：“那小爸可以将他给我吗？”
在江渊眼里，人是可以用来做交易的，也是可以用来做礼物的。
很好，庄文渊想要的就是江渊这个认知，“小渊想要的，小爸自然能给你。”
庄文渊在身旁的黑衣人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黑衣人随即离开。
而庄文渊则蹲下身来揉了揉江渊的脑袋，“他是由人工精子和人工卵子结合出来的目前实验室最好的成果，他的智商能等同于普通人而身体素质是正常人的几百甚至上千倍，他可以做到真正的不死。”
庄文渊的语速很慢，他似乎是在真的认真给江渊做介绍：“这是我最杰出的成品，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完全听话，所以我给他安了个这个。”
庄文渊从他的袖口处取出一块芯片，“就是这个，它可以控制人的各类感觉神经，尤其是痛觉神经，我将它装在了他的脑袋里。”
庄文渊指了指玻璃容器中的“小安”，然后继续开口：“这个实验体杀伤力十分之大，说的直观点就是他一个人几乎可以把整个沉渊帮都灭了的那种强悍。因为太强了所以我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去控制住他，那就是这块芯片。”
待庄文渊说完这句话，刚刚离开的黑衣人现在已经回来了，他带来的是一个银色的手环，和那些玻璃容器里的那些人戴的差不多只不过这个看起来更高端奢侈。
“来小渊，你确定要他吗？”庄文渊向江渊反复确认。
“确定。”
“那好，我将他脑袋里的这块芯片的控制中枢装在了这个手环里，你过会儿用指纹和瞳孔认证一下，以后再戴上这个手环就取不下来了。”
这是庄文渊很早研究出来的一种新型特殊手环戴上就摘不下来，除非就是截肢。
不过手环很轻薄，戴在手上几乎没什么感觉若是在手上戴个手套，那根本没有人能看出来这双手还带着个手环。
江渊心想又看了看庄维渊江渊心想，又看了看庄文渊手上的黑色手套，庄文渊之所以一直戴黑色手套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也有这个手环吗？
庄文渊帮江渊认证完，将手环戴在了江渊的左手上，和庄文渊所说的一样江渊用手拨动手环发现手环就像是贴在了肉上那般确实是摘不下来的。
不过戴上也是没什么感觉。
“戴上这个手环后，你就可以利用这个手环去控制他。”
江渊拨动着手中的手环，和普通的手环一样，上面有时间日期以及比如电话短信这种方便的功能，和别的手环不一样的就是在主屏幕的第一面，时间之下，有三个不同的按钮。
一个是人物情况，一个是控制，至于最后一个便是……惩罚。
江渊的嘴角微微扬起，那是充满恶劣的笑容，“我现在可以打开它了吗？”江渊指着关着“小安”的那扇玻璃门。
“当然可以。”庄文渊微眯双眼，笑容逐渐放大，“能成为小渊的专属仆人是他的荣幸。”
庄文渊说完这句话后扫了一眼跟在他后面的黑衣人，黑衣人立马会意，他操作着屏幕板打开困住“小安”的玻璃罩子。
很神奇，关住“小安”的并不是普通的传统意义上的那种玻璃，而是一种虚拟模具，看似像是透明的玻璃，实际上却比玻璃坚硬上数百上千倍，也难怪他们所说的完美实验品居然打不开这个玻璃。
玻璃是可以使用暴力打破的，而这个模具则是可以将暴力的方式反弹，是相反的力，再加上试验品手中的手环足以让他们的痛觉增加好几倍。
小孩子嘛，都是怕疼的，知道疼了就能学乖了。
就算是长大了，但他们也同样是怕疼的，这样就不敢再违抗他的命令了。
庄文渊就看着玻璃器皿的外壁消失，那是习以为常的笑容，他起身将手臂搭在江渊的肩膀上。
“他以后就是你的了，我没有备份芯片，所以你以后就能完完全全的掌控他，无论是你对他做了什么，他都不可能逃离。”庄文渊用着不小的声音说着。
而此时的“小安”现在没了玻璃器皿这个屏障，现在就能完完全全的听到外面人的对话。
可是……
他们在说什么？
那个漂亮男孩又在说什么？
原来自己只是一个可以随意送人的物件吗？他这辈子是不是都逃脱不了他人的束缚？
可是他也会不甘心啊……
“小渊中午想吃什么？”庄文渊扫了眼不知所措的“小安”直接就转移了话题。
就好像这个刚从玻璃器皿里出来的小孩根本就不需要关心一样的。
江渊顺着庄文渊的话说：“小爸想吃什么那小渊就吃什么！”
庄文渊抬手抱住了江渊朝着门外走去，而他旁边的黑衣人们也紧紧跟上，只能听见逐渐拉远的一句话，那是庄文渊说的，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疼爱孩子的父亲说的话一样：“那就吃小爸喜欢吃的土豆丝和小渊喜欢吃的红烧肉丸吧。”
“小安”就这么看着远去的背影有点茫然，土豆丝是什么东西，红烧肉丸又是什么，是可以吃的东西吗？
可是他好像……只喝过营养液啊。
那个漂亮小孩和那个坏男人都走了，虽然没有把他关起来，但是这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直到他不知道被谁踢了一脚，那个踢他的人还说，“一号实验品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跟上，不然你主人生气了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哦～”
这个黑衣人说完，“小安”就只能听到他们的哄堂大笑。
“小安”没有理睬那群黑衣人略带讽刺的笑声，他现在就盯着江渊他们离去的背影沉思，不过片刻他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无论如何，他既然带自己出来了，再怎么样应该都不会比在玻璃容器里还差了吧。
“小安”内心笃定这一点，所以也义无反顾的跟上他。
房间的外面都是“小安”熟悉的地方，实验室、活动室、惩罚室、治疗室等等等等，他去过的地方只有这些地方，也因此产生了误区，他以为这个世界只是方寸之地。
可实际上并不是，梦里的漂亮小孩教会了他很多很多，也向他描述了许多他没见过的东西没去过的地方，他就像光一样的照射进了他暗无天日的生活里。
哪怕只是一丝相似“小安”都会扑上去求证，但这个漂亮小孩和他梦里的人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可是……
好像也不太一样……
“小安”跟着江渊他们上电梯，所有黑衣人都站在电梯里面，可明明里面还有空位，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往里面去一点给这位小帮主的实验品一号腾位置。
他们似乎都有高人一等的傲气，见“小安”就站在电梯外面不敢说话也不敢进来的样子，许是连庄文渊看了都觉得不耐烦。
“让他进来。”庄文渊的话一出一众黑衣人连连后退，他们对庄文渊是无比恭敬的，但眸中对一号实验品的鄙夷可一丝都没有少。
“小安”见那些黑衣人给他让位了他就默默的走进电梯，什么话也都不说，就这么看着那群黑衣人。
“小渊，虽然一号实验品的脑子不太灵光但其余方面都是顶尖的。”庄文渊在电梯运行途中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在庄文渊怀里的江渊轻应一声，点点头：“是吗，那我倒是要看看他以后到底能成长成什么样子。”江渊的眼中满是兴致勃勃，似乎是对这件事充满了兴趣。
“叮—”
电梯门开了。
庄文渊先一步下电梯，然后就是跟在他身后的黑衣人依次下电梯，而“小安”则是最后下电梯的一个人。
也是，一个实验品怎么能比得上像他们一样的活生生的人呢？
庄文渊直接抱着江渊往餐厅走去，这是私人餐厅，就只提供给帮主和副帮主，继承人这种身份尊贵的人，至于别人进去了怕是立马就被里面的厨师服务员等人赶出来了。
那些黑衣人显然也深知这一段，见庄文渊和江渊进去后黑衣人们就在门口处自觉的左右排成两排。
“小安”就站在外面，他看那群黑衣人进不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缓缓朝着私人餐厅的门内走去，但是一走进门就被服务员看见了。
“这位先生，您似乎不应该来这里用餐，毕竟以您的身份是不符合来这里进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