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要不是我和她正好在一家纺织厂做事，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冯子贤似乎在为马小兰的了无音讯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以为杨徽介意马小兰多年来都没有联系她这件事。
杨徽回过神来，扬起一个笑容：“不是的，我没有不高兴，我是在想以前的一些事情。”杨徽还想起了刘麻子的事，想起马小兰可能遭受过的伤害，她想，这件事或许冯子贤也知道，当初是和墨和冯子贤一同去揍了刘麻子的。可她不能提这件事，于他们所有人而言，这件事都是一道伤口，更是马小兰的伤口，他们最好都不要再揭开它。
冯子贤听杨徽这么说，松了口气，挠挠头发说：“以前我们总是一起玩的，你还总是从家里带吃的用的给马小兰。她跟我问过你，我说你准备考试，她说她很佩服你，能坚持到现在。”
杨徽眸子动了一下，问冯子贤：“她……她现在还好吗？”
“嗯，还可以吧。”冯子贤说道，双手放在胸前搓起来，“她姐姐两年前去世了，奶奶还在。她这几年打工攒了一点钱，就在河口那边租了房子，接她奶奶过去了。现在我跟她一起照顾奶奶。我想着，过两年就跟她把婚结了，这样我可以更好地照顾她和奶奶。”
冯子贤讲起这些打算，眼睛里都是星星，因着这些设想与憧憬而发光。
杨徽笑了他几句，说他真的长大了，现在都要结婚了。冯子贤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人都要长大的。
是啊，人都要长大的。
杨徽与冯子贤又聊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便让冯子贤等着，她跑回宿舍找了刚织好的围巾出来，叠好了拿一个袋子装起来，交给冯子贤说：“我刚织好的围巾，你帮我带给马小兰可以吗？”
冯子贤道：“你自己不戴？”
“我给和墨织的围巾还有线剩下，我再织一条就好了。”杨徽摇头道。
冯子贤了然，结果那条围巾抱在怀里，抬头看杨徽的目光有些闪烁，顿了一会儿问杨徽：“杨徽，你跟和墨……你们是不是……”
他心里难免有猜测，但他跟和墨、杨徽都是一起长大的，和墨与杨徽从前便总是黏在一起，他也不敢肯定他们现在是不是像传言说的那样，又或者只是如小时候一般，保持兄妹情分而已。
杨徽知道冯子贤想问什么，露出一个微笑说：“没有的，我们没有谈朋友。”
冯子贤惊讶地“啊”了一声，很快又恢复如常神色，开句玩笑说：“嘿嘿，和墨会不会伤心啊，他这么个大帅哥经常在你面前出现，你都看不上他。”
杨徽笑出声来，说道：“是他看不上我的。”
冯子贤又不可置信地“啊”了一声，说什么也不信。
杨徽道：“是真的，我说我要跟他结婚，他不肯的。”
冯子贤：“……”
他真是不明白这两个人是怎么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