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徽的眼眸子动了动，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能闷头去喝奶茶，嚼珍珠。
“以前和墨经常帮我补习功课，如果没有他帮忙，我可能也读不了技校。我挺感谢他的。”江锦绣说着，把手里的奶茶放下来，指尖磨在奶茶杯上，目光落在杨徽脸上，又缓缓移动下去，最后落在奶茶杯上。
“和墨是个人才，他本来可以读高中考大学，不过他没有继续上学，反而去帮我阿爸收账算账，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锦绣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杨徽都能感受到她目光里的刀子。杨徽并不喜欢拐弯抹角地说些事情，她也放下奶茶杯，看着江锦绣说：“你是想跟我说什么呢？”
江锦绣微微诧异了一下，敛起笑容说：“我是为和墨感到可惜和遗憾。我觉得他因为你的事情牺牲太大了。他要帮你挣钱上学，还要帮你应付你妈妈，你妈妈简直就像是吸血鬼一样。”
杨徽的眼皮跳了几下，她从江锦绣的话里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也听出了其中的蹊跷。
江锦绣说和墨一直在应付她妈妈，她妈妈就像吸血鬼一样，也就是在说和墨为了让她能够安心学习，让陶翠不来打扰她，一直在应付陶翠。杨徽联想到她之前看到的那本存折，那上面每个月都有一笔收入，杨徽猜想是“一拐”也就是大老板给他打的报酬。
存折上还记录了每个月有一笔固定的支出，是转账支出，那笔支出几乎耗尽和墨每个月的收入。之前杨徽并不知道和墨怎么会有这笔支出，如今江锦绣这么一说她便明白了。
和墨每个月都在打钱给陶翠。
杨徽的身子有些颤。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和墨总是拼命赚钱，却存不下什么钱来。之前她问和墨这件事，和墨跟她说，他花钱快，所以存不了钱。
可如今杨徽什么都明白了。
她抬起头来看江锦绣：“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江锦绣眉头皱得更深：“我告诉你什么？你该不会一直不知道吧？”
“嗯，我之前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杨徽如实说，“我跟和墨就是这样，如果他觉得有的事情告诉我我会难过，他就会选择不告诉我。我对他也一样。”
杨徽不过是在陈述一件事，可这些话听在江锦绣耳朵里无比地刺，她觉得杨徽这是在炫耀，又觉得和墨与杨徽不可能这么要好，和墨对杨徽好，不过就是觉得欠了杨徽的人情，因为是杨徽去丽江把他带回来，让他远离丽江那些待他不好的亲戚的。
江锦绣咬紧了后槽牙缓解自己内心的激荡，过了一会儿朝着杨徽道：“你不觉得羞愧吗？如果不是因为你和墨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你继续跟他在一起只会拖累他。”
“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认识和墨，连和墨的面都见不到。”杨徽不是那种任谁都可以奚落的人，她平时温温和和的，实则脾气硬得很，让她逆来顺受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