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这是我们的租借说明，您在这里签字就好。”
卢莲萍用小臂托着垫板，等咖啡店老板签好字，她道谢后扭头看向身侧，“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觉得我说的那个方案怎么样？可行嘛？”车庆生双手背在背后紧紧相握，脸上眉舒颜笑，表情满是真挚，“是不是各方面都挺不错？”
“啊～啊，你说刚才你一直念叨的那个啊。”
两人推开门走出咖啡厅，卢莲萍低头啦啦啦的翻阅着垫板上的文件，手中拿着碳素笔，笔尾在下巴上轻点，“嗯…和以前节目中的内容相仿，不用单独租借单据，有一定竞技性，总体来说还不错吧。”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车庆生两眼放光，双手握拳举向空中，振臂高呼，“我这就去和瑜良哥说，晚上来一起吃饭啊莲萍。”
他扭身刚要跑走，身旁的卢莲萍却手疾眼快，伸手一把抓住了他。
“等等，你等下。”卢莲萍被他带着往前踉跄几步，连忙像拔河一样身体后仰，稳住身形，“你来真的啊？”
“当然了，你不是说没问题嘛。”
“那是我们自己说着玩玩，你真把方案交上去，里面带别台的内容那不是给瑜良欧巴找麻烦嘛！”
卢莲萍此话一出，车庆生脸上兴奋的表情顿时凝滞，上扬的眉毛和嘴角像过山车一样滑落，嘴里念叨着：“完了…没了…到嘴边都能飞走…”
两人拉扯的样子将其他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卢莲萍朝旁边望过来的工作人员尴尬地笑笑，拽着垂头丧气的车庆生走向一旁，“什么完了？话别只说一半啊，讲的清楚一点。”
“没什么，你忙吧，我还有工作要做。”车庆生有气无力的挥挥手，昂首找到场中VJ扎堆的地方，便拖曳着步子朝那边走去。
“搞什么…”卢莲萍小声嘀咕一句。
看车庆生走进VJ的队伍，拿起稳定器和备用摄像开始拍摄，卢莲萍蹙蹙眉，手伸向别在腰间的耳麦机，“还是先和瑜良欧巴说一声吧…”
……
“我知道，看他举了半天了，等他把剩下半场录制也举完再说。”
“场地租借协议你拿给程师姐，然后就留在那边帮忙吧。嗯好，有问题随时联络。”
林瑜良刚松开耳麦，在旁边等候多时的金岷浩，便收起黄铜打火机，迫不及待的凑上前，“聊完了？那我们来聊聊呗，PDnim。”
“行啊，你打算聊什么？”
林瑜良放下手中的题词版，双手环抱，扭头看向身侧，“先说好，我只负责录，剪辑可不归我管。要想剪掉内容，或者删掉内容，你要找程师姐才管用。”
“不是，你都当上PD了，就没有这么一点小小的特权嘛？”金岷浩在拇指和食指之间，比出一道窄窄的缝隙，“只要让孩子们彼此爆料时，她们不符合人设的一些‘小事‘，从视频资料里消失掉就行。”
林瑜良一巴掌拍开金岷浩举到自己眼前的手，咧开嘴角，斜楞他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也将自己拒绝的意愿，表达的清晰明了。
“哎一古，这经纪人难当啊，钱少事多离家远，平常孩子们闹情绪难管，现在连亲故也…”
金岷浩装模作样地单手掩面，干巴巴地哀嚎几声，透过指缝偷瞄到林瑜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又狠下心用力揉揉眼角。可惜除了有些酸胀外，连一滴眼泪都没能流出来。
林瑜良在旁边看的无聊，不由得打了个哈欠，从衣兜里掏出滴眼液摇了摇，“要不我把这个借你用用？不然按照你这演技，你就是把眼睛扣出来也流不出几滴眼泪。”
“有滴眼液你不早说。”金岷浩夺过滴眼液，眨眨揉得通红的眼睛，捏着瓶身昂起头，“真的不能删了？”
林瑜良托着金岷浩的胳膊肘往上推了推，协助他对准眼睛，“怎么，难不成你单独约秀英XI吃饭这件事是真的？”
“呀？！”
金岷浩立刻挺直身体，带着血丝的眼睛瞪了两瞪。
“不是的话那还有什么好删减的？”林瑜良双手摊开，耸耸肩膀，神色坦然地与金岷浩对视着，“允儿她们要说什么内容、由谁来说合适，这些不是由你们公司提前规划商量好的嘛。”
说着他拿起身旁的台本，在道具箱上敲了敲，将目光落到正在遮阳伞下避雨的少女们身上，“听上去像是在吐槽不满，实际说的都是些明贬实褒的话。尤其是开场那段泰妍XI说小贤在宿舍照镜子，最后夸的就差拿着本子念了。
“师姐亲自剪辑的话，你们和她想保留的部分应该会各占一半吧。”
“那也是为了她们好，前有狼后有虎，她们现在是不可以出错的时期。
“而且这些都是她们宿舍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我们拿出来写台本，只不过修改了措辞而已。”
“那她们怎么变成这样了？”林瑜良朝遮阳伞下呶呶嘴，“一个个互相之间都不说话，在座位上低着头，好像排队等着进局子一样。”
“我还想知道呢，问了她们也什么都不…”金岷浩说到这里突然顿住，注视着林瑜良挑挑眉梢，心中灵光闪过。
眼前这家伙…不就是个现成探口风的人选嘛。
将手中的眼药水抛掷过去，金岷浩偷偷观察了下四周，压低嗓音向他招招手，“瑜良啊，你来，我有点事跟你说。”
林瑜良被他暧昧的语气和放光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双手交叉环抱护住胸前，眉毛紧颦在眼睛上面，“你要干嘛…我可早就提醒过你，我完全没有那方面的倾向啊。”
“废话我也没有！”金岷浩掏出打火机，按住套筒来回推拉几下，胳膊挎到林瑜良的肩膀上，“既然删减没有办法帮我，那就换另一种方式怎么样？去帮我打听点消息？”
“什么消息？”林瑜良矮身将肩膀上的胳膊放下，“我最近忙的脚不沾地，可是什么项目都没碰。”
“哎呀…对你来说就是一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