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想也是挺滑稽的。
原本是我想扩大规模，占人家的场子的。
没想到，对方同样有觊觎之心。
这更加印证了一句古话：一山不能容二虎。
“草！”
“我草！”
“够屌，你够屌！”
“就跟你玩儿硬的，怎么了？”
老默歇斯底里地冷笑了几声，转身在墙上将手中的雪茄摁灭。
然后对他带来的十几名小流氓，下达了命令：“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干！”
“他不是想奉陪吗？”
“打到他们服软为止！”
说话间，那十几个小流氓便纷纷掏出了家伙什。
并且，将我们几人围在了中央。
一场战斗，在所难免。
其实这个宾馆老板‘老默’，给我的印象，是挺沉默的。
之前我与他没甚交集，每次见到他时，总觉得此人喜欢默不作声，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谁也不愿意搭理。
没想到，这家伙阴起来，那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不讲理的时候，这不就一直口若悬河吗？
耍起威风来，也够范儿。
而且，据林小果之前的调查，这个老默以前是在老家集市上卖鱼的。
因为不爱说话，所以别人给他取名‘老默’。
同样是因为不爱说话，他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卖鱼赔了不少钱。
但是这家伙思想有些变态，拉不出屎来怪茅坑。
他觉得自己生意不好，是因为同行竞争，是因为其它几个卖鱼的商贩，在背后说他坏话，说他鱼不新鲜。
于是他一怒之下，就拿着一把宰鱼刀，把其中两个看着最不顺眼的同行，给捅了。
然后离开家乡，来到燕京避难。
之后换过很多工作。
开过摩的。
看过场子。
当过高速路引。
前二者，都没挣到钱。
后来当‘高速路引’的时候，发了点儿小财。
啥是高速路引？
其实全国各地的叫法不一样。
就是有一种冷门儿职业，专门在高速上举着牌子，帮助别人引路，借此收取一定的报酬。
这年头嘛，大部分车子都是不配导航的。
而且就算有导航，也不是完善。
很多司机一上高速就蒙圈，遇到分叉路就不知道往哪拐了。
你要是走错了路线，得多绕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的冤枉路。
所以就有一些人有机可乘，在高速上替司机指路。
至于怎么操作，我反正没试过。
倒是每次上高速时，经常看到一帮人举着‘带路’、‘向导’的牌子，在那里招揽客户。
当然了，但凡职业，就有黑白之分。
有正经当向导的。
也有借此动歪心思，发邪财的。
老默自然是选择了后者。
反正他已经在老家捅了人了，还怕个球啊？
于是他与另一名同伙，表面上当‘路引’，当‘向导’，实际上干的却是拦路抢劫的营生。
就是一个原则：一旦上了你的车，你就做好大出血的准备吧。
当‘向导’，正常的价格都是三十五十，有时候五块、十块钱的话，他们也接。
但到车上后，他们就会坐地起价。
‘你不是说带个路，十五块钱吗？’
‘是啊，是十五啊，我说的是十五一分钟，我为你服务了二十分钟了，那就是三百！’
这就是基本套路。
司机大多是外地人，也不敢说啥。
敢说啥，就是打。
凭借这种行当，老默可谓是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不过说实话，这家伙也确实有运气。
有一次他给一辆奥迪车指路，没等他坐地起价，对方就直接甩给他五百块，并且问他有趟活干不干？
至于是什么活，无从考证了。
反正就是，从那以后，他就跟着这个开奥迪的神秘人物混了。
从而一飞冲天。
原本在一家大会所里当经理。
后来，就又过来接手了这家宾馆，成为了那神秘人物的敛财工具。
……
这就是老默的发迹之路。
从一个小鱼贩子到日收入几万起的宾馆老板，大皮条商。
颇有传奇色彩。
当然，这些钱也不全是他的。
在他上面，那条线上竟是一个超级大人物在牵头做这件事。
具体有多大？
外界，谁也不太清楚。
只知道，很大，很大，很大……
极有可能，那位大人物之所以会看上老默，让他负责这么隐蔽的一个暴利产业链儿，就是觉得他不爱说话，能够保守这条线上所有人的秘密吧。
不过，老默这人，虽然平时不怎么爱说话。
但一旦耍起无赖来，打起架来，他是天生的霸者风范。
就像现在。
可谓是气贯九州。
“龙哥……”
“龙哥，怎么弄？”
“我们才三个人……坏了。”
孙经理眼见着老默红了脸，号召手下朝我们发起了进攻，顿时吓的不行了。
林小果还稍微好一点，顺势从身上摸出了短刀，准备拼一下。
“怂货！”
我骂了一句，当即甩开铁棍。
双方马上交火，开始揪打在了一起。
老默没亲自动手，运筹帷幄地站在一旁，一脚踩在一条凳子上，观战。
那样子可特么神气了。
老大的范儿，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但是刚打没几下，我招呼来的人马，就到了。
三四十人，陆续地从楼下冲了上来，并迅速地加入到了战斗之中。
那老默猛地一慌，惊呼了起来：“我草，啥情况？”
我也从战斗中抽出身来，拿铁棍指着他骂道：“草泥玛的，你以为就你有人？老子一声令下，能叫二百人过来，你有吗？”
老默仍旧嘴硬：“吹牛逼！怕你啊？”
我挥起铁棍，就朝他追击了过去。
很快，老默带来的那十余人，便被我们给狠狠收拾了一顿。
当然，老默本人也不可能幸免于难。
几棍下去，将他打倒在地。
我拿脚踩在他脑袋上，狠狠地骂道：“玛德，再牛逼啊？再跟我牛逼啊？”
“想占我的场子，你特么的有那实力吗？”
“再敢过来闹腾，看我怎么弄你就完了。”
“胳膊和腿全给你卸了！”
“操尼玛的！”
我将这嚣张的老默，狠狠地收拾了一顿，然后让林小果找来绳子，将他五花大绑起来，狠狠地扔了出去。
不过这家伙确实够倔强的。
被打成这逼样了，就是死活不认怂。
嘴上也一直骂骂咧咧。
“等着，你等着！”
“你敢动我，你完了！”
“你根本不知道，老子的后台有多硬！”
老默咬牙切齿地朝我一番威慑，并且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当然知道这家伙后台很硬。
但是人家都已经对咱的场子下手了，我岂有拱手相让的道理？
对此，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操尼玛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不了，拼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