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彤彤和海习来上班时，又听到一些同事在窃窃私语，说老师没实力，凭着背景才当上副主任的事。
这还是比较体面的说法。
一些人鄙夷的眼神里，赤裸裸表示老师就是靠脸和身材上位，一会攀附的瞿副院长，一会说的是瞿主任。
大胆点，两个都敢想。
老师很长一段时间不在，面上好像没什么事，大家背地里议论得热火朝天。
其实老主任多少也听到了，但他压根没管，随流言随风起。
彤彤和海习这段时间的脸色都不太好，有实习生特意跑到他们面前阴阳怪气，让他们好好保护自己，千万不要被老师卖了。
彤彤有脾气，要不是海习拦着，实习只怕要提前结束。
“萧主任周六来上班了，大家还是不要再议论了，被听到说不定我们饭碗都不保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做了还不许人说？再说了，我们说的不是事实？”
“是啊，当初我就说嘛，二十七岁啊，多年轻啊，有的人还在读研究生，有的人还在读博士，萧主任一路高升啊。”
“就是，没点猫腻谁信。”那人一声嗤笑。
彤彤停下脚步，海习喊一声她也没理，扭头道：“二十七岁怎么了？没见过天才吗？这么见识短浅。”
“瞿主任不也才二十七八岁，人家还是正级主任，怎么不怀疑人家，就咬着我老师不放。”
一直不说话的邬小娴站出来说：“萧主任怎么能和瞿主任比，瞿主任的学历履历在网上都能查得清清楚楚，还有很多人作证呢。”
彤彤反问：“就因为我老师没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读的书就被怀疑？难道sci上的论文也是假的？”
“谁知道呢。”有人轻声道。
彤彤哼一声，“男的就是靠自己，女的就是靠美貌和身体，你们不是女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自己没本事，还不愿意承认别人有本事，一群垃圾。”
“你说谁垃圾呢！”
三个人起身就要去打人，眼睛瞪得格外凶狠，彤彤更加觉得自己没说错，同样瞪回去。
一来一回，瞬间扭打成一团。
海习连忙把彤彤护在怀里，巴掌都打在海习脸上，海习一直谦逊有礼，头一次冷脸训斥：“够了！”
“都想挨处分吗？”一道清冷的嗓音传来。
众人回头，才发现议论中心的萧主任回来了，一个个顿时有些蔫头巴脑，还有人心虚，也不知道萧主任听到没有。
萧可可二十多天没来上班，星期六上班没什么事都坐在办公室里，倒是没想到原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了这么多的流言。
“萧主任！”邬小娴跑过去，紧张地问，“萧主任，真的想她们说的那样，你和瞿主任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我和瞿主任只是朋友。”萧可可看她一眼，又扫向聚众的医生护士，“而且我有男朋友。”
“就是！”彤彤凶巴巴地说，“我老师的男朋友不知道比瞿主任好多少倍，用得着你们在这里瞎牵线吗？”
要不是老师男朋友身份太特殊，怕说出来更招人恨，她肯定一吐为快。
“萧主任你有男朋友？”邬小娴垂着的手指微微收拢，“可是我怎么……有人怎么看见你和瞿主任进一个小区？还坐同一个电梯？”
她皱眉：“萧主任你该不会脚踏两只船吧？”
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萧可可扫大家一眼，见她们眼底惊讶又含着讥诮。
她深深看了一眼邬小娴。
邬小娴被看得心惊肉跳，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萧主任我说错话了。”
“说错话不是也说了吗。”萧可可淡淡道，见邬小娴哑语，一副被训得不敢抬头的样，继续问，“你听谁说我和瞿主任进一个小区坐同一部电梯的。”
邬小娴抿一下唇，“我不知道是谁，就走路上听说的。”
“哦。”萧可可眼底一闪而过的冷笑，“有说什么时候的事吗？”
她整个人及声音都给人一种强势的冷感，邬小娴的头又低了低，支支吾吾：“不，不知道。”
“我知道，是昨晚。”萧可可话音一落，注意到邬小娴的身子有一瞬僵硬。
这些流言明明在十月前还没有，现在传得这么快，那就是自己受伤这段时间的事。
可是她腿有伤，时安一直在身边照应，只有昨晚她回公寓，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想探讨人体生理运动，连小区门都没让时安进，途中遇到瞿怀，顺路一起回去。
萧可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没再看邬小娴，而是看着海习脸上的巴掌印说：“彤彤，给海习的脸擦点药，打人和诽谤的人，待会会有相关部门介入。”
霎时鸦雀无声。
胆大胆小的都怵了，正是怕上头听见，大家才捂紧在自己科室里议论，其他科室听到风声鲜少。
邬小娴瑟缩着问：“萧主任，没必要这样吧，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大家以后都不会说了。”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是是。
“说开了吗？我觉得不够开。”萧可可不予理会，转身进办公室。
邬小娴的脸色煞白，眼珠子紧张得乱转。
也有人紧张地问：“怎么办，萧主任是要追究到底了。”
“哼，果然和胡医生说的一样，萧主任这个人就是不近人情，有本事就开除我，我不信她和瞿主任没有一点见不得人的关系。”刚才出手打了海习的女护士转身走了。
办公室里。
萧可可看彤彤下手没点轻重，开口道：“我来，彤彤你平常照顾病人也不过问病人感受？”
老师突如其来的灵魂考核。
“……”彤彤紧张，解释的话堵在喉咙就是出不来了。
海习看她一眼，向老师解释：“彤彤平常很细心，也很照顾病人感受，只是她没把我当病人，当朋友才会略去那些职业习惯。”
萧可可轻微点头，药膏轻轻抹在海习脸上，结果海习的脸越来越烫，身子也越来越僵。
“老师，还是彤彤来吧。”
“嗯？”那眼神仿佛在问难道我手法也重了？
“不是，老师，你……”海习顿一下才说出心里话，“你气场太强了，我有点慌。”
“而且，我怕秦总知道，会吃醋，说不定给我穿小鞋。”他又给自己找补一下。
没想到老师认真的思索片刻，回答：“他不会，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海习：“……”
彤彤：“……”
两人怀疑老师可能在秀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