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餐厅一间包房。
顾楠和顾松姐弟俩早已经候着了。
林向东等人走进包房时。
穿着牛仔裤和格子衫的顾松，抢先迎了上来。
顾松热情招呼道：
“向东哥，你好。”
林向东打量顾松一眼，微微一笑：
“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一年，你个头还不到一米七吧。”
顾松有些不好意思：
“向东哥，我以前不懂事，得罪了。
今天跟你和向晴妹妹，正式道个歉。”
林向东微微一笑：
“当年你也就是一个小屁孩，早都过去了，不用再提了。”
顾松笑道：“好，不提了。”
林向东这才正式介绍了黎姗姗、苏芷涵和林向晴。
顾松姿态放得很低，都一一热情问好。
林向东对这家伙有一些模糊记忆。
现在，顾松约有180公分的个头，长相俊朗，一脸阳光。
顾松的身材不壮也不瘦，跟林向东比较相似。
林向东见他面色很健康。
明显不是那种沉迷于酒色的公子哥。
顾楠招呼众人落座，然后笑道：
“林向东，你可真不够意思啊。”
林向东笑问：“顾师姐，我怎么不够意思了？”
顾楠道：“那天在王朗，你都没介绍珊珊是黎总的女儿。”
林向东摇头一笑：
“顾师姐，这应该不重要吧。”
顾楠一怔，又轻轻一笑：
“是我说错话了，等会儿我自罚一杯酒。”
林向东道：“顾师姐言重了。
我跟珊珊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她的家庭条件。”
林向东说话时，顾楠在他眼里看到的是自信。
甚至还有些傲气。
瞬间明白自己不该提及黎珊珊的家庭背景。
能写出《童话》和《死了都要爱》的林向东。
才华横溢，有点傲气才是正常的。
顾楠早已安排好了酒菜。
顾松开了一瓶五粮液交杯酒。
还有一瓶早已醒好的红酒。
这瓶交杯酒，显然是顾松家里的藏酒。
这种酒已经停产两年多了。
顾松陪林向东喝白酒，四个女孩喝红酒。
等顾楠提议，喝了第一杯酒，林向东问道：
“顾松，你在蜀大读什么专业？”
顾松道：“我在蜀大哲学系，下学期大二了。”
林向东有些惊讶：“你学哲学？”
顾松苦笑道：“是家里的安排。
我姐在京大攻读生态学，她的志向科研学术。
本来，我以为学哲学会很枯燥。
后面发现，其实还不错。
有一句犹太格言，‘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哲学是人类对世界的终极思考。
也能引人思考人生价值。
我感觉还是挺有意思的，能让人明白很多道理。”
林向东好奇道：“这句话出自于犹太格言？”
顾松点头道：
“是的，它广为人知，是米兰.昆德拉在一次演讲时引用过。”
林向东点头一笑：
“对，我就是看昆德拉的书，才知道这句话。”
喝着酒，聊着天。
林向东渐渐发现，顾松在大学没混日子。
有计划，有目标，谈吐不凡，为人谦逊。
顾松是一个很健谈的人。
说话时，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这就家教养成。
林向东对顾松初步的印象挺不错。
喝了三杯酒，顾松开始主动敬酒。
从林向东开始，然后是黎珊珊、苏芷涵和林向晴。
敬到林向晴面前时，顾松一脸诚恳道：
“当年的事，实在很抱歉。”
林向晴撇撇嘴道：
“我哥都说不提了，再说我早都忘了。”
顾松笑道：
“对对对，不提了，以后咱们又是校友了。
到了蜀大，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招呼一声就是。”
林向东笑问：“顾松，你在蜀大吃得开吗？”
顾松谦虚地笑笑：
“向东哥，我在蜀大还是有几个朋友的。”
林向东又道：
“珊珊读工商管理，向晴读的是应用数学。
以后她们在蜀大，麻烦你照应一下。”
顾松道：
“向东哥请放心，别的我不敢说。
要是有不开眼的家伙，敢去招惹她们。
我肯定给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林向东微微一笑：
“那我就先谢了，我敬你一杯。”
顾松忙道：“向东哥客气了，我敬你。”
一瓶酒快要喝完了。
顾松喝得多一点，林向东大概喝了四两酒。
见顾松还要去开酒，林向东便阻止道：
“顾松，喝酒有个意思就行了，今晚又不是应酬。”
顾松笑道：“好，那就听向东哥的。”
顾楠的酒量似乎也不错。
一瓶红酒，她一人喝了约有一半。
顾楠也是一个社交能力不错的，主动敬了两圈酒。
酒喝得差不多了，顾松便提到了林向东写歌唱歌的事。
“向东哥，我看过你在珊珊生日宴会唱歌的录像。
太厉害了，写出了那么高水平的歌，唱得又那么好。”
林向东好奇道：“你在哪里找的录像？”
顾松道：“是电视台的成哥推荐的。”
林向东又问：“你跟张成很熟？”
顾松道：“我跟成哥的弟弟张原是朋友。
认识成哥也有两三年了。
向东哥，我姐说你在王朗还唱了一首摇滚。
名叫《死了都要爱》，也是你的作品。
我姐非常震撼，她说这首歌超级棒。
向东哥，今晚能不能请你再唱一次。
我找个地方地方录下来，再转成cd和dVd。”
林向东好奇道：“绵城也有录音棚吗？”
顾松笑道：“不是，就去电视台的演播厅。
那里有专业录制设备，环境和音响都不错的。”
苏芷涵悄声道：
“向东，去录吧，把三首歌都录下来。
我也想保存一张你唱歌的cd和dVd。”
林向东便点点头：
“好吧，那就去录下来。”
顾松顿时惊喜道：
“我马上给成哥打电话，请他准备一下。”
说完，顾松从包里取出一部爱立信337，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稍后，顾楠叫来服务员买了单。
众人离开酒店，顾楠姐弟俩开的是一辆帕杰罗。
两辆车先开去滨河花园，林向东回家拿上吉它，再赶去电视台。
赶到电视台，没想到那位美女主播杨曼也在。
等林向东介绍了苏芷涵和林向晴，杨曼笑道：
“向东，听说你又写了新歌，我和成哥都迫不及待了。”
林向东微微一笑：“麻烦成哥和曼姐了。”
今天是星期天，张成和杨曼都在休息。
众人一起上楼，去了电视台一个录制节目的小型演播厅。
演播厅里已经架起了一台摄像机。
还有个小伙子准备肩扛另一台。
演播厅约有200平米，有一个小舞台。
舞台灯光已经开启，意响设备也调试好了。
林向东取出吉它时，顾松凑过来仔细看一眼。
顿时惊讶道：“哇，马丁d28，这把吉它太棒了。”
林向东笑问：“你玩过d28？”
顾松道：“有个朋友有一把，玩过几次。
你这把应该是巴西玫瑰木的吧，很不好找。”
林向东拍拍顾松的肩膀：
“珊珊有亲戚在美国，我让她帮你问问。”
2万多美金一把吉它，顾松当然买得起。
顾松忙道：“向东哥，谢谢。
要是能找到这把吉它。
我们乐队那几个家伙得羡慕死我了。”
黎珊珊笑道：“松哥，我明天就帮你问问。”
顾松又忙道：“谢谢姗姗，非常感谢。”
林向东调试一下音准，走上了小舞台。
舞台中央，已经架好几个麦克风。
还有一张酒吧那种可以转动的圆凳。
顾松上台帮林向东调好麦克风位置。
还找来一张踩脚的矮凳。
黎珊珊又递上一杯温开水。
林向东喝了一大口，调整好坐姿，开口道：
“我唱三首歌，有一首名叫《丁香花》。
你们都还没听过，就先唱这一首。”
林向东清了清嗓子，示意摄像师可以开始了。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她
多么忧郁的花
多么善感的人啊
……”
舞台的灯光打在林向东身上。
除了两个摄像师，其他人都静静坐着。
林向东一边弹唱，眼神不时停留在苏芷涵的脸上。
无言的默契，生死之恋一般的情感。
在两人心间同时涌出，交融。
一曲歌罢，掌声啪啪作响。
苏芷涵没有流泪，脸上只有幸福的笑容。
其他人都很惊讶，这又是一首高水准的歌。
接着，林向东又开唱《童话》，同样的饱含深情。
目光也停留在黎珊珊的脸上。
黎珊珊眼里满是崇拜，还有款款深情。
这首歌，在场的人都听过。
林向东唱完，掌声同样热烈。
唱完这首歌，林向东移开圆凳。
顾松赶紧上台帮忙调整麦克风位置。
做好准备之后，林向东深呼一口气。
“最后一首，名叫《死了都要爱》！”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死了都要爱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毁灭心还在
……”
林向东还是以副歌开头。
这一开口，没听过他唱这首歌的顾松等人，瞬间就傻眼了。
今天有很好的音响设备，又在演播厅这样的环境。
林向东的状态和情绪也很到位。
第三次唱这首歌，也是效果最好的一次。
当他唱完这首歌，按住琴弦，苏芷涵的眼角又湿了。
顾松等人傻了片刻，方才醒过神来，用力鼓掌。
顾松冲到舞台上，几乎是大喊大叫：
“向东哥，你太牛了，这首歌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一刻，顾松完全成了林向东的迷弟。
张成等人也喊道：
“向东，你太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