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可这一次他间接杀了飞音
一夜无梦，第二日一行六人就离开了飘渺域，回家准备集合各家幼年弟子入飘渺域秘境主府。
离开飘渺域前季凡松将自己还打算把三家外的幼年弟子接入秘境的想法告知了六人，恳请六人帮忙。
虽然麻烦但六人还是答应了。
集结幼年弟子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由于初九对于千澈的失踪还是有些内疚，便提议和墨星阑去妖族看看。
妖族也有许多幼年小妖兽，或许这次前往妖族还能帮忙把华凌幼年小妖兽找个安全的区域安置。
墨星阑虽心有郁气，但奈何他再拒绝初九就要生气了，且他也知道初九因千澈的事对妖族有愧。
两人到了妖族，初九带着墨星阑先去找了萌小兔。跟萌小兔介绍了墨星阑。
萌小兔觉得墨星阑身上有股让她很舒心的气息，让她想变成本体往他身边靠，但她也有自知之明，不敢靠得太近。
墨星阑到了兔妖族见到一众兔妖想到自己平时对初九的别称，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向初九。
脑子里冒出一句话：流氓兔找到窝了。
正和萌小兔聊着兔妖族的事，初九忽而感觉到一道视线抬眸看去，两眼疑惑。
他那什么眼神？
墨星阑眉眼弯弯冲她微微一笑。
初九感觉他莫名其妙的，收回视线继续和萌小兔说话。
据萌小兔说兔妖族的事情解决完后她去了妖皇宫，妖皇宫已经将妖族的发狂修者抓了起来。
于是墨星阑和初九去了妖皇宫。妖皇宫如今由妖族仅剩的三个妖王管理。
三妖王见到墨星阑两人打了个哆嗦，听了两人来此的目的赶忙带着去了关押发狂修者的牢房。
墨星阑花了些时间才将发狂修者身上除灵气以外的力量剥离。
之后也问过妖皇宫的妖是否有千澈的踪迹，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没见过，更没有回来。
意料之内的结果，初九却还是神色凝重起来。
为了安置妖族的小妖和幼年妖兽两人在妖族待了半个月。回到墨家时发狂的人类修士也正好都被抓了起来，墨星阑大展身手将他们身上其余力量剥离。
从两人来到华凌已经过三个月，能安排的也安排得差不多了。至于送幼年弟子去秘境的事用不上他们。
墨星阑和初九启程回魔域。
两人并没有通过传送门回魔域，而是手拉着手从那片漆黑的空间回。
漆黑空间里初九垂眸看了看和墨星阑紧紧拉着的手。回想上一次和他一起穿行这片区域的场景。
那时候赤凤还没化形，连人话都还不会说。如今只有她和墨星阑。
只是自从踏上回魔域的路后墨星阑便变得尤为沉默，连步伐都变得缓慢了些许。
初九好几次想要挑起话题都被他因走神时的沉默打消。
“星星……有话要说吗？”她终于忍不住迟疑地开口询问。
墨星阑握着她的手因她的话而收紧，脚步也停了下来。
黑暗空间里拉在一起的两人是唯一的光亮。因除去两人外没有其余的生灵四周也格外寂静，这倒显得初九的声音尤为清晰。
见墨星阑停下脚步初九也跟着停了下来，疑惑看去就对上他欲言又止的目光。
“星星？”她轻唤一声。
喊完她终于想起之前墨星阑跟她说过等回魔域就告诉她所有他瞒着她的事这话来，心里不由紧张起来，等着他说话。
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说话，反而垂下了头。
她抿了抿唇再次打破宁静：“星星……我现在可以问了吗？”
到底是怎样的事让他无法开口？有多严重的事让他都无法开口？
既然他没办法主动开口说出来，那就由她来问好了。总要知道的。
墨星阑依旧垂着头沉默不语，拉着她的手收紧又松开。
初九感受到手上力道变化，又不见他回答当他默认了，于是问：“我们被执念困住的时候星星都做了些什么？”
墨星阑咬了咬下唇轻启唇瓣总算开口说话，将自己做过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因为他血液中的力量变弱了，导致执念复活飞音的阵法没能完全起作用，最后虽然飞音的残魂会进入初九的身体，但初九的魂魄并不会成为修补飞音残魂的魂力，而是和飞音的残魂共存在一个身体里。
至于他给飞音提的条件，就是让飞音在见到晨曦后将身体归还给初九。换句话说就是让飞音自己选择消散。
只有飞音彻底不在了，初九才能安全。
说完这事墨星阑将头埋得更低，拉着初九的手却小心翼翼收紧。
他怕初九生气，毕竟飞音为初九创造过魂魄，初九也因此将飞音当做娘。而他这样的作为便是间接杀了飞音。
初九听完胸腔也确实腾升起一股怒火，可很快那股怒火对着的方向就掉了头，转向了自己。
她也垂下头，浅浅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满是自责。
都是为了她。
“九儿，对不起。”他要怎样做她才会心里好受一些？
这时他脑海中不禁回忆起曾经因他要杀肖箫而和她闹矛盾的事来。那一次有她阻止，他没能杀了肖箫，可这一次他间接杀了飞音。她还能原谅他吗？
怎么办？早知道就不告诉她了。
就在墨星阑后悔莫及的时候初九摇了摇头：“你只是在做你认为对的事，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不会选择那样做，飞音娘亲也不会自愿散魂。
“九儿？”听到她沉闷的声音墨星阑垂着的长睫慢慢掀起，看向她。
见她将头埋得很低心底已经有些猜测，伸手托着她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那一滴滴泪水不像是划在她脸颊而是他心脏，生疼。
他就知道她又会哭泣。可怎么办，还有一件事没有说。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将那件事告诉她比较好。早知道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他将手轻抚着她的脸，低头将唇瓣贴在她脸颊，探出舌尖将她脸上的泪水轻轻舔舐去。
“九儿，我不后悔我做的决定。而飞音从决定创造你的魂魄时就已经做好了魂飞魄散的准备。她迟早会有那么一天，就算不会为了你，也会因为别的事。神帝也说过，她心已死，念已无。”
他知道以她的性子这会儿若是没有生他的气便是在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