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啊……就是冲着把人逼死去的。”何南无奈地摇摇头：没两下子就入这一行，那简直跟踏进了地狱一般。
……不，说不定地狱并没有这么可怕。
人心才是最狠毒的。
主席台上的主持人，正在慷慨激昂的宣布比赛结果，并吹了一波双方选手的英勇。
同时，还提醒观众们不要走开，之后还有更精彩的比赛等待大家观看。
至于原本在擂台上的选手，和一个工作人员交谈了一番，之后走下擂台，只是喝了点水、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并没有离开。
骨刺解释说，这个举动说明他要接着打。
连胜越多，奖金越多。也能借此给观众和主办方留下深刻印象。
当然，这行为也充满了风险。
你要连战，那此前积累的伤势和疲劳都没法得到什么恢复。
带着不完美的状态挑战可能会越来越强的敌人，实在很容易将自己玩死。
骨刺说，这个地下格斗场是新开的，还没什么夸张的连胜纪录。他可是在别处亲眼看过惊人的战绩：一晚上连胜九场。
“好几年前的事了。那家伙真是厉害……可惜后来没再见到了。”骨刺边抽烟，边眯起眼睛陷入回忆：“他都没留下姓名，就说自己是个摔跤手……明明看着很瘦弱的小伙子，却有如此大的力量，轻易将大块头举过头顶，还扔出好远……啧啧啧……人不可貌相啊……”
“呃……是嘛……”何南深感兴趣：“他穿着什么服饰？”
“嗯……”骨刺回忆了一番，最终无比确信地说道：“穿着一套蓝黑色的裤子，红色长袖上衣……戴了个头套，大概蓝黑色的吧，眼圈那一片也是红的。”
啊？！
何南愣了一下，迅速在大脑中检索了一番。
最终，确定无疑。
我擦……你说的这个人是彼得·帕克！
他赢得多很正常啊！
在有的宇宙里，彼得·帕克刚开始当蜘蛛侠的时候，干过摔跤手赚外快。
穿的衣服就跟骨刺描绘的差不多。
不过显然这个世界的蜘蛛侠，没有留下艺名。
否则他会自称“spider”的。
当然，这些东西他不能说出来。
只能在心底暗爽，默默感受看穿一切的兴奋与激动——说实话，某种程度来说，真是相当难受。
明明看到有个人在你面前说些你知道答案的秘密，却不能开口，真的考验心态。
过了五分钟左右，下一场比赛就在主持人拿着话筒大声呼喊之下，开始押注了。
几道巨大的显示屏从铁笼上方垂下，确保每片观众席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上面显示着参照双方的头像、名字（也可以只是代号）、历史胜率、当前连胜场数和赔率。
有十分钟时间，供观众讨论和下注。工作人员开始拿着表格，在每一排观众面前走过，并将数次循环，所以不必急于做出决定——每片观众席都有两人负责此事，效率奇高无比。
“要下注就把钱给他，告诉要买谁赢。”骨刺掸了掸烟灰，轻描淡写的说道：“然后，他会给你个票。拿着票当凭证，可以在出了场地后去找个老太太兑奖，拿到你赢得的奖金……当然，主办方要有抽成的。你赢多少，他都要拿走百分之五。所以永不亏本。”
“你打算买谁？”何南抱着娱乐性的心态看向已经开始掏钱的骨刺：“我是不打算赌的。”
“我也是。”雪莉看上去实在没什么兴趣。
“哼……我嘛……”骨刺看着屏幕，咂了咂舌：“我选连战那个吧。连战越多，赔率也就越高了。”
“因为连战的容易输吧……那家伙看上去很累。”何南看了看那正用毛巾擦脸、依然在喘气的家伙，觉得不太靠谱：“你该不会是看谁赔率高就投谁吧？”
“错了。”骨刺信誓旦旦地说：“我是看谁连战就投谁。连战需要很大的勇气……他敢这么干，就是有种！所以我很欣赏……就当是为连战的人提供一点鼓励吧。”
“呃……这样啊。”何南迟疑片刻，点了点头：“……虽然我是感觉下注并不能为他提供鼓励就是了。”
“小子，这你就不懂了。不是这么回事。没人看好自己，肯定会影响士气。”骨刺摇了摇头：“我跟你说，别的不敢保证，但我看人一向很准。这家伙，下一场必赢。你们信我的话就跟着投，赚点零花钱也不错吧？”
当然，虽然他这么说，何南二人也还是没有投。
骨刺见状，也只是呵呵一笑，便独自跟工作人员交上了自己的钱。
在那之后不久，新的选手便出场了。
他炫耀着自己的肌肉，抖动着炫酷的披风，朝观众们边打招呼边发出阵阵吼叫。
随着他的到来，观众们引发了阵阵躁动，有些此前还在犹豫的人，现在立即下了注。
“这些人呢，就是要等新选手上场、看见究竟长什么样了才投票。”骨刺得意地说：“从这个境界来说，就远远和我没得比。”
“感觉很多人喜欢他的造型和自信啊。”何南看了看四周，得出如此结论：“他给人一种……‘投我你肯定没错’的感觉。”
“嗯，确实。”雪莉吸着橙汁补充道：“买他的人明显比较多。”
“……雪莉，你哪来的橙汁？”何南难以置信地转头问道。
“刚买的啊？”她狡黠地一笑：“没注意到吗？”
“没有！”
“啧。”骨刺看着那位新出场的选手，不屑一顾：“就这家伙，还吸引了那么多人的青睐？扯淡！买他的都是外行——我话就撂在这。那傻大个过不了三招就会被压制。”
“为什么？”何南问。
“因为他一出场就跟个刚进城的弱智大猩猩一样边炫耀他把牙刷得多白，边炫耀肌肉。”骨刺掸了掸烟灰，眯起眼睛：“而且，还披了个煞笔披风……太他妈没品了。”
我觉得一众喜欢穿披风的超级英雄都有被冒犯到……何南暗暗在心底感到槽点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