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直接一声嗤笑，似乎像是在嘲讽别人，但是事实上更像是是在嘲讽她自己。
沈秦随即转头看了过去，似乎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张念突然那么笑了一声。
张念歪了歪嘴角，小声对着沈秦说，一起说是在说话，倒不如说是张念和沈秦比了一个口型。
“去垃圾堆里找找，兴许就在那里面。”说完了以后，张念的表情更是冷漠。
沈秦猛然已经，不禁顿在原地，因为张念所说的话，实在是惊讶到了他。
良久的沉默，终于让电话那一端的李文察觉到了不对劲。
“沈秦？你干什么呢？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是谁在你身边吗？”
沈秦才被电话那一端的李文给叫回了神，略有些慌乱的否认。
“哦，没有啊，我只是在想李萌可能出现在哪里，所以有些走神没有听到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沈秦回问的时候躲开张念赤裸裸直白的目光。
“哦，那你想出一个所以然了吗？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我想……李萌现在应该还活着吧，我们还能……”
沈秦有些无奈的打断了李文的话。
“李文，我想其实你可以去寻找一下平城有些地区的垃圾桶和垃圾堆了。”
“哈？我找垃圾桶垃圾堆干什么呀？！”李文大声的回答，似乎很不明白，语气大大咧咧的。
“我要找的是李萌这个人，让你思考思考的是，如果你是抓走李萌的那些人，你会怎么做？不是让我去找一个垃圾堆。等等……”李文突然意识到了，似乎刚才沈秦的回答就是这个问题的。
略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不会想说，李萌现在住在垃圾堆里吧？尸体还是活人？还是……”
张念对着沈秦做出了一个嘴型。
那分明说的是“尸块”。
这果真是让人觉得十分惊悚，就算是此时此刻，在阳光之下仍然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
“可能就是你想说的那样是一些残肢断体吧？！尚且不确定，这只是我们的一种猜测，如果真的发现了，那就去做一些DNA核验吧。”
李文那端沉默了良久。
“好，我知道了。”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沈秦也缓缓的将手机放下，两个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因为都已经预计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到现在每个人的心情都格外的沉重。
良久之后，沈秦才开口：“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为什么这么说？你难道不清楚吗？其实以你的聪明才智很容易就猜出来了吧，要不然你怎么会直接转述给李文呢？”
张念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那笑意之中却夹杂着无数的悲凉，兴许还带着几分安慰沈秦的成分。
“因为这件事情与你有关。与你有关最好处理你的办法，也最使你痛苦的办法就是利用舆论的力量。”沈秦沉着脸说。
他做不到像是张念面临如此困境，还能够谈笑风。
“对啊！”张念微微仰了仰头，“我嘛，是一个公众人物。公众人物最怕什么呢？最怕来自于这个世界上能够看到他的人的恶意。”
“其实真的，无论真相是什么，只要从一开始有人将这件事，有人将污水泼到了我的身上，就很难再证明我自己的清白了。反转是人们想要看到的才叫反转，人们不想要看到的……就算是的确真正的反转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又不认同。”
“当年，阿星的事情那是经过了多长时间的顽强抵抗？！最终才得以洗清当年的那份冤屈，可是那多难啊！”
张念摇了摇头，似乎已经预见了未来究竟是怎样的一番风雨。
“我想很快就会有人在网上，搞出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一定有助于舆论的发酵。”
张念舔了舔嘴唇，咬掉了嘴唇上干起的死皮。
沈秦沉默了。
面对这种情况也的确不知道说什么，似乎有很多事情的确都是徒劳无力的。
事实究竟如何？的确摆在那里。
可是人们的撰写却会改变观者的想法。
就像是历史永远是胜利者所书写的那样，究竟当年事实如何，不亲眼见到亲身经历，当真不知如何。
有多少人能够本着一颗公平正义的心去续写那些真正的事实呢？多多少少都夹杂着他们个人的观点，话说出来就已经变了味道。
“我想……如果我站在我自己的对立面，真的，如果我站在我自己的对立面。”张念咬着嘴唇叹了一口气，“我的确会用……会用舆论的方式杀死我自己。”
“因为我一直都是掌控舆论的主导者，如果我反而被舆论杀害，那是不是就会让人觉得很崩溃呢？！”
“对，让人觉得很崩溃。而且不仅是我一个人崩溃，还有我的支持者，这些人也会很崩溃。”
说到这里，张念突然嘿嘿嘿的笑起来。
眼睛亮亮的看向了沈秦，陡然之间便让沈秦觉得被一个疯子给盯上了。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有一个人或许和我抱有同样的想法。那个人……那个人不是顾渊，而是他身边的一个女孩。”
“你说什么？”沈秦紧紧的皱着眉头，这似乎又是一个新的发现。
兴许这个新的发现能够改变很多事情。
“我说有一个人或许抱有同样的想法，这个人可能就是顾渊身边的一个女人，这个人特别有可能。”
“我曾见过……算是偶然见过，十分凑巧。这个女人呢，我初见她时，她就是在整治一个小小的女职员。”
“看起来似乎是一场闹剧，嗯，非常让人觉得崩溃的恶作剧。”
“具体我就不想说了，但是的确是，如果我被那么政治的话，的确会很让人崩溃，她当时特别高兴，我以为是一个年幼的女孩罢了。”
“被娇宠坏了？”沈秦试探着问了一句。
“或许吧，兴许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公主，可是如果说是被宠坏的小公主，哪有那么恶毒呢？！我瞧见她看见我的眼神之中，分明带着彻骨恨意。”
“我当时便觉得惴惴不安。”