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谦寒夹菜的动作顿住，咀嚼也停住，嘴里的一口饭还没吃完，怒火又在心中燃起。
然而，大张爷的小弟一个个看过去，随声附和：“大张爷的意思是，你不配做人，只配做一条狗！”
“对，只配在大张爷脚下汪汪叫，给大张爷舔脚的狗，低贱的狗模样，哈哈哈……”
一人哈哈大笑，其他人跟着哈哈大笑，脸都要笑抽了。
冷谦寒眸色暗下，脸黑如锅底，此刻不爆发，绝对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大张爷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爽快极了，怒气也消了，对着冷谦寒热情招手，“来，你来，把饭盘端过来。”
冷谦寒冷寒地抬头，看一眼大张爷，马上就要爆发，可是还是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按压下心中的怒火，乖乖把饭盘端过去给大张爷。
大张爷满意，重新捉起自个筷子吃起来，吃冷谦寒那一盘饭。
爽快地扒了几口，吃得特别香甜，见周遭小弟没动静，一边吃一边左右看两眼，一副好老大的模样吩咐：
“吃，你们继续吃，好好吃，最后都剩一点，可不能亏待了咱们的新老弟是不是？”
“是！”小弟们齐声应，随即开动。
唯有冷谦寒低头站着不敢出声，只是忍不住蹙眉，大张爷该不会是要他吃他们的剩饭吧？
自然是不痛快，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过了。
不一会，这些人吃饱了，冷谦寒那一盘饭被大张爷吃光，其他饭盘都留了剩菜剩饭，看着乱七八糟，狗扒过似的，有洁癖的冷大总裁阵阵恶心。
在冷大总裁的眼底下，大张爷的两只大手如翻江倒海一般，把每一盘的剩饭剩菜倒一起，倒完了，往冷谦寒跟前的桌面一扔，撞得桌面响，饭菜跑出来了一些。
“吃吧，别说爷我亏待你！”大张爷这个老大极好了，左右小弟们给他竖起大拇指！
冷谦寒的头一直低着，顺眼就看到那一盘凌乱的饭，更是阵阵恶心。
大张爷倒是耐心，招呼他吃，“快，坐下吃，好好吃，这满满一盘，不怕吃不饱。”
“是哟，咱们老大最好了，可不会让咱们做小弟的饿肚子！”
因为恶心，冷谦寒直皱眉，想要拿这盘饭扣在大张爷的脸上，但理智让他没有动手。
脑海里不停劝自己，相比清浅，这已经很好了，清浅在牢里，可是被逼着吃吐满口水的饭菜。
这已经很好了，这已经很好了，这已经很好了……
这样相比之下的念头，驱使他缓缓坐下，目光放在跟前这盘恶心的饭，大伙们都以为他饥肠辘辘很想吃呢。
大张爷又搞事情，猛地把旁边的一双筷子捉起，故意扔地上去，两只小眼睛透露着奸诈，“没有筷子，你得用手捉着吃！”
其他小弟憋笑，以为他至少会抗拒或是恳求一下，没想着提起手就往饭菜捉去，捉一把往自己嘴巴送，张开嘴吃进去。
冷谦寒强忍着恶心在嘴里咀嚼，用手捉了一把又一把，硬着头皮吃，渐渐眼里含泪。
硬着头皮，是吃着这些汇聚了好多个囚犯的剩饭剩菜，渗着这些囚犯不干净的唾液。
眼里含泪，是因为心疼，心疼清浅，清浅以前在牢里，被逼着吃满是口水的饭菜，不吃就被扇耳光，扇到吃为止。
所以，他真的很好了，很好了……
而且，他曾经把清浅用铁链锁在厕所，同样逼她用手吃他吃剩的饭菜。
别人逼清浅的，他亲自逼清浅的，都是他受罪的理由，不管这饭菜有多难吃，不管有多恶心，他都会吃下，吃完为止。
这是他该赎的罪，为清浅赎罪。
好一会，终于吃完了，全程越吃越恶心，反胃得厉害，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把桌上的也吃了！”大张爷冲他一挑眉，满是得意与挑逗，不听话就强按他的头吃。
不过这位新老弟听话得很，只见他不犹豫地再提起手，把洒桌面的饭菜也如数捉嘴里吃，吃得津津有味，不知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大张爷已经很满意，坐边上的一个小弟煽风点火地来一句：“狗应该是趴在地上吃的！”
大张爷和其他小弟都不明觉厉地望过去，很有道理，但饭菜已经吃完了，骨头都不剩。
“你不早说，不早说！”大张爷一下厉眼生气，用力拍这位小弟的脑袋，拍了一下又一下。
突然又转了个藏笑的脸，甩手站起来，“没事，饭吃光了，就舔爷的臭脚！”
话毕，大步走出桌椅，脱掉一只鞋，光着脚丫摆在地面上，赤脚大佛要普度众生的架势。
冷谦寒坐着不动，两个小弟就把他捉起架过去，正正在大张爷大摆出的脚前。
妥妥的一只巨丑的大臭脚，目测有45码大，浓重的酸臭味阵阵飘来，闻着就想吐。
冷大总裁还看到脚面上一条条凝聚的黑泥像蚯蚓一样蜿蜒，能够想象得到每个脚趾缝里必然都有！
“来吧，跪下趴着，好好舔干净爷的大臭脚，几天没洗的，当是赏你了！”
大张爷一颗刺激的心飘上了天，然而冷谦寒岿然不动，恶心得要死，好想吐，忍不住的真的就一口吐他脚上。
见他不动，大张爷不高兴了，“唉，爷不嫌弃你的口水，你还嫌弃爷的脚臭？把他给我摁下去，好好教他怎么当好一条狗！”
几个小弟听令，一齐把冷谦寒往下摁，恶心的冷谦寒猝不及防，双腿就跪了下去，差点碰着大张爷的大臭脚，更是恶心酸臭。
“舔啊，赶紧给爷舔，不舔就弄死你！”
“舔，舔啊！”
“快舔！”
“摁住他，舔不干净就别让他起来！”
几个人有又把冷谦寒摁下去，迫使他跪趴着，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只是不是被迫喝洗脚水，而是舔脚。
愧疚感油然而生，也许也是他该受的。
“舔，给爷舔！”
“赶紧舔，舔不干净不许起来！”
“舔啊，快舔！”
“啊！”
在一声声怒喝的舔脚声中，冷大总裁暴怒嘶喊一声，已然激起内心储蓄已久的强烈的抗拒、愤怒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